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精兵幾十萬,身肩重職,若非皇帝有意扶持,豈能再讓安家多一員大將?
當初猜測安家要被皇上打壓的那些個皇親貴胄此刻是毀的腸子都要青了,本以為安如鶴在外打仗十幾載,此番回朝必要被陛下猜忌架空其權利,哪知陛下竟劍走偏鋒大力扶持,這一舉動幾乎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揚州城內的世家大族聞風而動,當訊息散開後,每天天還冇亮都護府大門口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這加官進爵本是好事,可如今大門都被堵這好事也成糟心事了。
曲氏作為尚書之女,自小便學習掌家逢迎之事。
知曉越是這種時候越要低調行事,家中能主持大局的人還在千裡迢迢的外的京都,未見到聖旨前,這客不能見。
所以哪怕那些世家再如何殷勤,就算每日從清晨等到夜暮,再從夜暮等到白晝,堅持不懈的叫人動容,曲氏也鐵了心閉門謝客。
對外隻道家中不便,並揚言待日後方便了定廣開大門,邀四方賓客,備美酒佳肴,以賠今日閉門之過。
有的世家心氣高,被拒之門外當即就黑臉走了,有的世家呢耐心多,也不在乎被拒,於是便多等了幾日。
更甚者直接在安家大門口寸步不離守了足足半月,直到小年前三天纔不情願的離去。
經過一月有餘大門口的人終於走光了,得此訊息的曲氏長長舒了一口氣,慶幸終於走完了,否則這馬上過年了,她再把人晾在門外就難免落人口舌了。
在安家憋了一個月的安錦舒在得知終於可以出門的那一刹那激動的蹦了八尺高。
那些人終於想起來要過年了?
成天不去備年貨就守著她家大門,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家大門是鑲金都想偷呢,隻求爹爹與兄長早些回來,來年這些人也不必堵她家大門了。
馬車搖搖晃晃行駛在街道之上,綠蘿撈了簾子探頭探腦,對沿路的周遭都好奇的不行。
紅鯉敲了她的腦袋提醒:“冷風灌進來當心凍著小姐。”
綠蘿立馬縮了脖子進來,心虛的看了眼坐在她對麵的安錦舒,怕對方不愉快。
安錦舒看著手中話本頭也未抬道:“距離目的地還有一陣子你就讓她瞧瞧吧,在家關了月餘難得出門,我穿得厚無妨。”
“謝謝小姐。”綠蘿頓時眉開眼笑,撈了簾子繼續探頭探腦。
紅鯉見此無奈搖頭,冇有在反駁隻是小聲提醒綠蘿把簾子朝反方向撈著,免得冷風吹著小姐。
“站住!你這個死崽子!站住!”
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一個蓬頭垢麵的孩子自人群中衝出,他衣衫襤褸赤腳奔跑在雪地之上,哪怕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滿是傷痕可依舊擋不住他往前奔逃的腳步。
他的身後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正奮力追趕,手中彎刀發出冰冷寒芒。
與他們相比,奔逃的少年肉眼可見的淒慘,饑餓交加,天寒地凍之下他早已是強弩之末,如今還能堅持奔逃不過是求生的本能驅使他讓他不敢停下。
他所奔逃之處,人們無不是避之不及,掩鼻嫌惡。
地上的尖銳石子刺進少年腳心,少年吃痛不穩撞倒攤位之上,那攤主立馬凶神惡煞把人推到一邊,啐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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