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時,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十八歲的喬予,紅著臉蜷縮在薄寒時懷裡,滿心滿眼愛意爆棚的看著他。
“會。”
男人隻一個堅定字眼,深沉灼熱的目光凝著她清麗明豔的小臉,勁腰猛地一沉……
痛!
喬予背脊一顫,指尖掐進他修長有力的手臂肌肉裡。
明明那麼痛,喬予卻仰頭衝薄寒時彎唇甜笑,“薄寒時,我愛你。”
男人溫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淚漬,卻強勢的抱住她,抵在她耳邊低沉的霸道宣告:“予予,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喬予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在他懷裡彷彿一條初嘗情動的小美人魚,笑靨如花。
可後來喬予才知道,此時他們口中所謂的永遠,不過是用來形容當下的熾熱。
而我愛你,也終究不敵那一句,我恨你。
……
森嚴肅穆的法庭上。
“證人喬予,6月6日當晚,你一直跟被告人薄寒時在一起?”
“是。”
6月6日,是喬予的十八歲生日,她冇有跟家人一起慶生,而是跟薄寒時窩在他的小出租屋裡,待了一整夜。
那樣的蝕骨癡纏,她一輩子都不會忘。
她是第一次,薄寒時憐惜她,卻也失控的弄疼她好幾次。
她抬眸緩緩看向站在被告席上的薄寒時,他穿著一身藍色的囚服,俊容疲倦,黑眸裡佈滿了紅血絲,可看向她時,眼底卻多了許多溫柔。
被拘留的這一週,他清瘦了很多,稍顯狼狽,可那驚人之姿卻仍舊讓喬予移不開眼。
薄寒時,帝都首府大學金融係和法學係雙學位才子,家境貧寒卻前途無量,他的導師曾言,百年不見一個薄寒時,法學天賦超乎常人,在股市和風投上的眼光,更是犀利毒辣。
他原本該有大好的錦繡前程,可現在……喬予心口刺痛!
“證人喬予,6月6日當晚十點,你確定看見被告開著車牌號為京A66888的黑色奔馳,撞死原告劉平?”
法庭一片靜默。
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
三分鐘過去……
‘咣’一聲,法官敲響法槌。
法官蹙眉詢問第二遍:“證人喬予,請回答問題!”
6月6日那一晚,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喬子安,開著京A66888的黑色奔馳,在帝都外環的野外,撞死一個人,肇事逃逸。
父親喬帆為了保護這唯一的兒子,讓司機的兒子頂替坐牢。
薄寒時被拘捕後,不肯認罪,喬帆用她親生母親的性命威脅喬予。
喬帆在第一任妻子溫晴摔下樓成為植物人後,半年不到,就立刻帶回了他在外麵的情人,丁雪梅母子。
丁雪梅的兒子喬子安,僅比喬予小一歲。
丁雪梅用刀抵著溫晴的脖子,指使喬予立刻去指認薄寒時是肇事凶手。
西洲市是帝都的地級市,而喬帆是西洲的州長,他有一百種辦法聯合西洲法院讓薄寒時入獄。
喬帆狠辣,她若不從,母親和薄寒時的境地,恐怕隻會更慘。
她真的冇有辦法了……
喬予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法官,一字一句的堅定回答:“是,6月6日晚上十點,我坐在薄寒時的副駕駛,親眼看見他開車撞死了一個人。”
站在被告席的薄寒時,渾身猛地一僵,眼底的光芒,一瞬隕滅。
“被告薄寒時,你現在還有話要說嗎?”
男人眼底一片深寒,猶如冰窖,他眼角猩紅的盯著喬予,絕望又痛恨的冷笑一聲。
他一字一頓的說:“我,無話可說。”
他放在心尖上疼著寵著的女孩,如今站在他的對立麵,毫不留情的汙衊他是凶手。
全世界都可以背叛他薄寒時,可為什麼偏偏是她喬予!
‘咣——’
法槌再次敲響!
“被告人薄寒時由於觸犯《刑法》第一百三十三條的規定,造成原告劉平死亡,現在本庭宣判,被告人薄寒時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並處罰金五十萬元。”
庭審結束,獄警將穿著一身囚服的薄寒時帶走。
他回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目光裡,滿是難平的恨意。
喬予知道,他現在恨透了她。
她親手把那個原本該有大好前程意氣風發的薄寒時,給徹底毀了。
喬予纖細的指尖,一寸寸掐進掌心裡,鮮血淋漓……
……
三天後。
喬予爭取到了薄寒時的探視權。
隔著一道玻璃,他們麵對麵看著對方打電話。
“寒時,我會找人儘快救你出來!”
男人薄涼冷笑道:“喬予,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你不必再來假惺惺。從今以後,你做你的喬家大小姐,我做我的獄中囚徒!”
“寒時,對不起……”
眼淚,從眼裡流到心裡,痛到不能呼吸。
“這監獄,不是喬大小姐該來的地方!”
薄寒時從囚服口袋裡摸出一個小本子,抖在她麵前。
那是她曾經偷偷給他畫的肖像。
每一頁,都是他的樣子。
薄寒時曾當寶貝一樣珍藏著。
他冷漠陰沉的笑著,修長手指直接將那小本子全部給撕成了碎片,揚在半空中。
“喬予,我們之間,再無可能!拜你所賜!”
薄寒時決絕的可怕。
拜、你、所、賜。
這四個字,像是四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往喬予心窩子裡捅!
探視時間到了。
獄警帶走薄寒時。
薄寒時起身,每一腳都踩在那些碎紙片上,將她的心,碾碎成泥。
“薄寒時……!”
她哭著大聲喊他。
可男人再也冇回頭。
喬予伸手捂著嘴巴,哭的泣不成聲,哽咽低喃:“我懷孕了……薄寒時……我們有孩子了。”
許是情緒太過起伏不定,喬予小腹一陣墜痛,她下意識的摸著小腹,低頭去看……
白色褲管上,已經染了鮮豔猙獰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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