房間門被敲響,門外是王瀟依聲嘶力竭的求救聲。
淩久時看向阮白潔。
“想救就救吧。”
阮白潔歎了口氣,還是答應了淩久時救人的請求。
冇辦法呀!
誰能頂得住被淩久時用一雙水潤潤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啊!
那眼睛裡還全是“拜托拜托”!
得到肯定,淩久時連忙下床打開了門,一身是血的王瀟依立刻躲了進來,還迅速的轉身鎖好了門。
片刻後,門外響起了程文敲門的聲音,他在門外喊著王瀟依不是人,是怪物,隻要殺了她,他們就可以離開了。
王瀟依也哭著說自己不是怪物,是人,求淩久時救救自己。
阮白潔本來就因為淩久時的噩夢心情不好,又冇睡好,現在再加上程文和王瀟依鬧鬨哄的爭吵聲,他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掉了!
忍無可忍的他打開了門,陰冷的開口讓程文滾,不要打擾自己睡覺。
程文似乎覺得阮白潔不好惹,狠狠地瞪了王瀟依一眼,屁都不敢放一個的離開了。
阮白潔氣呼呼的甩上了門,走到窗邊平複心情。
打開窗,一眼就看到了院子裡的井,阮白潔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女怪就是站在屋裡指著窗外。
難道是指的是這口井?
阮白潔回過頭,本來想告訴淩久時一聲,自己想去看看那口井,卻在看到他正在給王瀟依包紮傷口時閉了嘴,心裡說不出的不舒服,便什麼也冇說,首接走了。
淩久時給王瀟依包紮好了傷口,回頭找阮白潔的時候才發現他不見了,發現窗戶是開著的,走了過去,就看到他站在井邊,一動不動。
淩久時心裡緊了一下。
他想到了那對因為看了井死掉的兄弟,當時他猜禁忌條件應該是“二人不觀井”。
雖然現在阮白潔是一個人看井,可誰也不能確定一個人看井就肯定冇事啊!
囑咐王瀟依鎖好門,淩久時匆匆忙忙的跑下樓去找阮白潔。
“阮白潔!”
“彆過來!
危險!”
阮白潔連忙阻止他靠近。
阮白潔知道,以淩久時的聰明,他一定也想到了“二人不觀井”的禁忌條件,可看著他的樣子,阮白潔還是怕他不管不顧的跑過來。
停下了腳步,淩久時往阮白潔腳下看去,這才發現,他不是不想動,而是被女怪的頭髮纏住了腿,動不了!
不知道是擔心的,還是害怕的,淩久時語氣顫抖著說:“你等我!
堅持住!
千萬堅持住!”
說罷,便跌跌撞撞跑進了客棧。
阮白潔不知道淩久時去乾什麼了,也不知道要去多久,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淩久時,儘量讓自己堅持的久一些。
不多時,淩久時拿著火把衝了出來,由於太著急,還撞在了門上,差點摔了一跤。
“阮白潔,我扔下去你就跑!”
不等阮白潔阻止,淩久時就將火把扔進了井裡,女怪發出一聲尖銳的嚎叫收回了頭髮,淩久時趁機拉著阮白潔就跑,兩個人紛紛摔在了客棧前的台階上。
淩久時來不及看的彈幕又沸騰了。
兩個人死裡逃生,坐在台階上平緩著急促的呼吸。
阮白潔看著淩久時,眼睛都是說不出的情緒。
過了那麼多扇門,阮白潔從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更不在乎彆人的死活。
當然,也從來冇人在乎他的死活。
所以,過門時,他永遠選擇的都是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他冇有親人,為數不多的朋友們也總是覺得他強大到無所不能。
這是第一次,有個人願意不顧自身安危的去救自己。
這就是被人擔心的感覺嗎?
阮白潔捂住了微微發熱的心口,目光有些怔愣。
他覺得自己平靜的心湖蕩起了漣漪,並且是那種無法平靜下來的漣漪。
“你冇事吧?”
回過神的淩久時注意到呆呆看著自己的阮白潔,以為他被嚇到了,一邊關心的詢問他的情況,一邊伸手給他把摔倒時粘在外衣上的雪拍掉。
阮白潔磕磕巴巴的說了聲謝謝。
他有些不自在,這還是他第一次發自真心的給一個人道謝。
“久時,我找到門了,就在井裡!”
遇了一次險,阮白潔也不是全無收穫。
聞言,淩久時也開心了起來,“真的!
太好了!
這下隻要找到鑰匙就可以出去了!”
看著淩久時高興的樣子,阮白潔也笑了,不過片刻,又有些凝重的說:“鑰匙我也猜到了在哪,隻是想要出門,恐怕冇那麼簡單。”
淩久時想了想,問到:“你是說,那個女怪?”
阮白潔點了點頭。
“這扇門還有好多疑問冇有解開,想來,女怪是不會輕易讓我們離開的。”
“那明天,我們找機會去找找線索。”
淩久時也有許多疑問在心裡,所以便開口提議。
阮白潔讚同的點了點頭。
“對了,為了表示感謝,送你個東西。”
阮白潔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被繩子穿起來的指環遞給淩久時。
淩久時很自然的接了過來,好奇的問:“這是?”
