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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葉平川攬著陸清瑤要離開的時候,竇雲儀上前一步,伸出一隻白淨的手心擋在了二人麵前,驚訝的問道:“葉世子是不是久不在京城,忘記買完東西要付錢了?”
她伸出手指點了點被竇雲儀拿在手心的小屏風,侃侃而談道:“這個屏風本就是難得的琉璃製品,東家特意讓人從西域運來的稀罕玩意,成本加上運費一共一萬一千兩,不過看在葉世子是東家夫君的份上,我自作主張給葉世子打個折,就一萬兩吧!”
葉平川的眉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皺了起來,臉色難看的宛如鍋底!
他在這個鋪子拿東西何曾花過錢?
他黑著臉,咬牙切齒道:“你是新來的?難道不知道規矩?”
聽到這話,竇雲儀抱起雙臂,宛如變臉一般冷了麵容,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葉平川,其中的鄙夷之色毫不掩飾,“還以為是個大主顧,原來竟然是個打秋風的!”
說罷,眼看著葉平川暴怒,她毫不畏懼的大步走出了門外,揚聲道:“各位父老鄉親們,快來看看評評理!葉世子作為堂堂大將軍,為讓外室開心,把我們東家好不容易尋來的珍品搶走不說,竟然還不打算付錢!帶著外室到正妻的嫁妝鋪子打秋風,這是窮到了何等份上,乾出這麼不要臉麵的事情來!”
門外來來往往的行人本就多,聽到有熱鬨當即彙聚了過來。
“這就是打了勝仗剛回京的葉世子?不過不是剛打仗回來嗎?怎麼還隨身帶著外室?看來錢都花在外室身上了,難怪落魄到來正妻的嫁妝鋪子打秋風?”
“要我看這是習慣了欺負貧民百姓纔會如此的,這些世家子弟如出一轍的不要臉麵!不過世子夫人以前不是最維護她這個夫君嗎?這回怎麼任由下人落世子的麵子?!”
“還以為是大英雄呢,結果就是個吃軟飯的!咱們律法裡麵可是明確寫著了,嫁妝是女方私有的,葉將軍不光自己來,還帶著外室來,真是讓人貽笑大方!”
感覺到四麵八方的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還有各種議論紛紛的聲音傳入耳朵中,葉平川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緊緊盯著那個大聲嚷嚷的女子,若非在場的人太多,簡直恨不得一刀結果了她!
而站在他身側的陸清瑤聽到在竇雲儀的三言兩語間自己就被定義為了外室更是臉色煞白。
她扯了扯葉平川的衣袖,委屈的險些哭出聲來,“平川哥哥,這個屏風我不要了,咱們快走吧!”
葉平川知道自己要是真的這麼走了,就真的成為京城笑柄了,他咬著牙給不遠處的侍從試了個眼色,看著侍從將陛下剛賞賜下來的黃金抬了過來,他指著箱子,話語幾乎是從牙齒縫隙中逼出來的。
“誰說本世子冇有錢?這個琉璃屏風本世子要了!這是一千兩黃金!摺合下來正好是一萬兩白銀,你仔細清點清楚了!彆以後冇有機會再看到這麼多金子!”
竇雲儀視線幾乎是瞬間被黃金吸引住了,她目光眨也不眨的盯著黃燦燦的金子,眼中折射著亮晶晶的光芒!
就算是上輩子,她也冇有直觀的看到過這麼多的金子啊!
而聽到葉平川幾乎是帶著威脅的話,她喜笑顏開的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隨意隨意,那個屏風給你就是。
”
琉璃屏風她根本冇有放在眼中,因為在她眼裡和現代的玻璃製成的東西差不多,廉價至極,剛來的時候得知原主為了這個東西花了大價錢,她心痛的不行,所以來了鋪子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放在了貨架上賣了,冇想到這麼快就等來了個大冤種!
葉平川冷冷的剜了那個不知好歹的女子一眼,這筆錢他既然能夠拿出來,也就也能收回去。
他相信竇雲儀要是知道了這件事定會巴不得的把金子給他送回去!
現在就讓那女子得意一會兒就是!
他隱忍著怒氣回過頭拉住了陸清瑤的手,深情款款道:“清瑤,既是你喜歡的,便是再名貴也是值得的。
”
陸清瑤順勢依偎在他的懷裡,眼睛卻得意的瞥向竇雲儀。
葉平川肯為她一擲千金,她就不信竇雲儀還能冷靜下去?
隻要竇雲儀鬨起來,葉平川知道了剛纔訛詐他錢財的是竇雲儀就會對她越厭惡!
然而,她臉都要笑僵了,竇雲儀都冇有朝著這麵看過來一眼,反而整個人都要埋進了金子裡。
就在她忍不住要揭穿竇雲儀身份的時候,一個八.九歲大的孩子忽然跑了過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看,就在她不耐的想要推開孩子時,忽然感覺胳膊一痛,手上一個不穩,捧在手心裡的琉璃屏風哐當一下掉落在了地上,幾乎瞬間就四分五裂,碎的不成了樣子。
一千兩黃金頓時化作烏有,她被驚的連連後退兩步,臉色煞白。
變故來的太快,葉平川也被驚到了,不過他反應迅速,一把攥住了宛如遊魚一般想要逃跑的小孩,怒道:“說!剛纔是不是和你有關?你知不知道這個屏風價值千金?”
小孩一愣,隨即被嚇的瞬間哭了起來,大聲喊道:“快來人看看啊,這有人欺負小孩了,他們在大街上摟摟抱抱,我從未見過,便想貼近了看看,結果他們自己拿不穩東西掉了卻賴在了我的身上,不就看我無父無母好欺負嗎?嗚嗚嗚——”
這話資訊含量太大,以至於剛散去的人又重新聚集了起來。
“葉世子也太過分了,剛回京不是帶著外室招搖過市,就是當街欺辱孩子,這般品性怎能委以重任?”
“誰說不是啊?這孩子本就無父無母,好生可憐,平白又被這般對待,我看葉世子就是想朝著這孩子撒氣。
”
葉平川被氣的險些失去了理智,他一雙手快速的在小孩身上搜尋著,可是根本冇有搜到任何可以紮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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