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們離開後許久,躲在暗處的司秋姍才緩緩走出,她望了一眼蘇念,提醒道:“她雖然人走了,但神識依舊在偷看著這裡。”
“我明白。”
“你師……那蘇琉璃不過化神中期,與我有一個大境界的差距,若你不喜歡被她偷看,我可以幫你擬造出一個假象,躲避她的檢視。”
“不必了,她要偷看就看吧,隻要我不主動尋死,她就不會出手乾預。”
神識偷窺隻能偷窺人物動作,聽不見他說的話。
蘇念無所謂師尊怎麼做,他撲通一聲躺在床上,把頭埋在枕頭裡,徹底放鬆。
“我早就聽聞全秀宗有一男子,天資卓越,待人親和,長相清秀,不僅年紀輕輕便修煉到了元嬰,而且深受各大宗門的女弟子喜歡,我本以為這樣的一位男子應該在宗門內是塊寶纔對,可現在看來,情況似乎和我想象的有點不同?”
偷聽完幾人的對話,司秋姍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確認了蘇唸的身份以後,她忽然發現傳言不實。
他似乎對自己的師尊隱瞞了那份強大的力量,而且因為一場不知名的冤案,如今的他已經放棄了修仙的念頭。
“你既身為七星宗的三長老,就應該明白傳言不可儘信,全秀真正的寶,應該是我那入宗第一天就備受關注的小師弟纔對,與他相比,我不過是一個勾結魔族,弑殺同門的叛徒罷了。”
司秋姍沉吟了許久。
她不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但蘇念是她的恩人,恩人有難,她不能坐視不管。
“有人害你?”
蘇念歎了口氣,冇有回話。
“莫非……是剛纔那個男弟子?”司秋姍心思敏銳,從蘇念方纔那句話的態度來看,他定然是對葉華不滿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蘇念翻了個身,拿起被子蓋在了自己身上。
“他身負天道偉力,此事糾纏下去也毫無結果,若執意深挖真相,說不定還會落一個天道毀滅的結果,你修行不易,莫要做自毀前程之事,蓋上被子,擺好枕頭,全秀與人族的未來該怎樣就怎樣吧,與其去做那些毫無意義的抗爭,還不如趁現在年輕,多睡幾覺。”蘇念側躺在床上,閉著眼緩緩說道。
司秋姍有種強烈的感覺。
眼前這個全秀的男弟子定然十分不簡單!
她親身體驗過蘇唸的強大,心中自然不可能因為他身份低微就蔑視他。
她不禁思考蘇念話中的深意。
那個男弟子……真有這麼危險嗎?
若他的存在關乎整個全秀,甚至是整個人族的安危,那繼續留他,豈不是養虎為患?
“前輩,你……”
“彆叫我前輩,我今年才二十歲,不過是一個區區全秀宗琉璃峰三弟子,我師尊的修為都冇你高,論修為論資曆,我都擔當不起這個稱呼。”
司秋姍想了想,拱手改口道:“先生救我於水火之中,如今先生有難,我定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既然先生這麼不喜歡全秀,那不如去我的七星宗如何?先生若是不棄,可以以我的親傳弟子身份入宗,我不會逼迫先生修仙,先生在宗內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方纔那汙衊你的男弟子,我也會想辦法讓他付出代價的。”
“不去不去,七星宗路途太過遙遠,有什麼好去的?”
司秋姍玉手捏著下巴,道:“我可以載著先生一同前去。”
“唉,我就是隨便找個藉口,你還當真了?”蘇念翻了個身,正對著司秋姍,眼中滿是無奈,“雖說我如今蒙冤,但歸根結底,蘇琉璃對我還有養育之恩,我為人做事是非分明,對我善者我百倍還之,對我惡者我拳打腳踢,等我名正言順的退宗之後,我便再也不踏入仙門,找一處荒郊野嶺,建一個小木屋,從此耕種養樹,不問紅塵。”
“先生有如此想法,真是令人敬佩。”司秋姍心中肅然起敬。
她自幼修仙,深知這條路上充滿了多少艱辛,能堅持下來一定是吃了很多苦。
他明明還有無數種更好的選擇,可他卻放棄了一切。
這等魄力,司秋姍平生僅見。
“若無其他事,我就先休息了。”蘇念打了個哈欠,調整了一下睡姿,平躺在床上。
“昨日元嬰儘毀,又經曆了一場大戰,還為你護了一夜法,如今我隻是一介築基修士,早已身心俱疲,需要靜養。”他隨意的擺了擺手,淡淡的道:“三長老,你消失許久,差不多也該回七星宗了吧?我如今身子虛,就不送你了,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關上,屋外灌木茂盛,蟲豸較多,我可不想一覺睡醒發現有條蛇在我身上。”
司秋姍微微欠身鞠躬,她身材十分豐滿,隱約能看到一抹雪白,她輕聲的道:“既然先生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吧。”
“嗯,慢走不送。”
說罷就冇了聲音。
司秋姍眨了眨碧綠的大眼睛,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門,慢慢的關上了門。
不知多久以後,蘇念被外界的吵鬨聲吵醒了。
他揉著稀鬆的眼角,來到窗邊,看到平日人跡罕至的窗外此刻竟有許多同門師姐妹來去匆匆,嘴裡還八卦的聊著什麼。
有一位其他峰的師妹注意到了蘇念,麵露驚訝,“蘇師兄!你怎麼還在這裡?而且還一副剛醒的樣子?”
“先前有些乏困,睡了一覺。”蘇念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額……月下閣的人來我們全秀宗提親了!”師妹麵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蘇念,說道。
“哦,這樣啊。”蘇念無所謂的哦了一聲,又問:“是哪座仙峰的師姐被看上了?”
“蘇師兄……”師妹有些無語的看著他。
“咋了?”被師妹這樣盯著,蘇念感覺到了一絲古怪。
“這次被提親的人……是你。”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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