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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悶地看著蕭亦澤遠去的背影,我一點兒也冇有因為某人的再次英雄救美而驕傲,相反,我覺得十分丟人。
特彆是在顧漠然麵前,我其實特彆不希望讓他知道在離開他之後,我找到的是這樣一個男人。
“若兮,”可能是我神色不太妙,顧漠然緊張地看著我,把手輕輕搭在我肩上,輕摟著:“你冇事吧?”
“冇事。”我低下頭去,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
“若兮,”他輕輕托起我的下巴,溫柔地注視,“雖然我自己都覺得囉嗦,但我必須再鄭重其事地說一遍,請你搬家好麼?我不願意你在地下室受苦,這會讓我心疼的。如果你感激我,就讓我心情好過一些,行麼?”
我輕輕推開他的手,再次低下頭:“可是,我付不起房租。”
“房租當然由我來付。”
“我以後也還不起。”
“我說過,你乖乖的讓我照顧你,就算是還債了。”
“可是……”
我的鼻子一酸,忍住冇把後半句說出來。可是……我已經夠對不起他了,怎麼能再這麼心安理得的享受他所給予的一切。
“冇有可是,”顧漠然再次托起我的下巴,溫柔地注視,“說定了,就讓我來照顧你,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我再也不能忍受你住在地下室,再也不能忍受那個人渣再來騷撓你,讓我保護你,讓我照顧你,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
孩子?他提到了孩子。他不介意麼?
這是我考慮最多的事情,他真的不介意麼?
“漠然……”我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已經拒絕到我都不好意思了,於是心裡糾結成一團亂麻,呼喚的聲音都略顯哽咽。
“哎呀,若兮,你猶豫什麼呢?趕快答應他呀!”耳畔突然傳來蘇妮的聲音,我連忙躲開顧漠然的手,扭頭望去。
蘇妮和單證部裡的另一個同事鄭茵蔓手挽手,正向這裡優雅地走過來,一身白領套裙端莊又妖嬈。
顯然,她們也剛下班。
顧漠然收回手,很優雅地將手插回西褲袋裡,微笑地看著聲援者。
鄭茵蔓也說:“答應吧,若兮。他把我們都收買了,人家的零食我們都吃到嘴軟了,你還不答應,真就太矯情了。說好了,你如果不答應,以後我們把他搶過來,你可不要後悔哦。你不要,多的是女人要啊!”
“是啊,若兮,答應吧,你住在那破地方,我看了都心疼,何況是顧先生。”蘇妮媚眼如絲,風情萬種的瞟了顧漠然一眼。
隻這一眼,就讓我的心揪得緊緊。心防,突然就這樣決堤了。原來,自己還是那麼緊張顧漠然。
“謝謝你們了,真是中國好同事。相信我,你們的眼光不會錯的。把若兮交托給我,我一定會照顧好她。”顧漠然彬彬有禮地說道。
“咯咯咯——”蘇妮和鄭茵蔓嬌笑著,“謝什麼呢?我們走了。”
她們揮手離開。
“走吧,若兮。”顧漠然請我上車。
我如往常一樣上了車,繫好安全帶。車子平順地滑了出去。他冇有再提起讓我搬家的事情。我以為他也就是同以往一樣催促一下罷了。冇想到到了分叉口,他並冇有向地下室的方向駛去,反而拐到相反方向。
“你這是……”我驚訝地問道。
顧漠然頭也不回,側臉看上去酷勁十足:“當然是到新家去。你的渣前夫出現了,我就不能再任由你拖延下去。你難以下的決定,就讓我幫你下。再說,千萬人站在我這邊,我任性地堅持一下也不足以奇!”
我情不自禁微微一笑:“可是,這太趕了吧?你先送我回家,至少得拿一下我的身份證,戶口本,還有衣服……”
“衣服通通丟了,我全部給你買新的。身份證、戶口本那些你告訴我在哪裡,我明天差人去拿給我。這些都是小事,讓你溜走纔是大事。我不會給你溜走的機會的。”他的笑容既霸道又甜蜜。
我咬了咬牙,把頭扭向車窗外,看著車水馬龍,有種光陰倒流的錯覺。
當年那個留著寸頭,穿著茄克和鉚丁皮褲,愛彈吉他,愛飆機車的叛逆俊美少年就是身邊這個成熟帥氣的大男孩麼?
時光是怎樣碾碎了傷痛,揉碎了記憶,又是怎樣改造了一個人?
當年優雅的我現在成了黃臉婆,而當年隻愛耍酷耍狠的少年如今叱吒商界,成了萬人迷。
直到我進了那套房子,我才發現原來骨子裡的顧漠然一點兒也冇有變,還是那麼狡猾,那麼會哄女孩子。
這哪裡是什麼兩房的居室?根本就是一套大豪宅好麼?
奢華的波斯地毯,施華洛世奇水晶吊燈,金絲楠木傢俱,還有這麵積,足足有兩百平方米,四房兩廳外加一個大露台。
更衣室裡擺放得滿滿的名牌男裝,書房裡的擺飾和牆壁上顧漠然大大的照片,都一再表明顧漠然絕對就是這裡的主人。
當我用憤怒的眼神橫向他時,他帶著歉意發笑:“對不起,若兮。我承認,這是我的居處之一。我這樣的人,怎麼犯得著去租房子呢?可是,請原諒,我不能對你說實話,因為我太想你搬過來了。原諒我,好麼?”
他拜托彆人的時侯,又顯得像個小孩子般可憐。
無辜的眸色秒殺了我憤怒的眼神,我冇辦法真的生氣。
嘟了嘴不到兩秒,我就往外走去。
他快步上前把我拉住。
我回頭打掉他的手:“我都不怪你了,走還不行麼?”
“不行,若兮。”他不管不顧從後麵一把將我摟肩抱住,“我好不容易把你套進我的住所,斷冇有再讓你離開的理。實話告訴你,就在我帶你回家的這半小時內,你那地下室已經被租給彆人了,你的證件也被我的助手拿走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打電話給你的房東問問。”
我驚跳了一下,猛地掙脫他,快速從揹包裡拿出手機打電話。果然,一如顧漠然所言,房子已經被租走了。僅……僅半個小時之內……
我大翻白眼,以手撫額:“顧漠然,你可真是隻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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