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了3天了,我們距離大槐莊到底還有多遠呢?”周玄江一邊憤怒的咒罵著火辣辣的太陽一邊抱怨。
大槐莊就是周玄江和宮南燕飛的此次下山的目的地。雖然冇有明確的證據,但風尚仙師卻已經通過仙家本領推斷,此地可能藏有二人的機緣。
對於仙家子弟來說,風行宗距離大槐莊的距離並不遠。元嬰仙師彈指可到,金丹境界的弟子駕起飛行舟,也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
但周玄江無靈根,宮燕南飛還未突破築基境界,所以誰也無法駕馭飛行舟,隻能用最質樸的方式前往。
但風行宗弟子出行,派頭不能少,所以宗門很慷慨地提供了交通工具——兩頭驢子。
聽著周玄江的抱怨,騎在驢子上的宮燕南飛頭都冇抬:“根據羅盤的指示,我想大槐莊就在前麵不遠了。”
之前對於周玄江這位在收徒大典被元嬰長老爭搶的符籙天才,宮燕南飛多少還是抱有一點敬意的,但通過這幾天的接觸,些許的好感已經完全消耗殆儘。
這位拜在風又起長老門下的師弟,冇有靈根也就算了,但無論品行還是談吐,都簡直是修仙者之恥。
但鄙視歸鄙視,一路上宮燕南飛依舊錶現的彬彬有禮,無可挑剔。
修仙世家的傳承和素養,豈能是一介宰相這樣的暴發戶所能比的?
“師父交代過,大槐莊此行並不會有太多危險,但波折必不可少。進入了大槐莊地界,遇到的每一種異常情況,都可能是此行的契機……”
聽著宮燕南飛的話,周玄江向前一指:“異常情況……這種算嗎?”
前方道路的拐彎處,赫然出現了一座簡陋的茶棚。茶棚旁邊還豎著一根旗杆,掛著一個鬥大的符籙,哦,不是符籙,是店招。
大太陽下的道路邊,有一座茶棚,這很合理。
能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大太陽底下,有一座茶棚歇歇腳,實在再好不過了。
周玄江和宮燕南飛翻身下驢,走進了茶棚來。
茶棚裡除了一個滿麵皺紋的老漢,還有幾個莊稼漢模樣的人正在飲著涼茶。
老漢看到周玄江和宮燕南飛,殷勤地招撥出聲:“來兩碗涼茶吧,這大太陽的還在趕路的。”
周玄江忍不住又看了幾眼茶棚旁邊掛著的大字元籙店招,若有所思:“老人家,這裡為什麼會掛著一塊符籙呢?”
老漢打量了一下週玄江:“這位後生,一看就知道在符籙方麵的造詣非凡啊。能認出這個符籙的人可並不多。”
“實不相瞞,最近這段時間這周邊可不太平。所以我特意向一位仙家求來,掛在這裡的。既能當做店招,又能壯膽……”
聽著老漢的話,宮燕南飛迅速來了興趣:“老人家,可以給我們講講這是怎麼回事嗎?”
老漢壓低了聲音:“最近啊,這周圍幾十裡一直鬨邪祟,老漢我親眼目的晚上有黑影子把附近莊上的豬狗羊之類的活物全捲走了……”
聽著老漢的話,宮燕南飛興趣更大了。
“有請過仙師來看看嗎?”
老漢歎了口氣:“這裡窮鄉僻壤的,偶爾有幾名仙師都是自學的。修為淺的仙師,不僅無助於事,反而可能激怒了邪祟。想請修為深一些的仙師,又拿不出錢來。幸好一直冇出人命,所以就一直這麼拖著……”
聽著老漢的話,宮燕南飛抖開被揹著的揹包,取出一把刻著風行宗標識的長劍來。
“太好了!不瞞老人家,我和師弟正是風行宗的弟子!”
周玄江剛要開口,就被宮燕南飛打斷了:“降妖除魔正是我等分內之事!師弟,你不會怕了吧?放心,有我在,絕對能護你周全!”
“我等就要前往大槐莊,請老人家指路!”
老漢看著宮燕南飛的劍上風行宗的標識,眼睛都亮了:“後生可畏!沿著這條路再走一陣就是大槐莊了,你們可以在莊上借宿一晚,說自己是來驅除邪祟的,莊上一定會非常歡迎的。”
宮燕南飛端起茶碗一飲而儘,一把拽起周玄江。
“走,我們去大槐莊!”
看著宮燕南飛意氣風發的樣子,周玄江扼腕歎息。自己冇有靈根還要去降妖除魔,這跟隻上班不拿錢有什麼區彆?
探手入懷,好在師父師姐送的牌牌都在,周玄江底氣足了不少。
什麼邪祟,還能邪得過催自己跑圈背書的雨青鸞?
茶棚老漢指的路果然冇錯。二人騎著驢子繼續走了一兩個時辰,太陽逐漸偏西的時候,一座掩映在樹林中的一個莊子顯現出來,大槐莊到了!
詢問過幾戶人家,很快找到了村中管事人家。
管事人家聽到兩位來自著名修仙門派風行宗的弟子,願意來驅除邪祟,並且還不收費,迅速變得極為熱情。
爽快地幫周玄江和宮燕南飛安排好了晚飯和住宿,連兩頭驢子都牽進了院子,安排上了新鮮草料。
“兩位仙師不必著急,先在這裡歇息一晚。明天我會叫上村上的青壯和有些修為的,一起出動,邪祟伏誅,指日可待!”
看到管事的安排的如此妥當,周玄江和宮燕南飛都表示非常滿意。
用過酒飯,已是漫天星鬥。周玄江打著飽嗝,回到安排給自己的房間,和衣躺下,倒頭就睡。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彷彿聽到雨青鸞慘白著臉貼上了自己的耳朵:“你床下有人……”
周玄江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發現叫醒自己的不是雨青鸞,而是院外驢子的嘶鳴,慘烈得如同殺豬。
不對勁!
周玄江跳出房間,隻見宮燕南飛持著一把長劍,已經在院中的草棚裡。
草棚之中的兩頭驢子早已不見了蹤影,隻有斷掉的韁繩掉在地上,似乎是被某種東西生生扯斷的。
看到周玄江進來,宮燕南飛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飛快指了指天上。
周玄江向著指向看去,漫天星鬥之下,一大股濃烈的黑煙正在向莊外的方向飄去!正是茶棚老漢和大槐莊管事所說邪祟!
居然衝著二人的驢子來了!
驢子事小,丟了還要向宗門賠錢事大,所以必須追!
“跟著我,彆丟了!”
宮燕南飛手持長劍,閃身追了出去。周玄江捏了捏懷中師父的玉牌和師姐的竹牌,跟著追了出去。
這團黑煙移動速度並不快,並且黑得令人髮指,所以非常好辨認。宮燕南飛有著築基巔峰的修為,追的並不費力,而周玄江這段時間在縹緲峰煉體的效果也顯了出來,並冇有被落下。
二人追著黑煙,不知不覺已經追到了空曠之處。四下寧靜,星河寂然。
黑煙突然停了下來,迅速凝聚到一個快形成了一個人形實體,藉著舒朗的月光,周玄江和宮燕南飛都驚訝出聲,赫然是之前在村口茶棚裡遇到的那位老漢!
滿臉皺紋的老漢咧開了大嘴,在夜色中森然可怖:“兩位小仙師,我們又見麵了!”
說話的同時,幾條嘶吼著的黑影從周圍的樹叢中躍出,將周玄江和宮燕南飛團團圍住。
宮燕南飛抖起長劍,毫無懼色:“大膽妖孽,報上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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