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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雨閣?”
小傢夥長居深宮,怎麼可能聽說過這些地名,小臉一臉茫然。
不過還是開口說道:“清雨閣聽上去略帶清雅之風,應當是一處清雅之地吧?”
“錯,清雨閣也是一處青樓,”顧幸抬手輕輕拍了一下小十七的腦袋:“不過是你剛纔所說醃臢之地的升級版,同時也是眾多書生心生嚮往之地。”
“就比如你的夫子,若是不出意外應該也是此地的常客!”
“不,不可能,夫子說過,青樓乃是行齷齪之事之地,讀書人見之唾棄不齒,”小十七不願三觀被毀,與顧幸據理力爭。
顧幸笑了笑:“所以啊,這群讀書人就自己創造了一個說法,比如普通人不問自取,視為偷。”
“但若讀書人,便可解釋為竊,雖通俗來說竊也是偷的意思,但卻好聽了不少。”
“而這清雨閣,名字就如你剛纔所說,聽之儒雅,其實所行之事卻和青樓相差無二,都是行一些苟且之事。”
“不過這些你口中的夫子可不會承認,”顧幸麵露一絲不屑:“他們會理所當然的說他們隻是去品茶論詩,欣賞歌姬舞姿。”
“是大雅之風,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十七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感覺這和自己以往夫子所教有些背道而馳,一時無法接受。
顧幸笑道:“現在不懂沒關係,等你長大之後,自然而然的就會懂了。”
“你現在隻需記住一點就行了,那便是夫子所教,可學,可會,但不可全聽。”
“七哥,我還是不懂,”小十七麵露一絲不解:“從小夫子便教導過我們天地君親師,不可有絲毫違背,如七哥所言,不聽夫子所言,豈不是違背了聖人言的尊師重道?”
“那夫子……不,準確的說是所謂的讀書人,一邊唾棄青樓之地,一邊又是風塵之地的常客,此舉何解?”顧幸笑著反問了一句。
“這?”小十七一時語塞,小臉憋的通紅。
“哈哈,好了,”顧幸見狀轉移話題說道:“如今你還小,待日後長大之後,自然就明白了。”
“先回去吧,莫讓你阿姨等著急了!”
大周禮製,後宮之中除皇後以及四妃外,所有後宮妃嬪誕下的皇子皇女,稱呼自己的母妃隻可稱呼阿姨,不可稱呼母親。
“哦,”小十七應了一聲,又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鳥窩,看著鳥窩中的幼鳥一臉的依依不捨。
此時成年老鳥見顧幸等人遲遲不見離去,偉大的母愛戰勝了一切恐懼,已經飛回了鳥窩。
“彆想鳥了,”顧幸見狀無奈道:“你就算將幼鳥帶了回去,幼鳥失去鳥媽媽的餵養之後,不出三日便會喪命。”
這事顧幸很有經驗,像這種從鳥窩中掏出來的幼鳥,帶回家之後,無論你怎麼餵食,幼鳥都根本不會進食,隻會將自己活活餓死。
小十七畢竟年幼,心思還在如白紙一般純潔。
雖說心中很想要樹上的幼鳥,但一聽帶回去會被活活餓死,也就不再索要,最終收回了依依不捨的兩眼,和顧幸告彆離去。
脫離小十七之後,顧幸二人直徑離開了宮門!
不過二人並冇有注意,其實他們二人在宮中的一舉一動,都早已被一名遠遠跟在身後的小太監儘收眼底。
二人身影剛離開宮門,小太監就轉身以極快的速度去了東宮!
“砰!”
此時東宮太子顧商麵色陰沉,將手中一個精緻的茶杯摔砸在地。
茶杯落地,瞬間四分五裂,無數破碎的瓷片朝四周飛去。
周圍數名容貌上乘的宮女,身軀微微顫抖,麵帶一絲驚恐,卻不敢有絲毫躲避的動作。
太子顧商麵露陰沉冷笑:“孤就知道,老七早已窺竊儲君之位多年,怎麼可能突然轉了性子,如此在父皇麵前表現的機會,會白白放棄?”
“果然隻是為了耍些手段,單獨和父皇見麵罷了。”
“都想來搶孤這儲君之位,真是一群孤的好弟弟啊,”此時太子顧商不知道是笑,還是怒,整個麵容掛著陰惻惻的笑容。
嚇得整個大殿內的宮女太監全部頭顱低垂麵色蒼白,恨不得連呼吸的聲音都不敢太過大聲。
還是一站在顧商一側的老太監,朝她們揮了揮手,一個個才頓感如釋重負的退出了大殿。
“太子息怒,”一眾下人退出去之後,老太監低語獻媚說道:“太子您是何等身份?他們又是何等身份?”
“太子您乃皇後孃娘所出,又是陛下長子,這無論是怎麼排資論輩,這儲君之位都隻會是太子您的,他們最多也是想想罷了。”
“放肆,”此言出現在太子顧商耳中,不但冇有起到絲毫安慰的作用,反而讓其勃然大怒。
又摔砸了一個剛換上來的茶杯,怒聲道:“想也不行,君是君臣是臣,身為臣子竟敢窺竊君的位子,他們是準備造反嗎?”
太子顧商眼神怒斥著一側的老太監!
“奴婢該死,奴婢胡言亂語,奴婢掌嘴!”
老太監嚇的一激靈,麵色慘白,猛地跪了下去,頭顱瞬間如同搗蒜一般,還抬起雙手啪啪的扇自己的大耳瓜子。
“砰!”
“滾一邊去,下次再敢胡言亂語,孤不建議送你下去,繼續伺候孤的母後去,”太子顧商一腳踢在老太監身上,轉身離去。
同時口中用僅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說道:“孤的好弟弟們,如果你們再繼續得寸進尺,試圖窺竊大哥的位置,到時可就休怪孤這個當大哥的不再念及手足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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