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彆好幾個月,他們很擔心我,而我隻是個小太監,也冇法往外麵傳遞書信,這次回去是報平安的。”
薑離歌說的有鼻子有眼,乍一聽上去還真意識不到她是在說謊。
可慕容滄溟卻輕而易舉的看穿了她的謊言。
而且他也知道,這小太監八成剛入宮不久。
因為,皇宮每年都是有探親假的。
宮裡的奴仆千千萬,不可能每一個人每年都得到探親假,所以都是由抽簽決定的。
每年放走一批,探親假為一個月,一月之後再回來。
今年放過假的下人會被登記在冊,明年自然就冇有名額了。
而眼前這個小太監絕口不提探親假的事,這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嗎?
薑離歌見慕容滄溟沉默不語,心中悄悄打鼓。
她冇說錯什麼吧,可憐天下父母心,她這樣說隻會顯得自己是個大孝子,按理說應該更讓人同情纔對。
慕容滄溟輕咳一聲,故作正色道:“我答應你要送你出宮就一定會做到,時間為一個月後,如果你等不及了,那就去找彆人吧。”
但他又很快補了一句,“身為皇宮的大內侍衛首領,除了皇帝以外,我若不發話冇有人敢帶你出宮。”
“到底該如何做?你自己想想吧。”
“你這人怎麼那麼不講理?”薑離歌氣的從地上坐起來,“我又冇提什麼很過分的要求,隻是想讓你送我出宮而已,我到底損害你什麼利益了,你怎麼就是不答應呢?”
慕容滄溟嘴角憋著笑,似乎很喜歡看薑離歌炸毛的樣子,麵上依舊很正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皇宮自然也是一樣的,我隻是個侍衛,冇有那麼大的權利,還請你不要強人所難。”
“我也說了,你不願意可以去找彆人,隻要你能找到就好。”
“你!”
薑離歌無語了。
如果她能找到,又何必來找慕容滄溟呢?
“行,一個月就一個月。”薑離歌深吸一口氣,隻好鬆口了。
“對了,你在哪個宮裡當差?”
慕容滄溟問了一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之前她也曾問過薑離歌,可她卻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每一次都是含糊不清的帶過去。
今天他一定要問個明白。
薑離歌眼神躲閃,外強中乾的咳了兩聲,“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我是在張貴妃手底下做事的,但我剛進宮,做不了她的近身太監,隻能在外麵做些灑掃工作不得重用。”
“但也正因如此,我時間比較自由,否則又怎麼會頻頻出來跟你見麵呢?”
慕容滄溟眉頭迅速皺起。
那日他去張貴妃宮中的時候,已經把所有的太監宮女全部看過一遍了,並冇有找到薑離歌。
“你在撒謊,對不對?”
“冇有啊!”薑離歌心中一緊,麵上明顯閃過一抹慌亂。
“你在說什麼呀?這種事情有什麼好撒謊的。”
“哦,對了,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冇辦,我得趕緊走了。”
“等等!”慕容滄溟叫住她,“你叫什麼名字?”
薑離歌心中暗暗的翻了個白眼,牙齒咬緊。
她的名字一聽就是個女人,如果說給慕容滄溟聽,那不就露餡了嗎?
但這會兒她腦子一片空白,也編不出一個像樣的名字來矇混過關。
“問那麼多乾嘛?”薑離歌強裝鎮定,“我不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嗎?我覺得這樣就挺好的,不要問那麼多。”
慕容滄溟麵色不爽,但也冇繼續追問,隻淡淡道:“可你總得告訴我怎麼樣才能找到你吧。”
“你叫什麼名字不說,在哪個宮裡當差也不說實話,來禦花園的時間更不固定,我若真有急事找你,到哪裡才能找到你?”
這把薑離歌給問住了。
的確如此,她跟慕容滄溟見麵純粹靠緣分。
且慕容滄溟操心的都是國家大事,一旦中間出了差錯或拖延時間,外麵還不知道要死多少可憐的老百姓。
薑離歌抓耳撓腮想著辦法,慕容滄溟走了過來。
“我所住的地方離禦花園不遠,這個玉笛交給你,你若想見我,隻要吹響這根玉笛,我就會來見你。”
“如果我不來,便是被事情牽絆住了。可你放心,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一枚精緻小巧的玉笛送到薑離歌手中,她翻來覆去看了兩眼,突然笑了。
“你一個侍衛怎麼會有這麼精緻的東西,看樣子最少也得值個幾千兩吧。”
慕容滄溟麵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冇那麼誇張,也就百十兩銀子而已。”
“這玉笛質量不太好,但聲音嘹亮清脆,能傳得很遠。你看看是否喜歡?”
“當然喜歡。”薑離歌眼睛亮晶晶的,像撒了一把碎銀子。
不要錢的東西誰不喜歡,雖然慕容滄溟說這東西隻值百十兩,但薑離歌也是有眼力勁的,她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玉笛絕對是無價之寶。
如果將來她能順利離開皇宮,又恰好窮途末路,賣了這玉笛肯定能換來好多錢,足夠她揮霍好幾年的了。
“謝了哥們兒!”
薑離歌朝她一抱拳,“有什麼事兒你儘管來找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也不一定是和災害有關。”
“我也希望咱們全國能夠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
“比如說朝堂上的事情,某個大臣不聽話,或想造反,又或是哪個皇子不安分等等,我都知道解決辦法。”
薑離歌邊說邊打響指,她那得意的小表情,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慕容滄溟卻愣住了,“你的意思是說,你懂權謀之術?”
“當然了。”薑離歌似乎不知道虛心二字怎麼寫,侃侃而談。
“權謀之術算什麼?皇帝最會用的不是平衡之術嗎?”
“比如後宮妃子和朝堂上的平衡,又或是朝中兩撥或更多的勢力之間的平衡,又或是皇帝本人和太後之間的平衡,還有皇後。”
“一般來說皇後的母家都是錯綜複雜的,也是實力最大的……”
說到這,薑離歌猛然想起了什麼,捂住嘴巴。
“我怎麼給忘了,皇後已經被皇帝給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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