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命還剩一個星期,你會做什麼?”
李星月很想去打尖酸刻薄的英語老師一頓,想抱著班花楚夢月狠狠地親上幾口,想去大飯店胡吃海喝一回,想去街頭小巷裡安慰一下在寒風裡依靠電線杆抽菸的小姐姐一次,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在走。
不過最後他什麼也冇有做,將並不多的錢財都留給經常照顧自己的鄰居大姐後,在屋裡安靜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地方冇什麼好的,也就楚夢月的腿還行。”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遺言後,李星月安心的閉上眼睛。
“哢嚓嚓……”
銀蛇亂舞,雷聲隆隆,耀眼的閃電照亮天穹,磅礴大雨傾盆而下,劈裡啪啦的雨聲在屋外響起。
野外破廟裡,一位少年在茅草堆裡醒來,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打量了一番周圍環境後,拍著自己臉蛋自語:“這什麼情況,我不是死了嗎?這裡莫非是閻王殿,破破爛爛的,地府生意不好?不應該啊,每年那麼多被病魔戰勝的人……”
李星月晃晃腦子起身在破廟裡逛一圈,看著自己大變樣的身子和身上樣式古怪的衣服,確認自己應該是重生了。
“媽的,冇記憶,冇家產,直接給我在這野生了,開局兩手空空,連個打狗棍子都不給,這讓老子怎麼玩?”
李星月罵罵咧咧的大吼道:“係統,係統何在?”
“哢嚓……轟隆隆。”
一道驚天動地的雷聲響起,整個天空迴盪著滾滾悶雷,彷彿老天爺被觸怒了一樣。
“算了算了,能活著就不錯了,還要啥自行車,您老彆生氣。”
李星月跟個沙雕一樣衝著天空擺擺手,將腳下的茅草攏到一堆後往上一躺:“既來之,則安之,先睡一覺再說,明日雨停了找個人問問就知道這是什麼破地方了。
大雨下了一夜,李星月睡得像頭死豬,被疼痛折磨了好幾天,身子換了,他的精神還很疲憊。
早上,雨勢變小,水珠兒從房頂斷斷續續的滾落。李星月睜開雙眼,舒服的伸個懶腰,起身到廟外放了個水,看著外麵一人高的荒草和距離小廟二十多米的碎磚路,感覺怪怪的,所有的磚塊顏色都是青色的。
“這鬼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連個人影都冇有,這可咋辦?”
李星月走到路上,看著空無一人的大路,心裡犯了難,原地不動有個小廟遮風擋雨,但可能被餓死,離開小廟又不知道該往哪去。
正當他為難之時,遠處有台轎子從小路拐上了大路,四個轎伕穿著一樣的黑色短襖,兩個丫鬟模樣的姑娘穿著粉色長裙,李星月看著他們向自己走來,忍不住在心裡暗叫:“這是黑山姥姥來了嗎?”
一行人很快來到李星月麵前,粉裙丫鬟看他衣衫襤褸的樣子,給轎子裡的夫人要了兩個包子微笑著遞給他。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包子裡說不定下了蒙汗藥,李星月一臉不滿的看著女子:“你什麼意思,當我是叫花子啊?。”
“不是嗎?那算了。”
女子說著收回胳膊。
“等一下。”
李星月叫住女子問道:“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哪?現在是什麼年份。”
女子奇怪的看著他說道:“這裡是祖安鎮,現在是端平二年,小娃娃,你是不是生病了?”
“端平二年,他媽的南宋,這可是戰亂年代啊臥槽。”
李星月剛學過宋朝曆史,他喃喃自語道:“祖安鎮,這地方一聽就知道本地人口纔好。”
“這包子你到底要不要,再不要我走了。”女子好心的對李星月問道。
女子大概不是壞人,可李星月害怕萬一,謹慎的搖頭說道:“我不要,你們這是去鎮上嗎?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去。”
“那你就餓著吧,我們要去終南山道觀裡燒香,不去鎮裡。”女子撇撇嘴說道。
“我跟你們一起去。”
李星月追上女子說道:“剛到新地方,拜拜神仙,求他多照拂照拂老子。”
女子皺眉道:“你這小娃娃怎的這麼粗俗,連廟裡的神仙老爺都敢冒犯。”
“這小妞一口一個小娃娃,也不知道這具身體幾歲了。”
李星月伸出雙手,比量一下個頭感覺應該有個十二三歲,他跟著轎子走了半個小時,腿痠腳疼,很是難受。丫環打扮的女子心地善良,見他氣喘籲籲的樣子又拿出包子開口說道:“吃了吧,吃完纔有力氣趕路。”
李星月仍是不接,他忍著疼痛問道:“距離終南山還有多遠?”
“還有二三裡,不吃算了,狗咬呂洞賓。”女子瞪著他氣哼哼的咬了一口包子。
李星月不搭理她,自行往前走去,女子喊了兩聲見他充耳不聞,罵了聲小怪胎,很是生氣。
咬牙走了半個小時,李星月轉過路口,眼前豁然開朗,隻見一條山路婉轉往上,隱入山凹,山腳下一塊石碑刻著終南山三個大字,不遠處幾個道觀香火繚繞,善男信女圍在廟前,幾張小吃攤擺在空地上,像是一個廟會。
李星月將幾個道觀一一看過,發現廟裡供奉的都是玉皇大帝和送子娘娘,每個廟裡都有一兩個道人,靠著香火錢度日。本想拜入道觀先混混日子的他大失所望,無親無故的誰會要他,饑餓和疼痛一起襲來,他找個角落坐下,為自己以後想出路。
正思慮間,背上一熱,他扭頭一看,頓時火冒三丈,一隻小黑狗竟然尿在了他身上。
“你這孽畜。”
李星月全力一腳將黑狗踹飛,它吃痛一陣急叫,翻滾身子起來後衝進人群遠去。
“真是大老虎到平陽,媽的。”
將身上外套扔掉,李星月罵罵咧咧的準備離開原地,一名青年男子抱著剛纔撒尿的黑狗,領著兩個家奴走了過來,他攔住李星月冷著臉問道:“小子,剛纔是不是你踢的我的小黑?”
“是我,你家狗往我身上撒尿,不該踢嗎?”李星月反問道。
“小賤種好大的膽子。”
男子一腳將李星月踹倒:“給我打死他。”
兩個豪奴上前拳打腳踢,李星月慘叫幾聲,找個機會一把抱住一位豪奴的腳趴在腳脖上全力撕咬。
“老子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你們。”
一股腥味直衝喉嚨,李星月不管不顧的使勁下嘴,被咬豪奴痛的哇哇大叫,另一名豪奴一腳踢在他腦袋上,一陣眩暈襲來,李星月白眼一翻,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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