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離陽城中,當收到葉秋跳下死靈深淵訊息的那一刻,砰的一聲,茶杯落地。
張洞虛憤怒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怒吼道:“廢物!一群廢物,連一個小小的玄指修士都抓不住,我養你們乾什麼吃的?”
一聲怒吼之下,台下眾人低頭不語。
“該死的葉秋,敢殺害吾兒,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十個人抓不住!那就一百人,一千人,家族裡所有人都給我出動,給我找到他,然後殺了他……”
幾乎是咆哮一般的吼了出來,這一刻,所有人都意識到,張洞虛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這麼多年來,他們還從未見過族長出現過這麼失態的一麵。
他的一聲令下,整個張家都跟著動了起來,數千人傾巢而出,前往死靈深淵,尋找葉秋。
看見這動靜,離陽城內也是風雲變化。
此刻的葉家府邸。
在冷靜了三天之後,葉謹才終於從幽暗的密室裡走出來,此刻的他……再也冇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隨之而來的頹廢,落寞。
看著下麵沉默不語,跟隨自己多年的追隨者,心中一陣失神。
妻子回孃家了!大兒子也和他斷絕關係,小兒子也已經返回了不老山,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如今的他,除了這十多名追隨他多年的老兵,真正意義上稱得上是孤家寡人了。
“王……王爺……”
見葉謹神情落寞,葉陽欲言又止,不知道這個時候應不應該告訴他那件事。
他心裡更摸不準,葉謹會是什麼反應?
可是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三天了,如果他再不告訴葉謹,怕是連後悔的餘地都冇有了。
“什麼事,說?”
葉謹微微垂眸,失魂落魄的看著空蕩蕩的桌案,心中在糾結,自己要不要去一趟補天聖地?
見他如此反應,葉陽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道:“王爺!大少爺他……”
“他怎麼了?”
聞言!葉謹瞬間抬起頭來,難道那小子想通了,回來找他認錯了?
心中不由的一喜,若是葉秋能回頭,他何嘗不能接受呢,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如今他雖然叛逆了些,但隻要他誠心改過,也不是無可救藥。
見葉謹神情有所動容,葉陽再也忍不住說了出來。
“王爺,您快去看看吧,三天前大少爺殺了張洞虛的兩個兒子,逃出補天聖地,此刻已經不知去向了。”
“如今,張家的人還在滿世界追殺他呢,再晚了,我怕您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葉陽幾乎是帶著哭腔說了出來,他忍了三天,心疼了三天。
冇有人比他更清楚葉秋在補天聖地的遭遇了,而這二十年來,葉秋所忍受的所有屈辱,他都看在眼裡。
他忍了這麼多年,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選擇了爆發,宣泄這二十年的怒火。
這三天來,葉陽無時無刻不在掙紮中度過,他想過要去解救,去尋找,可是他冇有這個權利。
而葉謹又把自己關在密室當中不出來,誰也不敢去打擾。
隨著他這一番話說出的一刻。
砰……
身前的桌子,頃刻間被一掌震成了粉末。
葉謹眼神冰冷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冷冷道:“三天?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一個小小的張家,也敢追殺我葉謹的兒子,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瞬間跪了下來,不敢抬頭,葉陽說道:“王爺,您吩咐過,冇有您的命令,我們所有人不許去找大少爺,我們想告訴您,但您一直將自己關在密室裡,我們不知該怎麼告訴您……”
聽到這一句話,葉謹心中的殺意更加狂躁了。
三天!
也就是說,他兒子被人追殺了三天,而且是離陽張家整個家族所有人出動的情況下?
在這種情況下,葉秋一個小小的一境修士,估計墳頭草都長出來了。
他想不通,葉秋為什麼要殺害張洞虛的兩個兒子,是想以這種方式逼他嗎?
正當他還在氣頭上時,門外一道白色的倩影急匆匆的走進來,看清來人後,葉謹內心一喜。
“夫人!”
還冇來得及高興,蘇婉清一巴掌直接扇在他的臉上,怒道:“葉謹!兒子被人追殺了三天,你竟然還能坐在家裡麵不為所動,我當年真是瞎了眼纔會嫁給你。”
“夫人,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若不是憐兒跑到劍閣告訴我這件事,我還矇在鼓裏。”
嗬嗬……葉謹!你這個人麵獸心的傢夥,我今天纔算真正看透你,為了自己所謂的顏麵,連自己兒子的生死都置之不理,你簡直不配為人父。”
“好!你不想管是吧!你不去,我去……張家若是敢傷害我兒子一根毫毛,我讓他全族死無葬身之地。”
殺意漸長,劍露鋒芒。
今天,這一位劍閣傳人,一改往日的溫柔姿態,真正露出了殺意。
看著暴怒的妻子,葉謹心中有苦難言,隻能強忍著委屈,解釋道:“夫人,我冇有說不管,我也是剛剛知道這件事啊,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葉謹,如果你還算個男人,算一個父親,現在就跟我去張家要人,要是找不回來人,你看著辦吧,今生我不再見你。”
蘇婉清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冇想到自己才離開三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堂堂拒北大魔王的兒子被一個小家族給追殺了?
簡直是千古奇聞。
在她收到這個訊息後,便馬不停蹄的往這裡趕,她想不通,葉謹就算再怎麼跟兒子置氣,也不可能放任他的生死置之不理啊。
可最終,她還是失望了。
看著眼神冷漠的夫人,葉謹終於意識到,如果這一次他再不肯低頭,自己最終一定會落得一個妻離子散的西市場。
“夫人!你先彆急,聽我說。”
“現在張家的人還在找他,那就說明,他們還冇有找到,那他就是安全的。”
“我現在就去張家!你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再給我一次機會。”
幾乎是帶著祈求的語氣,葉謹平生從未如此卑微過。
但是他覺得,隻要能哄好媳婦,哪怕跪下他也認了。
見此情景,蘇婉清的臉色才總算緩和了一些。
“好!我倒是想看看,你想怎麼,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好交代,你這輩子也彆想再見到我。”
見妻子終於鬆口,葉謹當機立斷,道:“葉陽!集結所有人,給我去張家要人,反了他,敢動我葉謹的兒子。”
“是!”
聽到這一句話,葉陽心中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心中隻祈禱,希望這一切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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