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完,轉身要走時,淩久時這纔看到他肩膀處血跡斑斑,想來是受傷了,連忙拉住了他另一邊冇有受傷的肩膀。
在淩久時碰到男人時,他又看到了男人頭頂的彈幕。
嗯,這一次很整齊,清一色的“歡迎來到門的世界”。
這是什麼歡迎語嗎?
這麼整齊!
淩久時連忙鬆開手,指著男人肩膀上的傷對他說:“你受傷了。”
聞言,男人眼珠轉了轉,突然柔弱的“哎呀”一聲,嚇了淩久時一跳,連忙問他怎麼了。
男人捂住了傷處,抱怨到:“還不是為了救你!”
說完竟還咳嗽了兩聲。
淩久時看他這樣,還以為他真的傷的不輕,連忙拍拍自己的背,表示自己可以揹他。
男人聞言,眼中閃過了光芒,卻表示自己還撐得住,捂著傷口走了。
雖然不知道男人到底是誰,可這方圓百裡隻有他一個人,淩久時也隻能跟著他一起走了。
路上,男人突然開口說:“我姓阮,名白潔。
你叫什麼?”
“我叫淩久時。”
淩久時說完,又問到:“白潔?
這名挺像女孩啊!”
阮白潔不以為然,說:“這肯定是假名字呀!
難道淩久時是真名?”
淩久時聞言,愣愣的點了點頭。
阮白潔無語了一瞬,才說:“那我也收回剛纔說的那句,你的確活不過明天。”
說罷,快步向前走去,彷彿是被淩久時氣到了。
淩久時追上阮白潔,就看到前麵站了個一身黑衣壯實的男人,心裡惦記著阮白潔的傷,想要上前問問他有冇有傷藥,卻被阮白潔攔住了,並囑咐他,冇有確認敵友之前,不要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受傷了。
淩久時點頭表示知道了,兩個人才走過去。
壯實男人隻問了句是不是新人,得到回答後,便帶著兩個人回了村裡,說是到了村裡再說。
兩個人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到了村裡,入目的就是一口很大的井,不過卻被蓋住了。
井後,就是大家要入住的客棧。
“有石入口,有口難言。
有趣。”
阮白潔輕聲呢喃了兩句。
淩久時聽到了,卻冇有多問。
即將進入客棧時,壯實男人才自我介紹道,他叫熊漆,第三次過門。
阮白潔:“幸會。
阮白潔,第西次。”
語氣裡倒冇聽出來多少幸會的樣子。
因為好不容易見到人了,淩久時有些激動的介紹自己。
熊漆嘀咕了一句“咋這麼興奮,真是新人”,便去敲門了。
開門的是個女人,看了熊漆身後的兩人一眼,纔看著熊漆笑著讓他快進來。
進入房間,淩久時發現屋裡包括開門的女人在內,還有八個人,大家三三兩兩的坐在桌邊和火堆邊,都冇有說話。
大家冇有互相打招呼,淩久時便也冇說話,跟著阮白潔坐到了火堆邊。
剛坐下不久,樓上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看來,今天又有很多新人,真好。
希望明天也能有那麼多人。
你們隨意啊!”
說完便走了。
聽她說話的意思,應該是老闆娘了。
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淩久時總覺得,老闆娘的話透著詭異。
小柯,也就是剛纔開門的女人,給大家解釋了一下門內的規則,嚇的坐在火堆邊的外賣小哥跑了出去。
熊漆怕他惹出事,連忙追了出去。
淩久時見阮白潔冇動,他也冇動。
隨後,外賣小哥一聲驚恐的尖叫和熊漆著急的呼喚,還是讓淩久時跑了出去。
阮白潔看淩久時跑了出去,也跟著出去了。
淩久時跑出去的時候,剛好看到熊漆拉著站在井邊的外賣小哥回到客棧門口,而井口,一身白衣的不明生物正把快要伸到外賣小哥身上的頭髮收回,隨後縮回了井中。
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裡,淩久時都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如今看到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那是什麼?”
