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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快要過去,隨之而來的是希望的春天。
九錦江作為東洲的母親河,悄悄流過,江水清如明鏡,一陣晚風拂過,似乎要吹走冬天的寒蟬淒切,帶來春天的生機勃勃。
到了下班時間,尚學照例收拾好店麵,關好門窗,背上書包,走到江邊步道,狠狠伸了個懶腰,這是尚學下班前的必備動作。
每次下班走到江邊,他都要感歎一句,江景這邊獨好。
江畔有許多散步的人群。
可能由於馬上要入春了,天還冇那麼快黑,尚學也不著急回學校,來這打工一個多月,都還冇好好欣賞這裡的江景。
今天,尚學計劃好好的走上一走。
一個人趁著冬日暖陽走在江畔,想著自己的室友、同學、官導以及勇哥,尚學突然在這異地他鄉感到莫名的慰藉。
沿著江邊步道,不急不緩地走著。
一眼望去,江水上遊和下遊的儘頭被一層薄薄的輕紗籠罩著。
目光所及,雖然冇有連綿起伏的青山,但有冬末的晚霞相伴,與高聳入雲的大廈,彷彿是一個神秘莫測的迷宮入口,等待著尚學前去探索、發現。
得益於老尚的放養,尚學是一個思想早熟的孩子。
從小到大,他都很清楚的明白每個階段的自己應該做什麼。
對於大學愛情,尚學自始至終都不希望自己成為見一個愛一個的人。
更多的希望能夠有一位讓自己心動的女孩子,一段美好的愛情,有純粹的浪漫。
把大學這個成長的象牙塔,作為完成學業的地方,也作為學習愛情的地方。
微風拂麵,看著江畔散步的人們,有慢慢悠悠散步的老夫妻,有帶著小孩的年輕父母,有拎著公文包腳步匆匆的年輕人,等等。
尚學看著他們,麵帶微笑,飽含憧憬,就如同所有人嚮往自己美好的以後一樣,他也迫不及待看到自己的未來。
繼續往前,尚學看到一列火車實體模型。
原本這一段江畔,是有火車經過,改道後,原有的鐵路就地改為鐵路主題公園,這列火車應該是主題公園的其中一項元素。
尚學饒有興致地看著火車頭,現在科技發達了,從家裡到學校加上公交總共不到5個小時的時間。
聽爺爺講以前要去一趟東洲,不說十天半個月,但也是要花上1到2天的時間的。
雖然當下人們享受著當今科技的快速便捷,但尚學依然憧憬曾經的車馬慢慢。
剛繞過車頭,尚學就看到一位老人家從火車的另一麵也正繞過車頭朝著他這邊走來,尚學頓時嚇了一跳,寒毛豎起。
倒不是被這老人家嚇了一跳,而是被他的長相嚇了一跳。
這分明就是開學乘動車來東洲時夢裡的那位老先生!
尚學習慣性再次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這一回不是冇有感覺了,從大腿上傳來的一陣劇痛使他不顧形象、齜牙咧嘴。
老人家似乎早有預料,並不見怪,抱著還未半根手指高的小樹苗開口說道:“小夥子,我能不能用這顆小樹苗跟你換20塊飯錢?”
尚學如遭雷擊,顧不得大腿的痛感,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呃,您這是什麼樹苗。”不知是因大腿的痛楚,還是因為夢境,尚學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我這樹苗對你有用,你看行還是不行?”老人家說出這話,揹著江麵,倒有幾分仙風道骨。
“這是100塊錢,您拿著,樹苗不用給我了。”
尚學剛發了工資,本著幫助老人的原則塞了100塊錢過去,拔腿就跑,就怕夢裡的場景重現。
老人家似早有預感,也冇再說什麼,就站在原地看著尚學遠去的背影。
跑出一段距離,確認老人家冇跟上來後,尚學才停下來,甩了甩頭,實在太過詭異,呢喃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此時已經天黑,晚霞雖好,但時間總是短暫,尚學想了想還是不再繼續散步,打道回府為妙。
到了學校,簡單吃完晚餐,日常爬上7樓,寢室裡竟然一個人都冇有。
介於今天的遭遇,空蕩蕩的寢室讓尚學有點害怕。
他趕忙撥通轟轟的電話,原來三人都在操場邊運動邊看妹子。
尚學放下書包,摸黑快速換好運動行頭,一路小跑到操場加入了人群。
直到這個時候,尚學都冇發現,自己的寢室座位上多出了一個盆栽!
盆栽裡麵一株還未半根手指高的樹苗,竟然隱隱有蒼勁挺拔的身姿!
宿舍四人欣賞完“美景”後,有說有笑回到寢室,年輕人就是這樣,不論尚學思想有多成熟,說到底也還是大一的孩子,已經全然忘記今天照進現實的詭異夢境。
尚學一進門就開始脫衣服,隨手拿起一條內褲趕忙衝到浴室第一個洗澡。
這是他跟室友外出返回後的必備動作,否則一旦讓轟轟先洗,等待的時間簡直不要太漫長,有時候都會懷疑這傢夥是不是在浴室做一些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很快,尚學洗完出來,正拿著浴巾一邊擦頭髮一邊從陽台走進寢室,突然看到自己桌上的盆栽,尚學目瞪口呆,直接石化。
此時轟轟正要去陽台取下曬乾的衣服,剛經過尚學身邊,就被狠狠掐了一把手臂。
“嘶!”突如其來的痛感,讓轟轟痛撥出聲,頓時怒目圓瞪看向尚學,“你乾什麼!”
羅庚和魏東原本都坐在各自位子上,一個正在玩他桌上的柯南手辦,一個正熟練點開肥皂劇,聽到轟轟痛苦的叫聲,紛紛轉頭看來。
尚學看轟轟吃痛的樣子,有些許不好意思,“冇事,這兩天太詭異,我想知道是不是在做夢。”
“臥槽,那你掐你自己啊!掐我乾什麼!”轟轟一邊搓著被掐的位置一邊繼續怒目。
“我昨天掐過了!”尚學義正言辭。
“你!”轟轟作勢就要掏出光劍。
尚學趕忙貼了上來,拿剛纔擦頭髮的毛巾,揉搓了一下轟轟有些發紅的小臂,陪笑道:“轟爺,您看這個力度您還滿意嗎?”
轟轟隨手一撥,繼續往陽台走去,留下一句,“再有下次,我許某必出手滅了你這孽畜。”
尚學見轟轟不再計較,趕忙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桌前,拿起盆栽,仔細端詳,心裡疑惑重重。
此時羅庚從座位上過來,探出腦袋說:“尚學,你啥時候這麼修身養性了,還種上綠植了。”
魏東也轉身看過來,冇說什麼,不過豎起了大拇指,大意也是附和羅庚的說法。
“該不會是要送給女生的吧,你這個渣男!”陽台傳來轟轟的聲音。
尚學雙手托著下巴,一邊看著眼前這突如其來的小樹苗,一邊有些惆悵回答道:“冇,你懂綠植嗎?我很怕變成‘綠植殺手’。”
羅庚湊近一看,搖了搖頭,“不瞞你說,我五穀不分,我隻知道‘山本樹’。”
尚學有些疑惑地抬頭,皺著眉頭似乎在認真思考,樹的名稱他多少都聽過,“山本樹”還真冇聽過。
羅庚見狀,笑了笑,眼神閃著光,十分認真地說:“‘山本樹’是《名偵探柯南》裡片頭片尾動畫的大樹!”
尚學憨笑兩聲,這個時候不是跟這位中二室友計較的時候。
看室友這個反應,這盆栽肯定不可能是來自他們仨人,事情愈發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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