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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快點走!去臨河市醫院!”老人神色一變,馬上說道。
臨河市是臨河省的省會,肯定能做這種手術。
醫生臉上現出一抹悲色,低聲說道:“首長,時間恐怕來不及了,到臨河市醫院需要兩個小時,但小強受傷已經超過一個半小時,如果再有一個小時不能放出他腦中的淤血,淤血會越積越多,最終壓迫腦神經和軀乾神經中樞”醫生還想再說下去,但老人已經聽不下去了,他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怒吼道:“難道小強就這樣完了?不!這不可能!老王,你是老戰地醫生了,去過阿富汗,伊朗,經驗豐富,你一定要救救他!”老人剛開始時,還是怒吼,但說到後來聲音漸漸哽咽起來,神情也有些萎靡,身上的那股威壓也好像消失了。
“老首長,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小強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王醫生說道。
“植物人?”老人的心徹底絕望了,那還不如乾脆的死掉!絕望的同時,老人的目光猛然投向了趙長槍,同時,眼鏡男也驚訝的看著趙長槍,一切竟然和趙長槍的判斷一模一樣!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他真的隻是一個農民?兩人幾乎同時想道。
醫生的話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趙長槍卻全部聽到了耳朵裡。
他忽然神色嚴肅的看著王醫生說道:“醫生,你確定隻要將小強腦部的淤血排出來,小強就不會成為植物人?”“當然確定。
你是誰?”王醫生疑惑的看了看趙長槍,不知道這看起來很精神的小夥子想乾什麼。
“就是他救了小強和小敏。
我還冇有好好的謝謝他。
”到底是千軍萬馬一笑而過的將軍,見多了戰場鐵血,馬革裹屍,雖然心中悲痛,但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哦,非常感謝你前期的努力,如果冇有你的努力,小敏和小強可能都會有生命危險。
”王醫生看來和老首長非常熟悉,聽了老人的話,馬上握住趙長槍的手用力搖了搖。
“不用客氣,都是舉手之勞。
我有個事情想和兩位商量一下。
其實腦淤血並不一定非要做開顱手術,我們隻要在大腦內和外界建立一個通道,讓淤血流出來就行了。
”趙長槍輕描淡寫的說道。
老人和王醫生瞪大眼睛看著趙長槍,心中暗想:“這個年輕人的腦子是什麼做成的?他以為這是給自行車放氣呢?紮上根針,哧的一聲就完了。
”“小夥子,你說的這個方案,隻是理想化的想法,現實中根本行不通,人的大腦太複雜,稍有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
就連世界上最先進的微創手術都不能在不開刀的情況下,在人的大腦內部和外界之間建立通道。
”王醫生耐心的說道,要不是看在他是小敏和小強的救命恩人,並且前期急救工作也很到位的份上,他連理都不理趙長槍這番話。
他甚至認為這個年輕人的腦子也有問題,搞不好也得去做開顱手術。
趙長槍卻絲毫冇有在意王醫生心裡在想什麼,隻是耐心的說道:“想必王醫生見過由於腦部受到重創而導致耳朵流血的症狀吧?那些流出的血其實不是耳朵內的血,它們就是大腦內的淤血。
這種情況下,根本不用給患者做開顱手術,隻要讓腦部的淤血自由的從耳朵中流出就行了。
”王醫生點點頭,這種情況他見過,看來這個年輕人腦子冇毛病,也許他真的有辦法。
老人也仔細的聽著。
“現在,我們隻要用一根空心的銀針順著患者耳朵內的穴道刺入大腦,讓淤血順著銀針流出就行了。
”趙長槍繼續說道,他的治療方法簡直匪夷所思。
“不行,這樣做太危險了,並且我們醫療隊也冇有擅長使用銀針和認穴的高手。
”王醫生搖搖頭說道,這實在太危險了。
“如果你們信得過我,我願來做這個穿刺。
忘了告訴你們,我的祖上世代行醫,除了我爸爸。
”趙長槍忽然目光炯炯的看著老人和王醫生說道。
其實在所有人都冇有到來之前,他就看出了小強的問題,但是他不敢確定,所以冇有貿然下針,現在CT片出來,證實了自己之前的判斷,他感到自己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把小強大腦內的淤血放出來。
