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多虧秦漸書。
當初在長魚家,她總不愛喝藥,他就變著花樣的調解藥味,久而久之,長魚姣分不出藥性,卻可以輕易喝出,藥味的不同。
曹太醫謹慎,每三日纔會出現一碗偏酸的藥,長魚姣喝過兩回,發現那藥用下,會讓她渾身乏力。
新入宮,許貴人不夠謹慎,才讓白露無意窺見她和曹太醫夜間私語。
本還在好奇,初入宮就病了的自己礙了誰的眼,本以為是許貴人機警,想先除了自己這個對手,卻在聽聞,許貴人投靠了明貴妃後,有了更大膽的猜測。
殿選那日長魚姣就感受到明貴妃落在自己身上,高傲輕蔑的眼神。
長魚姣不知,她是因為厭惡自己的好樣貌還是有愧於她的姓氏。
總歸,明貴妃下令讓曹太醫給她下毒,比許貴人給她下毒,更令人相信些。
如今曹太醫被貶,後宮眾人都在猜測,難不成他是害溫小媛的人,隻有長魚姣望著窗外的柿子樹,饒有興味的彎了眼眸。
或許,有些人要在憐惜她之餘,生出愧疚了。
猜測著乾正宮今日會有人往攜芳閣跑一趟,長魚姣難得主動的提筆,喚了白露研磨。
落筆前,長魚姣突然問,
“阿露,此前你說,皇上喜歡魏夫人字?”
娟秀的簪花小楷已經落下兩字,饒是小滿這樣大大咧咧的性子,也覺得小主這手字清秀絕佳。
聽到魏夫人字,小滿的神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白露眼裡也閃過一絲驚訝,
“小主,我......”
話音未儘,在長魚姣含笑的眼眸中,將,“喜歡魏夫人字的是明貴妃”這一句話咽回了肚子。
半年前,後宮突然颳起了一陣習魏夫人字體的風潮,白露頭一天回到攜芳閣,告訴長魚姣這個訊息時,還滿心歡喜。
因為長魚姣正寫的一手極為飄逸俊秀的魏夫人字。
結果第二天,白露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帶回了另一個訊息。
喜歡魏夫人字的不是皇上,是明貴妃。
長魚姣輕緩的眨了下眼。
她不過是個困守攜芳閣的小舞涓,能聽說皇上喜歡魏夫人字,特意練習已是不易。
又怎麼會知道,這字,是明貴妃喜歡的呢?
朝瑾可以在知道她的中毒事件和明貴妃牽連時,毫不猶豫的選擇包庇明貴妃。
那她就要偏要鑽開他的心瞧瞧,他對她是否當真,一點憐惜也無。
小滿立在一旁欲言又止,到底是看著寫的一手簪花小楷的小主,抽了另一張字箋,換寫飄逸俊秀的魏夫人字。
夜裡,朝瑾冇有翻牌子,在乾正宮歇下。
白榆躬身正要退出內殿時,才聽皇上突然下令,
“舞涓長魚氏,賦質金照,秉心玉粹,著晉為。”
“美人。”
“明早去傳。”
白榆猛的抬頭,一顆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
昨日以為塵埃落定的秘聞,竟是突然有了轉機。
位晉美人不算離譜,荒唐的是,長魚小主可還冇侍寢呢!
曆朝曆代冇有這樣的先例,攜芳閣是頭一位。
視線掠過白榆震驚的神情,把他的大總管都驚成了這樣,讓朝瑾短促了笑了一聲。
實則,他自己也冇想到。
分明前些時候他剛給拒絕晉位的小狐兒一個下馬威。
如今又巴巴的捧著更高的位份給她送去。
或許是那個一觸即分的擁抱,又或許是落在宮道上,伶仃可憐的身影。
清早,捧著聖旨走到攜芳閣前,白榆還是困惑,這一遭,到底是長魚小主贏了還是明貴妃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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