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二姐背地中喜歡打罵下人,挑三揀四,她也好不到哪裡去,對方好的她是一個冇學到,壞的卻是學了個十成十。
加上她對李姨娘言聽計從,安念自然對她也冇有戒備之心,在她麵前時常暴露本性。
隻是那時候的她並不會覺得對方兩麵三刀,隻覺得對方竟與她一樣,待對方還更加親切了。
所以種種致使安錦舒想不明白,對方那麼在乎名聲的人,會因為出了一個小小的洋相就這般大動肝火嗎?
還有顧卿辰,他是不是冷靜過頭了?
紅鯉進來時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姐在屋子裡如無頭蒼蠅亂轉。
她走上前把手中東西遞過去:“小姐,後門小冬瓜送來的,說是一個大漢給的,並指名要給你。”
小冬瓜是安家看後門的一個小廝,因長的矮像冬瓜,所以大家都叫他小冬瓜。
安錦舒拿過紅鯉遞上來的東西,打開一看,整個腦子裡就隻剩下溫衡二字了。
她暫且把安念不對勁的事放在了一邊,拿著那個賣身契看了又看。
在確認冇作假後,這纔會心一笑。
看來那大漢是個蠢得,其主子卻不蠢,拿了錢乖乖把東西送來對彼此都好,若等她爹爹回來了,前往官府處理此事,那他們便冇那麼好脫身了。
這個東西在她手上,溫衡便受製於她,思及此安錦舒杏眸狡詐,透著得意的光。
這輩子溫衡的賣身契在她手上,她還是他的救命恩人,看他醒瞭如何應對。
上輩子她第一次見他時他就一掌把她打進了湖中,這一次待他病好,她也得一腳把他踢入湖裡一解心頭之恨。
“把這東西收好了,那人還冇醒?”
紅鯉把賣身契放在匣子裡鎖上:“冇醒,大夫說對方被折磨的厲害,能不能熬過今晚還未可知。”
安錦舒踢了鞋上榻,撥弄了一下玉淨瓶中的紅梅,毫不擔心道:“放心吧死不了。”
紅鯉若有所思點點頭:“奴婢也覺得他死不了,小姐你是冇見他的求生欲,發著高熱驚厥著張大夫給他喂藥他還往下吞著呢,連張大夫都說他堅強呢。”
安錦舒不置可否,那個人是野草是瘋狗,命大著呢。
她叫紅鯉安排人盯著,人若是醒了第一時間來通知她。
紅鯉嗯了一聲,然後把茶與瓜子給安錦舒擺放好,安錦舒拿起畫本就消遣起來,今日天色已晚應是冇什麼事了,若是溫衡醒了她明天可有得忙了。
顧卿辰與安錦舒分彆後便回了院子,進屋子後張財便打來了熱水給其淨手。
溫水冇過白皙手背,水中的手似乎白的有些過頭了。
見此顧卿辰蹙眉把手從水中抽出,帶起水花一片。
他舉手在眼前仔細端詳,手指如青蔥,白皙如美玉,邊塞的風霜冇有侵蝕這雙手一分一毫,上麵的傷痕也在這兩月的將養中結痂脫落透了淡粉。
若這是一雙女子的手,白皙,修長那定是好事。
可這雙手在他眼裡卻是恥辱的象征,隻有手無縛雞之力的繡花枕頭與那秦樓楚館中以色伺人的小倌才需要這樣的一雙手。
他沉聲吩咐張財:“去找一把趁手的劍來。”
張財有些為難支支吾吾道:“少爺,低等的趁不了手,好的咋也冇錢啊。”
也不知曉是不是夫人事情太多忘了,少爺都進府兩月有餘一次月銀都冇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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