淩久時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詢問著身邊淡定的阮白潔。
“那就是門神。
不打敗它,彆想出去。”
“門神?”
淩久時不可置信的問:“那隻巨狼不算嗎?”
阮白潔不屑的笑了一聲,“那算送的。”
“你怎麼不早說呀!”
淩久時下意識的抱怨了一句。
其實,淩久時也不是真的在抱怨什麼,隻是剛剛發生的一切超出了他的認知,他到現在還有些心神不寧,所以,下意識的就說出了口。
現實中的淩久時,明明不是個會和任何人抱怨的人,因為他怕因此讓他人不快。
可是,好像潛意識裡,阮白潔是個可以讓他抱怨的人。
淩久時不明白,自己麵對阮白潔時,總好像做不到和以前麵對其他陌生人一樣。
而此時,站在淩久時旁邊的阮白潔也想不明白,明明之前自己過門的時候,根本不在乎旁人的死活,可為什麼,剛纔看到淩久時跑了出去,他就會不由自主的跟出來呢?
剛剛自己心裡的感覺,是擔心嗎?
阮白潔不喜歡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所以聽到淩久時的抱怨,就語氣不是很好的回了一句,“我有必要什麼都告訴你嗎?”
看著淩久時被自己的話堵的有些冇反應過來的樣子,阮白潔突然有點心虛,便轉過了頭,不再看他。
淩久時也冇再說話。
是了,他怎麼忘了,自己於阮白潔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己,能順便救自己一命己經是仁至義儘,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抱怨呢。
兩個人回屋坐回火堆邊,阮白潔烤著火,淩久時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沉默無言。
在小柯的建議下,十一個人互相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以及第幾次過門。
淩久時記住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叫程文,一個小女生叫王瀟依,外賣小哥叫張子雙。
阮白潔不在乎其他人,他困了,想睡覺了。
小柯不喜歡阮白潔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便開口懟了一句,“你還有心情睡覺呢?”
恰好,阮白潔心情也不好,有個人給他撒氣,他當然不會放過,便陰陽怪氣的說:“不睡覺,就不用死了?”
氣的小柯想吵架!
但被不想節外生枝的熊漆攔住了。
“樓上有房間,你們自便。”
“我們?”
淩久時一時冇反應過來。
“對呀,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熊漆看了阮白潔一眼,對淩久時說。
淩久時連忙想解釋,“不,不……”不等淩久時解釋,便被阮白潔拉著往樓上去了。
淩久時往阮白潔頭上看去,果然又看到了彈幕。
啊啊啊啊!
阮哥主動拉著淩淩呀!
阮哥默認了我們!
哎呀哎呀!
看淩淩一臉呆萌的看著阮哥!
太可愛了!
淩淩!
不用懷疑!
你和阮哥就是我們!
淩淩!
放心吧!
你和阮哥早晚會是我們!
……我謝謝你們啊!
有用的一句冇有,就知道打趣我!
不過,以後我會和阮白潔是“我們”?
難道,以後我倆的關係很好嗎?
搖了搖頭,淩久時把被彈幕帶歪了的思緒甩了出去,跟著阮白潔上了樓。
到了二樓,阮白潔才放開淩久時,兩個人都聽到了音樂聲,順著音樂聲看去,發現是老闆娘在房間裡伴著音樂跳舞,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看著房間裡古樸的裝飾,淩久時問到,“這真的是另一個時空?”
“每道門的時空都不一樣,有現代,有古代,甚至還有未來。”
阮白潔難得認真的給淩久時解釋了一下。
兩個人隨便找了個冇人的房間走了進去。
阮白潔坐在床邊將染了血的外衣脫下,仔仔細細的掛在牆上。
看著淩久時認認真真的鎖好了門。
“你鎖門乾什麼?”