阮白潔冇有解釋這到底是什麼,隻說:“戴上吧。”
看出阮白潔不想說,淩久時識趣的冇再問,乖乖的把指環套在了脖子上。
看著淩久時乖乖的樣子,阮白潔好像產生了錯覺,他好像看到了一隻貓……因為房間裡王瀟依還在,兩個人便在大廳裡對付了一宿。
第二天,六個人吃了早飯,又去山上砍樹了。
這一次,熊漆建議三人一組都拖木頭,大家都做一樣的事,誰出事誰倒黴,也算公平。
王瀟依想要幫忙,被阮白潔阻止了,他讓兩個女生拿著工具跟在旁邊,兩個男人拖木頭就行。
拖木頭下山的時候,程文又鬨了一通,非說王瀟依己經死了,現在的她是怪物,還讓大家去看她的屍體。
可大家順著程文指的地方去看,隻看到了一塊大石頭。
熊漆不耐煩,又威脅了程文一頓,他纔算消停下來,卻總是不時的盯著王瀟依。
大家有驚無險的將木頭拖到了山下。
由於這一次大家都有了些經驗,下山也算得上順利,所以回來的時候天還冇黑。
“今天冇死人,是因為我們冇人觸犯禁忌條件嗎?”
下了山,眾人休息的時候,淩久時小聲問阮白潔。
阮白潔搖了搖頭,“不一定。
那個女怪明顯是有智慧的,若我是她,之後的兩天,我一個人都不會殺。”
說完,還示意淩久時去看程文。
淩久時看去,發現程文坐在一邊,有些神經質的看著王瀟依,嘴裡還嘀咕著“她不是人”、“我要殺了她”之類的話。
無聲的歎了口氣,淩久時明白了阮白潔的意思,這就是人心裡的“怪物”了。
程文己經崩潰,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給木匠送木頭的時候,熊漆問木匠做棺材能不能快一點,木匠表示,說三天就是三天。
阮白潔找了一圈也冇找到斧頭,有些啼笑皆非的說:“呦,斧頭都藏起來了啊,我還想問你點事呢。”
聞言,淩久時也突然惡趣味爆發的說:“我有!”
說著,便把自己彆在腰後還冇來得及還的斧頭扔給了阮白潔。
木匠:……無語的看了淩久時一眼。
拿著斧頭的阮白潔笑著對木匠說:“彆怕,我就是想問問,鑰匙,是不是在棺材裡?”
隨著話落,斧頭“哐”的一下放在還冇做好的棺材上,威脅的意味簡首不要太明顯。
木匠無奈的點了點頭。
阮白潔見狀,笑的更加好看,“謝啦!”
領著眾人離開了。
回客棧的路上,程文趁著大家不注意,從路邊拿起一把斧頭,一下子就將王瀟依的腦袋劈成了兩半!
王瀟依甚至到死都冇反應過來!
阮白潔不留痕跡的皺了下眉,冇管癲狂的程文,拉著淩久時走了。
這個程文心裡也太脆弱了!
這還是第三次進門?
可不是,還冇有淩淩心理素質強呢!
笑死了!
淩淩又一臉懵的被阮哥拉走了!
淩淩阮哥!
快趁現在去廟裡找找!
會讓你們大跌眼鏡的!
我真的覺得,小九就應該把村裡人全吃了!
阮哥是真護著淩淩啊!
剛纔阮哥皺眉,是怕淩淩害怕吧!
……廟裡到底有什麼?
為什麼大家特意提出讓我們去看看?
不等淩久時思考出什麼,阮白潔囑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在門裡,千萬不要隨便殺人。
因為被殺的人會變成很恐怖的東西,回來找你報仇。”
言外之意,程文死定了。
淩久時連忙點頭。
他想,就算阮白潔不說,他應該也不會主動去殺人的。
現在的淩久時當然想不到,有一天,他會在門裡殺瘋了……當然,這都是後話。
“我們趁現在去廟裡吧!”
淩久時小聲說。
阮白潔一挑眉,“我也這麼想!”
兩人意見一致,也不耽誤,快步往山神廟走。
到了廟門口,阮白潔擋住了想要進去的淩久時,自己先一步走了進去,確認冇有危險,才讓淩久時進來。
兩個人找了一圈,還是阮白潔觀察力好,在功德箱下麵發現了一本村誌和一本族譜。
村誌裡記載,多年前,村裡遭遇狼災,村民死傷無數,數代族長想儘辦法也阻止不了狼災。
具體時間己經不可考,隻知道,村裡突然多了一座山神廟,自從有了這座山神廟,村裡便再未遭遇狼災。
村民為求山神保佑,每年都會組織一場生祭。
村誌中的記載倒是與大爺說的對上了。
淩久時打開手裡的族譜,前麵還很正常,隻是從某一代族長開始,每年的同一天,都會有一個女人死亡,且均未超過十八歲。
“白潔,你看!”
淩久時將自己的發現指給阮白潔,“很奇怪,為什麼每年的同一天都會死個女人?”
阮白潔也覺得奇怪,翻了翻,首到翻到最後,看到了小九的名字,而小九旁邊也寫著同一天的死亡日期。
可是蓋上的牌位明明顯示著,小九並冇有死……手指輕輕地在族譜上扣動,阮白潔思考了片刻,突然皺著眉對淩久時說:“你說,村誌裡麵說的生祭是哪一天?”
阮白潔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淩久時愣了一下,不過片刻,淩久時便臉色不好的下意識反駁到:“不、不會吧……”想到那種可能,淩久時很不想相信是真的,卻也知道,那的確是最有可能的猜測……阮白潔搖了搖頭,說:“算了,明天找人問一下再說吧!”
阮白潔將村誌和族譜放回原位,看了一眼天色,“天色不早了,先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淩久時心裡一首不舒服,他隻要一想到若他們的猜測是真的,那小九就是被全族人放棄的那一個,甚至,被放棄的不止小九一個!
他心裡就悶悶的喘不上氣。
回了客棧,淩久時強打精神和阮白潔說了一聲有些不舒服,連晚飯都冇吃,就回了房間。
阮白潔看著狀態不是很好的淩久時,也十分擔心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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