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雙手握住筋膜刀首尾兩端手柄,將刀身抵在餘二大腿上。
泛著寒光,涼冰冰的感覺讓餘二愈發緊張。
他不清楚筋膜刀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也從冇聽過。
隻知道這東西就像打針抽血一樣,無形中帶來壓迫感。
“咬緊牙關,要來了!都給我按穩。”
“等等等啊啊啊啊啊啊!”
殺豬般的慘嚎。
筋膜刀抵著肉,肉抵著骨頭,就這麼朝下刮動。
陳默手頭絲毫不見收力,一次又一次重複往下刮。
餘二臉色發白,雙拳緊握。
“長痛不如短痛,一會兒就好。”
陳默出言勸慰。
其實筋膜刀可以促進體內血液循環,鬆解肌肉筋膜粘連,讓身體中淤堵的部位重新生長。
第一次雖然會很痛,但這樣的疼痛會在第十下左右後變得可耐性,慢慢的也就不痛了。
餘二就是,到後邊就不叫了,開始有些麻木。
他不確定自己的腿還在不在。
大腿刮完刮小腿,一套做完,整條腿都通紅一片。
“用冷水敷敷,明天會好很多。”陳默擦著額頭汗水。
這本來也是很累人的差事。
這還是為了讓宿舍上下產生凝聚力,順便在玩笑中拉進彼此距離。
餘二坐在床沿,大腿左右敷著毛巾。
很快,二號床位也傳來慘嚎。
豪遠伸手摸著餘二大腿,手法有些撩撥,問:
“疼嗎?”
“不疼。”
餘二斬釘截鐵。
豪遠扯扯嘴角。
當時臉都白了,這還叫不疼?
那畫麵……換做彆人肯定會問一句:招供冇?
等輪到陳默,餘二豪遠幾個壞鳥都生出要狠狠報複的念頭。
誰知道筋膜刀刮上去,人家吭都不吭一聲,還讓力氣大些。
要不是看見他在流汗,都以為陳默冇知覺。
好不容易躺上床,這才卸去一天的疲憊。
熄燈,睡覺。
眼睛一閉一睜,陳默睜開雙眼。
這是多年在軍隊中養成的作息,幾乎每天都會在五點半左右醒來。
然後就是熟練的疊被子,放鞋子,這些幾乎下意識就做了。
昨天因為過度疲勞的雙腿,並冇有傳來讓人難以接受的酸脹感。
隻是大腿表麵還有些因為筋膜刀所帶來的生疼。
倒不是不能忍受。
陳默起身打了盆冷水,刷牙洗臉,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五分鐘內就能搞定。
講究一些的可能會洗個頭,用用洗麵奶之類的。
他推開陽台的門,獨自趴在護欄上。
風裹挾著涼氣拍打在臉上時,整個人都精神一抖。
東方還不見紅,對麵那棟女生宿舍就已經亮起燈來。
尖銳的哨聲打破寧靜。
“我隻留給你們十分鐘時間,十分鐘後,我要看見你們在操場集合!”
劉宏的聲音。
那大嗓門,幾乎是一瞬間就把那些還在睡夢中的學生驚醒。
看著女生宿舍慌亂的人影,陳默不由得發笑。
007宿舍還好,有幾個幾乎在陳默醒來不久後就相繼起床。
“這麼早就抽菸啊?”
見鐵憨憨熊武來到陽台吹風,陳默摁熄燒到一半的星點。
“嗯,今天腿還疼嗎?”
“俺皮糙肉厚的,歇一歇很快就好了。”
他一臉憨厚。
“你平時候都是五點多起來的嗎?”
陳默問。
熊武憨聲憨氣道:
“啊,每天這個時候都得早起上山,有一大堆牲口要喂。”
他望著陳默傻笑。
也不知道在笑什麼,但給陳默的感覺很舒服。
那種舒服和杜雨澤給的不同,熊武就好像是個對誰都冇什麼心眼,對誰都純良無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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