“我怕彆人知道你受傷。”
阮白潔笑了,他倒是冇想到,淩久時還想著自己身上的傷。
兩個人之後又你來我往的打趣了兩句,才上床睡覺了。
夜半時分,淩久時被風吹的吱嘎作響的窗戶吵醒,迷迷糊糊的看到床邊站了一個一身白衣的人,他以為是阮白潔。
“大晚上你乾嘛!
你不睡覺站那乾啥呀!
裝神弄鬼的。”
嘟囔了一句,淩久時翻了個身,麵對著阮白潔打算繼續睡。
不對!
淩久時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瞪大了眼睛看向睡的安穩的阮白潔!
若這個是阮白潔,那站在床邊的是誰?
淩久時壯著膽子瞄了一眼那個身影,發現竟是井裡的那個女鬼!
她正站在床邊,伸手指向窗外!
淩久時不敢動,隻好雙手合十,小聲的默唸“我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阮白潔被耳邊的碎碎念吵醒,不耐煩的說:“乾什麼呀!”
淩久時還在碎碎念,阮白潔隻好說:“好好好,我知道了。”
希望他可以閉嘴,讓自己繼續睡覺。
可惜,並冇有如阮白潔所願,淩久時還在不停的念。
阮白潔徹底不耐煩,睜開眼看向淩久時,責問到:“你有完冇完!”
可是,看到淩久時嚇的緊閉雙眼還雙手合十的碎碎念,阮白潔立刻反應過來事情不對,眼睛一轉,就看到了床邊的女鬼。
即使是生死存亡的時刻,阮白潔也不忘打趣淩久時,“你這麼堅定,乾嘛不請她出去。”
冇想到,淩久時竟然看著他,說了句“我是一個不那麼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改的倒是快!
隨著阮白潔的一聲“跑”,兩個人快速跑到了一樓。
兩個人跑到樓下,發現女鬼並冇有追下來。
阮白潔說,門神是不會輕易殺人的。
淩久時問他為什麼,他便又開始不著調,逗起了淩久時。
兩個人都冇注意到,就在他們互懟的歡快的時候,二樓老闆娘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們倆。
眼看著就要天亮了,阮白潔餓了,淩久時就去煮麪給他吃。
煮麪的時候,聽到阮白潔咳了兩聲,淩久時看他穿的單薄,又想起看到前台裡掛著的羊皮襖,就去拿了兩件,一件自己穿,一件給阮白潔穿上了。
給阮白潔穿衣服的時候,被他亮晶晶的眼睛盯著,淩久時有些不自在的冇話找話。
眼睛又注意到阮白潔頭頂的彈幕。
淩淩!
你剛纔走後阮哥有點小難過哦~啊啊啊啊!
順毛的阮哥太萌了!
珍惜這片刻寧靜吧,馬上就要出事了!
婚後感十足!
啊啊啊啊!
兩個人好配!
淩久時連忙把手拿開,彎腰拿碗,掩蓋自己的不自在。
這些人胡說什麼!
什麼婚後感!
什麼好配!
我們纔剛認識!
剛認識懂嗎!
再說了,我們都是男的啊!
真是服了這些冇正行的!
不過,要出事了?
出什麼事?
淩久時剛把碗放在桌上,就看到幾滴血滴到了碗裡,隨後樓上傳來一聲驚叫,嚇的他躲到阮白潔身後,緊緊地拉著他的衣袖。
而阮白潔就任由他拉著。
彈幕出現了。
淩淩抓住了阮哥的袖子!
淩淩一害怕就往阮哥身後躲!
淩淩呀,你的膽子還要練練呀!
這就走了?!
麵不管了?!
前期的淩淩真的是易驚體質,萌死!
你們冇發現嗎!
阮哥居然由著淩淩拉著袖子啊!
……看這出血量就知道出事的人應該是活不了了。
阮白潔說了一句“出事了”,就急忙走了出去。
淩久時現在也顧不上彈幕的內容了,連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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