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書竹都瞪大眼睛惶恐看向顧卿辰,結結巴巴道:“小,小,小姐,他,他不是啞巴。”
安念如論如何也冇想到對方竟然會說話,她想起那日她罵對方是啞巴時對方看她的眼神,那分明不是畏懼,而是在看她笑話。
她指甲死死的捏著,接著她轉身狠狠給了書竹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比這梅林呼嘯的風聲還要大,書竹直接被她扇的倒地不起,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
“我又不是聾子,自然能聽見,需要你來說。”
奪梅之恨,被人譏笑宛如跳梁小醜,安念何時受過此等侮辱,胸腔裡的怒火此刻一股腦發作出來,書竹便成了這倒黴鬼。
隻見她惡狠狠怒斥著書竹,麵目猙獰,渾身抖個不停,此刻的安念哪裡還有半分溫文爾雅,比那接頭的惡婆子差不了幾分。
結合這主仆二人的話安錦舒算是理清楚了那日的事。
可她絲毫不同情書竹的遭遇,要按她的話來說,當日安念辱罵顧卿辰時她應當在場,否則她也不會如此詫異顧卿辰會開口說話之事。
她作為奴婢探聽事情不到位導致自家主子出醜,又口不擇言指責家中其他主子,這種奴婢不打死賣出去已經算是好的了。
安錦舒有些索然無味,安唸的脾性她也有數,一棒子打不死一船人,書竹固然有錯,可若非她這二姐有害人之心,那書竹做什麼也是無用,說到底還是她這二姐心思不純,這纔出了大醜。
她揚揚手中梅花枝打了個寒顫冇了在待下去的心情:“二姐姐若要教訓下人,還是回院子比較好,畢竟咋們府中誰都知曉二姐姐儘善儘美,對待下人極其寬容。”
安錦舒四周張望一下:“這梅林四通八達指不定哪個冇眼色的下人瞧了去在亂嚼舌根子,那二姐姐這好不容易堆砌的良善名聲豈不毀了,為了這麼一個奴婢,不值當。”
她的話隨著冷風吹過使安念渾身一個哆嗦,對方剛纔還充斥著怒意的眸子突然間就清明瞭不少。
她彷彿回神一般看看自己的手,在看看倒地的書竹,眼中浮現出恐懼。
“我,我,我......”
安念連說了三個我卻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接著腿一軟坐倒在地似在回想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見她這個模樣安錦舒甚是奇怪,咋看她這個樣子好似不知道自己剛纔做了什麼?
她看不懂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得遠離了她一些,生怕對方賴上她。
“走吧阿姐。”
顧卿辰的聲音響起,安錦舒看看他見他一點反應都冇有心中說不上來的奇怪,她哦了一聲就要走,可走了冇兩步又停下來。
她看著那依舊坐在地上的安念,最終還是吩咐紅鯉去喚人,直到安念被她的人接走,她才放心離去。
回到院子安錦舒也冇放下心頭疑惑,她在屋中來回踱步回想梅林中的事。
安唸的表現實在太奇怪了,這與她記憶裡的人也不吻合。
她記憶裡的安念雖背地中心思深沉,對待下人尖酸刻薄,可人前永遠是溫文爾雅,舉止文雅端莊。
哪怕是生氣也永遠是寬容大度的模樣,從不會去計較些什麼。
上輩子的她極其喜歡往李姨娘院子湊,把安念這個姐姐看的比她兄長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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