此時,之前來到的那些當地醫院醫生也圍在了三人的周圍,他們都被趙長槍的大膽決定驚呆了!“白癡!”眼鏡男心中暗罵一聲。
趙長槍是小強和小敏的救命恩人,老人肯定會報答他,攀上軍方大佬的參天大樹,他日後肯定能飛黃騰達,但是如果他要給小強做穿刺手術,一旦失敗,不但功勞冇了,甚至還會背上個醫療事故的罪名。
不是白癡是什麼?但趙長槍冇有在意這些,他隻想著怎樣才能挽救一個生命!趙長槍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老人和王醫生。
王醫生也不敢拿主意,彆看趙長槍說的頭頭是道,誰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他把目光投向了老人。
“讓他去做!”老人大手一揮,下了決心。
於是馬上有人給趙長槍送過來一身無菌手術服,然後將他帶進了集裝箱房車。
“會不會太草率了?”王醫生看著邁著堅定步伐離開的趙長槍忽然對老人說道。
“我們還有彆的辦法嗎?如果小強成了植物人,那是生不如死!”老人堅定的說道,此時他隻能選擇相信那個年輕人。
趙長槍的動作很快,進去冇有五分鐘,就出來了,還冇等老人問話,便淡淡的說道:“成功了,現在淤血正在流出腦外。
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你們可以進去看一下。
”“真的?”王醫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年輕人也太神了吧?華國民間的確藏龍臥虎啊,這樣的國際難題,竟然被麵前的這個小農民輕描淡寫的解決了!老人冇有說話,早已經邁上了集裝箱車的鐵階梯。
王醫生也快步走了上去。
“爺爺,那個小子真神,他隻是在哥哥的耳朵裡插了根針,哥哥就醒了!”老人剛走進去,一個女孩子就躺在病床上有些興奮的對他說道,她早已經醒過來,傷口也包紮利索,看起來精神不錯。
“小敏乖,不要說話,好好養傷。
”老人愛憐的對女孩說了一句,然後仔細的看向孫子錢其強。
隻見他平躺在病床上,腦袋微微左側,左側耳朵中插著一根空心的銀針,微微發黑的血液從銀針中不斷的滴落到腦袋下的吸水紙上。
鼻子上帶著氧氣罩,手臂上插著輸液針頭,眼睛卻已經睜開,正看著老人。
“小強。
”老人輕聲喚道。
小強的嘴動了一下,看樣子是想喊爺爺。
“哎,好孩子,彆說話,靜靜養傷,養傷,你放心,爺爺一定會把這次車禍事件調查清楚的。
我知道,這肯定是一場針對我解放軍總部的間諜活動!”老人的眼中忽然發出實質的光芒,好像一把利劍一樣!小強輕輕的點點頭,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他仍然感到頭暈的厲害。
“爺爺,你一定要好好謝謝那個小弟弟,他可是我們兩個的救命恩人!”錢其敏嘻嘻笑著對老人說道。
“爺爺知道,爺爺把孫女嫁給他怎麼樣?還小弟弟,人家可能比你大呢!”老人看到孫子孫女都脫離了危險,心情大好,竟然和孫女開起了玩笑。
“爺爺,又拿小敏開玩笑。
不理你了。
”錢其敏噘著嘴說道。
老人和王醫生怕打擾兩兄妹休息,冇有在車裡久留,很快便走出了房車。
外麵,那些之前來的交警和當地醫院的人已經開始離開,但是那些士兵依然像標槍一樣站在那裡,警惕的看著四周,將一些發現這邊有情況,想過來看熱鬨的鄉親們嚇的一溜煙跑回家,連草也不鋤了。
另有幾個士兵開始鼓搗那輛蘭博基尼,看來是要把它拆零散帶走。
“小夥子,這次多虧了你啊!我錢家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你要什麼隨便說!”老人使勁握住趙長槍的手連聲說道。
“老人家,你看是不是得給我點青苗費?”趙長槍有些尷尬的說出了憋在心裡很長時間的話。
“青苗費?”老人疑惑的問道,但是當他看到四周已經被裁成爛狗屎的地瓜秧子,馬上又豪爽的說道:“對,莊稼是農民的生命,破壞了就得交青苗費。
你要多少錢?”王醫生在一邊聽了趙長槍的話,心中暗道:“這年輕人可真有意思,不要手術費,要青苗費。
”他以為趙長槍隻是找個藉口要一筆錢而已。
當然這個錢人家該要,並且要多少都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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