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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擰著毛巾的林初九聽到身後的動靜,頭也不回的開口,轉身把弄乾淨的毛巾敷在男子胸口猙獰的刀傷上。
白少卿身子微微一顫,一聲悶哼都冇有,林初九眼底不由自主閃過一絲欽佩。
傷口深可見骨,上的傷藥也隻是止血不止痛,毛巾也都用烈性酒精消毒,這一下多疼,前世半生戎馬受過傷的林初九自然知曉。
“白少卿。”林初九支著下巴,任由男子拿過手巾敷在自己的傷口上止血,琥珀色的大眼睛微微眯起,任誰都看不出她的想法,清冷的聲音吐出他的名字,彆帶一點磁性的質感。
白少卿捂著傷口的手一頓,抬頭看了過來,冰冷的瞳仁清晰的倒映著女子傾城絕代的麵容,泛白的唇彎著弧度,說不出是譏諷還是無奈,“知道是我,你還救。”聲音很冷也很漠然,彷彿被救得不是自己一樣。
林初九愣了愣,忍不住笑了出來,“若不是你我就不救了。”
白少卿麵不更色,看著眼前笑意滿滿眼底卻冇有絲毫喜悅的女子,不由得一怔,這該是經曆了多大的絕望,纔會在對女子來說花一樣的年紀,飽含這樣滄桑的眼神。
“白少卿,皇朝四皇子,多次和傳奇女將較量不分勝負,直到燕山一戰,沐輕羽利用天時地利製造滾木雷石,以少勝多,自此一直甚為欽佩,後來兵敗,被白子蘇的人逮捕入獄,本來罪不至死甚至可以無罪審問釋放,但是你從監獄裡自己的親信那裡得到了白子蘇想要把你斬首的訊息,逃了出來,順便……”林初九頓了頓,瑩白的手指百無聊賴的纏繞著額前的碎髮,如願看到了男人麵上一閃而過的殺意,玩味的笑道,“順便截了我的馬車,四殿下,你就不擔心我不救你麼?”
白少卿條件反射一般握向了腰間的短劍,眸光陡然淩厲,眼前的女子一言一行都很熟悉不說,知道的也分外多,目光落在她把玩自己頭髮的手指上,目光不由得深了深。
這個小習慣,每當思考調侃就會不由自主抓著自己碎髮的動作,他經常在沐輕羽身上看到!
可是可能嗎?
那個風華絕代驚才絕豔的女子已經被白子蘇毀了,他一直都知道白子蘇的本性,雖然傳出來的訊息是沐輕羽孃胎裡天生的病疾發作,猝死在皇宮,皇帝深表痛心,甚至命令天下人不許再談論她以防止提及落淚。
但是他很清楚,裡麵一定有什麼貓膩,能上戰場殺敵的女人身體怎麼可能那麼脆弱,而且他和她較量了那麼久,她根本冇有什麼天生的疾病!
白少卿手指無力的一鬆,疲憊的閉上眼睛,靠到了床板上,眉眼間是罕見的脆弱。
林初九不明所以的看著剛剛還很大敵意的男人突然安靜下來,周身籠罩著徹骨的心痛和悲哀,抿了抿唇,她就是倒了一遍他的家底,至於這麼激動?
“說吧,你救我有什麼目的。”男子的情緒來的快收的也快,點漆似的眸子依舊冷漠如初,扶著床帳坐起身子,任由傷口因動作而撕裂,滲出一股股鮮血,看的林初九都忍不住皺眉這個男人卻依舊麵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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