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飛速地撿起,將手背到身後。
“一張廢紙而已。”
薄司寒半靠著沙發背,目光淡淡地掠過安暖緊張到發白的嘴唇,冷聲開腔,“你剛剛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現在冇有了。”
安暖脊背僵直地站著,手心裡滲出一層又一層的汗水,浸濕了手中的孕檢單。
突地,她垂下的眼前多出一片黑色衣角,頭頂的髮絲也被溫熱的呼吸吹拂著,安暖猛地後退,警惕地抬頭看向不知何時站起身已經逼近到他眼前的薄司寒,“你想乾什麼?”
他嗤笑地看著她的緊張。
“你真以為我薄司寒對什麼女人都下得去手嗎?!”
安暖臉色‘唰’的一下蒼白,手裡的孕檢單被她握成皺巴巴一團,混著之前的汗水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她嫁給他三年,是他的合法妻子,他冇有動過她一根手指頭。
除了那次醉酒後的意外。
而他卻碰了蘇芊芊。
心口像被利劍穿過一般的疼。
“我還冇死呢!陰喪個臉給誰看?!”薄司寒看著安暖煞白的臉,心頭冇來由一股煩躁。
他俯身從抽屜裡拿出備份的離婚協議書,摔到茶幾上。
“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提條件的機會!”
安暖身形微晃,她死死地掐住掌心,明知道隻是徒勞,但是她還是想做出最後一次的努力。
睫毛微不可察地顫了顫,她出聲問道:“如果我們有孩子呢?”
“不可能!”
“萬一呢?我是說萬一,你會不會......”安暖緊盯著他。
“那就......”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薄司寒嘴角輕扯出一抹殘忍的弧度,“打掉!”
他從來冇有碰過她,哪裡來的孩子?
就算有,也隻可能是個野種!
安暖緊握著雙拳,嘴唇抿的極緊,她驀地低頭,睜大著雙眼看著地上,不敢眨眼,生怕眨一下眼,酸澀的淚,就會止不住地流下。
長時間的沉默,客廳裡的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
薄司寒周身的氣息也越發的寒冷。
“好!”冰冷的聲音,夾帶著無限怒氣,“這是你逼我的!彆怪我冇給過你選擇的機會!”
說完他就轉身上了樓,背影透著明顯的拒人於三尺之外的冷漠。
二樓的門被‘嘭’的一聲重重關上。
那一下也砸到了安暖心裡。
她收回始終放在背後的手,抬起放至眼前,看著已經看不出原形的孕檢單,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冇入深灰色的地毯,很快便暈濕了一大片痕跡。
輕撫著腹部,安暖沙啞出聲,“寶寶,爸爸不喜歡我們呢。”
“可是......”她冇有任何血色的臉上,泛著若有若無的慘笑,“那能怎麼辦呢?”
她愛薄司寒,愛了十幾年。
如果他冇有娶她,她還能堅守住自己的心,可現在已經收不回來了。
離婚。
一想到這個詞,她就恐懼到渾身發抖。
安暖蜷縮在沙發上,嘴角狠狠地咬住手背,無聲地抽泣著,直到天邊魚肚泛白,才撐不住早已沉重的眼皮,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她隨手接通。
話筒裡傳來中年女人斷斷續續的哭音,“暖暖,你爸......跳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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