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
龍椅上,男人頭戴帝冕,麵若冠玉,身上是一襲暗黑色龍袍,其上以五彩金線繡五爪金龍,看上去威風凜凜,襯得男人不怒自威,貴氣天成。
此人正是陳國新帝——慕容滄溟。
他的眉頭緊蹙,目光冷峻,看著手中的奏摺。
北地突發雪災,已有不少人凍死,無數災民湧入京城。慕容滄溟為此徹夜難眠,隨侍的大太監金寶見慕容滄溟如此,忙給身側的小徒弟使眼色:“陛下,北地雖然災情嚴重,但您也要注意身體啊,若您累壞了身子,奴才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呐。”
他身側,小印子端了杯君山銀葉上前。
“退下!”
近日,因為北地災情遲遲不解,慕容滄溟周身的低氣壓越來越重,在禦前當差的人日子也愈發難捱。慕容滄溟雖非暴君,可做下屬的誰不害怕上頭的人發火?更何況對方還是一代指掌無數人生殺大權的帝王。
小印子膽戰心驚,茶還冇上桌就被慕容滄溟一個眼刀瞪回去,嚇得他手一抖,一整杯茶潑在身側金寶的身上。
“哎呦喂!”茶水接觸到金寶身上的‘暖寶寶’,一瞬間的滾燙讓金寶立刻叫出聲,手忙腳亂,顧不上殿前失儀,將身上的‘暖寶寶’摘了下來,丟在地上。
地上,沾了水的‘暖寶寶’不斷滋滋作響,陣陣熱浪不停的往外冒。
慕容滄溟眯起鳳眸朝地上的‘暖寶寶’看去。
此乃何物?
竟會發燙?
金寶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在小印子的眼神暗示下,終於想起自己此刻還在殿前。他的臉色煞白,冷汗瞬間將身上的太監服打濕。他的兩腿一軟,整個人跪趴在地上:“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金寶被嚇得瑟瑟發抖,大殿之上,年輕的帝王眯起鳳眸,一言不發,他的注意力全部彙聚於地上的‘暖寶寶’。
整個金鑾殿寒蟬若噤。
金寶以為自己死定了,被嚇得幾乎當場昏迷。他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看到慕容滄溟緩步朝他走來,金寶心跳如雷,正準備告罪,卻聽見前者清冷的嗓音追問道:“此乃何物?”
金寶一愣,告罪的話被重新嚥了回去,他恭敬的磕了個頭,道:“回稟陛下,此物名‘暖寶寶’,是奴才從宮外買的。”
“哦?”
冇想到宮外竟有如此好物,慕容滄溟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他再度上前,見‘暖寶寶’內部的劇烈反應已然停止,他彎下腰,骨節分明的玉手將地上地上的小布包撿起,感受著布包上麵殘存的溫度,慕容滄溟忍不住想:若此物能在北地推廣使用,又何至於會有那麼多百姓凍死街頭?
“你們可知,此物是何人所做?”慕容滄溟瞥了眼金寶和小印子。
金寶將頭低得更深:“奴纔不知,還請陛下恕罪!”
“查。”
“是!”
金寶連忙點頭,意外撿回了一條命,金寶欣喜若狂,連滾帶爬朝殿外飛奔而去。
……
冷宮內,能刷的養生值基本都被薑聞歌刷了個遍,從多喝熱水到早睡早起,她甚至還奢侈的泡了個熱水澡,讓春桃給她來了頓大全套按摩。
“無聊啊無聊。”
天擦黑,薑聞歌懷裡抱著小永安。
通過幾日來的努力,小永安已經實現了奶粉自由。
吃飽喝足,小傢夥正舒舒服服躺在她懷裡睡覺。
“還是小時候好,吃飽了就睡,不像大人,腦子裡想法多了,就容易睡不著覺。”薑聞歌搖頭晃腦的感歎。
與剛出生的時候不同,小傢夥圓滾滾的腦袋上已經長了不少頭髮,摸起來有些毛茸茸,皺巴巴的小臉也早已經舒展開來,粉雕玉琢的透著可愛。
小永安皮膚白皙,長著雙鳳眼,搭配上高鼻梁和粉嘟嘟小嘴巴,還冇滿月都已是個妥妥的美男胚。
原主生產時命懸一線,她穿越過來後,一直忙著養生養娃,原主腦子裡很多不重要的記憶被她拋於腦後,時間長了,她甚至都不太想得起慕容滄溟的樣貌。
“算了,想他乾嘛,反正遲早要離開這後宮,那男人是圓是扁關我屁事。”薑聞歌搖搖頭,將慕容滄溟四個字從腦子裡甩出去。
她將小永安放在榻上,小傢夥離開孃親懷抱裡還有些不高興,蹬著一雙小短腿,無聲抗議了好幾下,卻直接被薑聞歌無視。
人一旦過得舒坦了,腦子裡總會有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例如,她現在就忽然很想到冷宮外麵去走走,甚至還想瞅一眼,原主的便宜夫君到底長什麼德行。
好不容易哄睡著了薑永安,薑聞歌看向冷宮緊閉著的大門,心中外出的想法愈演愈烈。
要不然出去一趟?
冷宮附近的守衛不多,她和陸彥早已經混熟,若真想翻牆出去,也不是不行。
月黑風高,最宜翻牆。
“若再這麼憋下去,是個人恐怕都要悶出病來了,反正這後宮裡也冇什麼人記得我這個廢後。”打定主意,薑聞歌悄咪咪換上之前由陸彥帶進來的太監服,也冇通知春桃,獨自一人從冷宮後牆翻了出去。
“還是外麵的空氣好啊。”
薑聞歌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在心裡麵感慨,她現在呼吸的壓根不是空氣,而是——自由!
她看了眼周圍,稍加思索後,選定了個方向。
在這後宮裡,她最感興趣的兩個人,一個是皇帝慕容滄溟,另外一個是貴妃陳氏。
原主的生父在邊境處突然失蹤,如此離奇之事,若說宮裡與原主她爹最不對付的陳家冇在其中做過點什麼,她是絕對不信的。隻是她出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彆說給原主她爹申冤查明真相,就是現在能做到自給自足,都是因為她福大命大覺醒了係統。
眼下她有機會能自由探索,偷偷去看一眼原主宿敵陳貴妃不過分吧?
想到此,薑聞歌腳下的動作飛快,朝陳貴妃的宮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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