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外。
一個年逾古稀,身著青色長袍的老者神色落寞的看著酒樓內所發生的一切。
“好一個夫子之門何其雜也,好一個念頭通達明心見性,先聖,莫非我真的做錯了嗎?”
“我儒家合該有此一劫。”
酒樓內。
贏烈不動聲色的視線撇過孫叔通腰間長劍,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孫先生乃儒家當代大儒,在下聽聞孫先生曾點評百家,引得天下儒家學子拍手稱快,可有此事?”
孫叔通正警惕的打量著青龍,聞言突然一愣,隨即自傲的點了點頭。
“確有此事!”
贏烈一聲暴喝。
“好,我有一言,天下且共聽之。”
“孫老夫子,何其厚顏也,儒家大偽,天下可證,在儒家眼中,人皆小人,唯我君子,術皆卑微我,唯我正宗。”
“墨家兼愛,被你孫叔通罵做無父絕後,楊朱言利,你罵成禽獸之學。”
“法家強國富民,你罵成虎狼苛政,老莊超脫,你罵成逃遁之說。”
“兵農醫工,你罵為末枝細學,縱橫策士,你罵做妾婦之道。”
“你大言不慚的銳評諸子百家,以王道正統自居,殊不知爾等利害之心暗藏,卻將自己說成殺身成仁,捨生取義。”
“自秦王一掃**定鼎中原始,爾等便怒罵秦王暴政,人人都要罵幾句秦王博得賢名,以示自身清流。”
“但我觀儒家其行,卻儘是求官謀爵之舉,但有不得,便如喪家之犬,三日不見君王便惶惶不可終日,一月不入朝堂,便不知所終。”
贏烈的聲音振聾發聵,直指孫叔通痛處。
“孫夫子,我說的是也不是?”
孫叔通麵無血色,再也不複昔日風采,顫顫巍巍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些跟隨在孫叔通身邊求學的儒家門人,亦低著腦袋麵色羞紅。
身著淺紅色羅裙的姑娘看著意氣風發的贏烈,一時之間竟有些癡了,目中異彩連連。
贏烈上前一步,又大喝一聲。
“孫夫子,我說的究竟是也不是?”
“不...殺...殺了他!”
被逼到絕路的孫叔通麵色痛苦,瞳孔通紅,彷佛一隻要發了狂的食人猛獸。
“爾等聽令,此宵小之輩滿口胡言亂語,巧舌如簧敗壞我儒家名聲,除魔衛道便在此時!”
“張學,你不是想拜入我儒家求學嗎?把他殺了,老夫便成全了你。”
等了許久不見一人迴應,孫叔通愕然的回頭。
平日裡對夫子言聽計從的學子們,互相望瞭望,臉色儘顯猶豫之色,竟無一人上前。
張學麵無表情,攏著寬大衣袍站在原地。
酒樓內的其他食客全都向孫叔通投來怪異的目光。
錚——
長劍出鞘,孫叔通麵色猙獰的朝著贏烈殺去。
今日之事,無論結局如何,孫叔通之名從此成為天下笑談。
一代大儒竟被一個毛頭小子辯的啞口無言,甚至自己的學生們在眾目睽睽之下有離心離德之意。
如若不是人數眾多,孫叔通甚至想殺人滅口血洗此地。
“小心!”
“公子小心!!”
張學和紅裙姑娘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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