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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繁榮的京城也陷入安靜,豪奢的十裡紅妝一路從城門鋪到了鼎立的皇宮。
奢華荼靡的紅色鸞帳裡人影翻滾,男子的低喘和女子的呻吟不間斷的傳出來——
“將軍!將軍您不能進去……!”
“陛下有令……”
“滾!”
床帳之內春光乍泄,門外驟然響起了馬蹄聲和阻攔的嘈雜聲,帶著麵具的女子馬鞭高甩,無人敢攔,勒韁下馬,一氣嗬成。
彷彿對**的呻吟聲失聰一樣,沐輕羽伸手毫不猶豫的推開門扉和層層疊疊的紗帳,看見紗幔後的**的場麵後,手指緊扣已經被她掐出了血絲,卻渾然不覺,淺色的薄唇勾起涼薄的弧度。
她真想一刀剁了這兩個人。
真是好諷刺,她自以為最好的姐妹,深閨裡唯一可以交心的密友,和口口聲聲說要十裡紅妝封她為後的愛人現在在她的麵前上演活色生香的春宮大戲。
沐輕羽佈滿血絲的雙眼對上吳洛茹驚懼軟濡還冇有褪去**的眼神,修長的手摘下麵具,絕代風華的麵容上一道刀疤斜切而過,唇邊勾起的冷笑平添了幾分猙獰。
“叮——”的一聲,袖口瞬間甩出兩枚暗器,從吳洛茹臉側劃過留下兩道血痕,驚的女子抱著腦袋尖叫一聲,害怕的縮了縮身子,躲在了男子背後,目光楚楚的看著沐輕羽,“羽兒妹妹……”
沐輕羽眉角輕揚,“吳洛茹,你彆拿這個稱呼噁心我。”
冇有溫度的眸光落在一語不發的男人身上,沐輕羽的手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白子蘇,你不打算解釋解釋麼?”
白子蘇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沐輕羽“唰”的一聲長劍出鞘,自嘲的笑意染上素來清冷的眸子,冇有怨,隻有恨,冇有絕望,隻剩下悲哀。
恨自己遇人不淑識人不清,也為自己多年來的真心相待卻落得這般境地感到悲哀。
她為了他,不顧京城的口碑,以女子之身上戰場,和一堆男人們拚死拚活。為了他,把良心都泯滅了,步步驚心,步步為營,陷害白少卿,親手殺了無辜的人,隻因為那些人不支援他登基。
曾經更是京城萬千男子心儀的絕色容顏為他而毀,於女子來說,容顏是第二條命,可是他呢?和其他女子苟合在一起,把她支出去賑災取他人為妻!
“白子蘇,你的良心呢?”
女人的嗓音很輕,提著長劍的手暴起了青筋。
她在忍耐,她還有賬冇算完,不能這麼輕易的殺了他們兩個。
白子蘇眸子落在她的泛著寒光的長劍上,瞳孔微縮,“羽兒……你冷靜冷靜。”
“我很冷靜。”沐輕羽揚眉輕笑,在燭火的映照下刀疤倍顯猙獰。
白子蘇看著逼近的劍尖,偏頭對著吳洛茹開口,“茹兒,你先出去,這是我和羽兒的事情。”
吳洛茹的手被他不輕不重的握了下,頓時明白了男人的意思,麵上做出驚恐的表情,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沐輕羽不緊不慢的歪頭看著她跑出去,點漆般的眸子深不可測,明明滅滅,唇邊扯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白子蘇,你是怕自己親愛的女人受到傷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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