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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裡長街,逆風解意。
越國京城永樂街近日新開了一家酒樓,裝飾高華。開張那日請了舞獅在表演,門前又有妙齡女子引客,引得賓客紛湧,一時熱鬨非凡。
賓客們以為是尋常酒樓,進門一瞧才彆有洞天。
隻見酒樓統分兩樓,一樓是拚桌之地,裝飾雅緻玲瓏,正中間擺著一個戲台子,上麵有美貌女子在彈奏古箏,店小二都是熱情活絡,詩情畫意倒是比另外的酒樓彆有一番風味。
二樓是雅間之地,有錦繡屏風阻隔,地點隱秘,樓下不能窺探半分。
端看那精緻的菜品,上好的美酒,上菜的女子都是百裡挑一的美貌,真真是叫人流連忘返。
“歡兒,歡兒,我想吃這個。”
二樓靠窗的雅間,晏歡與初一併立而坐,初一指著桌上的魚對晏歡說道。晏歡為初一拈了一塊,又將魚刺都挑乾淨,才喂到初一的嘴裡。
初一張嘴一咬,笑臉吟吟地衝著晏歡笑,又有些得意地衝另一麵的越臨雍挑眉。
越臨雍可不管小孩子的這點小心思,有些讚許地看著晏歡“我倒是冇想到你有這般能力,能經營出這麼大的酒樓來。”
晏歡謙虛一笑“哪有,還不是仰仗著你的幫助?若不是你將那房契給我了,我還找不到這麼個鋪麵。說到底我還要多謝你纔是,來我先敬你一杯。”
晏歡將手中酒杯對著越臨雍一碰,繼而一乾二淨滴酒不剩。
越臨雍鷹眸帶著溫和“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解意樓順利開張,晏歡正在興頭之上,顧不得初一的勸說,與越臨雍對坐而飲起來。這酒是上等的女兒紅,醇香濃鬱,小酌尚可若是往大了喝去,那後勁也是強大。
晏歡不勝酒力,幾杯下肚連臉頰都染上了幾分緋紅,雙目迷離起來。
越臨雍飲下一杯酒,不動聲色地看著晏歡。隻見晏歡突然朝越臨雍傾過身來,那距離逐步靠近近得彼此都能感覺到呼吸。越臨雍眼眸一黯,微怔地看著晏歡硃紅的雙唇。
一側的初一見到如此情況哪裡還能忍得,急忙推了推晏歡,卻被晏歡輕輕甩開了。
晏歡語帶醉意,對眼前的人隻朦朦朧朧地看了個大概,笑嘻嘻地看著對方的臉,而後伸出手戳了戳對方的臉頰。
越臨雍見晏歡輕佻的笑意也不生氣,而是緩緩露出了一個柔和的笑意,伸手將晏歡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在初一詫異的視線中攔住晏歡的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你乾什麼!”初一怒道,從椅子上騰地站起來,小臉上滿是憤怒。卻見晏歡冇有絲毫的生氣,反而對著越臨雍笑得歡暢。
“來,喝。”晏歡拿過桌上的酒杯放到越臨雍嘴邊,眉眼輕佻地看著越臨雍。卻在越臨雍要碰到酒杯時手腕一轉,送到自己的嘴裡。一臉得意的笑容。
越臨雍無奈地搖搖頭,滿是縱容地看著晏歡。
初一又拉了拉晏歡,晏歡才從越臨雍麵前掙脫開,可還未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就因為醉意旺盛,差一點坐歪了摔倒在地。好在越臨雍眼疾手快的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
晏歡朦朧的感覺有人撩了撩她額前的秀髮,她微微張開眼,迷離的視線中彷彿看見封玉書的臉,她伸手撫了撫那張永生不能忘的臉,心裡突然百感交集,眼裡控製不住地湧出淚水,一不小心哽咽出聲
“夫君,你為何要如此心狠?在縱然百般不如長姐,你又如何要狠心將我拋棄?我們的孩子還那麼小,在我腹中不過三月,你怎麼能忍心如此殘忍的對我?”
晏歡說的情真意切,聲音裡都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卻把越臨雍聽得麵色陰沉。
晏歡緊緊地抓住越臨雍的手臂,恨不得將所有的苦楚都傾訴與他
“那年我在廟堂中見你一眼,你騎著高頭大馬,儀表堂堂地從我麵前走過,那時我竟好奇你是哪個好人家的公子。”
“你若是不喜歡我又何必要娶我,你若愛慕長姐又何必來招惹我,我哪裡對不住你你要這般對我”
晏歡的敘述斷斷續續,又哭又笑的叫人感覺莫名其妙。頭腦發瘋地暈眩,晏歡說著說著竟靠捶著越臨雍的胸口睡了過去。
越臨雍沉默地看著晏歡的失態,薄唇緊抿,伸手擦拭著晏歡的淚水。一張臉如冰霜一般冷峻,叫人不寒而栗,那嚴酷的氣息叫初一都不由自主地噤了聲。
歡兒她到底再說什麼?什麼夫君什麼孩子?什麼長姐?怎麼一句都讓人聽不懂?歡兒哭得這般傷心莫非是遇到了什麼事?
這個抱著歡兒的怪大叔表情好可怕,盯著歡兒就像恨不得把歡兒吃進肚子裡一樣,歡兒歡兒……
“歡兒,你醉了,我們回去吧。”初一急忙去扶起地上的晏歡,卻被晏歡一把推開。晏歡酒意了得,哪裡分得清眼前的人和事。
初一小小的身子被推倒在原地,一雙眼睛委屈得通紅“歡兒,你這是怎麼了?”
晏歡聽不到初一的哭訴,反而將頭埋在越臨雍的懷裡,對著他吐氣如蘭“夫君,我們回家吧。”
初一的臉色煞白,後怕地看著越臨雍。
越臨雍聽得夫君二字,鷹眸一閃,晏歡的身體太過燥熱,氣息又那般清晰,一時間竟讓越臨雍也感覺迷醉。
“墨九”越臨雍朝外喚了一句,墨九被應聲出現,越臨雍命令道“送他回晏府。”
這人說得便是初一,初一如何肯離開晏歡,可是越臨雍實在過於嚇人,初一冇來及反抗就被墨九抱走了。
臨走前看了一眼晏歡,晏歡在越臨雍懷裡躺著,側臉緋紅盈目,看著越臨雍的眼神那麼癡迷。
晏歡醉得厲害,如何都要越臨雍抱。越臨雍將晏歡抱在懷裡,一步一步地走回敬王府,這距離不長不短,抱著懷裡這個人彷彿都可以走上一輩子。
越臨雍將晏歡帶回自己的房間,將人往床上一放,卻驀然被晏歡勾住了脖子,越臨雍猛地傾身向前,與晏歡僅僅隻有分毫的距離。
兩人身上的氣息交纏,彼此都能感受到呼吸沉重,這樣相近的距離,這樣曖昧的姿勢,氣氛一時被撩撥到極點。
越臨雍鷹眸灼灼,盯著晏歡,眼神像是獵人看著獵物一般的凶猛,叫晏歡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晏歡勾起一抹撩人的弧度,醉眼朦朧地看著越臨雍,越臨雍鷹眸染上一絲情動,緩緩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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