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安如鶴終是坐不住了,大步流星上前跪在安錦然旁邊抱拳沉聲婉拒。
“謝陛下賞賜,隻是犬子年紀尚輕,怕難擔大任,作為將士救死扶傷乃他本分,保家衛國乃他為臣根本,隻此一戰就論功績得封賞怕會引來其他將士不滿,若皇上非要行賞,便賞他一柄金劍嘉獎一下便可。”
“父親?”
安錦然顯然有些不明白安如鶴為何要拒絕賞賜,安家已是都護府,若再加一個驃騎將軍將是錦上添花的美事,他安家也能隨之水漲船高,無人能比肩。
“閉嘴!”安如鶴低聲怒斥。
安錦然不敢反駁咬牙轉過頭去,麵上卻有些不服。
元崇帝哈哈大笑兩聲,並未因為安如鶴的婉拒生氣,他擺手叫李風昌拿來聖旨。
李風昌端來聖旨,徑直走向安錦然。
安如鶴眉頭直跳,抬眼看向龍床上的人,對方佝僂著背正掩唇咳嗽,哪怕年事已高,卻也掩蓋不了帝王威嚴與骨子中的強勢。
知曉皇上是鐵了心要封賞,他垂首重重歎息一聲。
也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陛下有備而來,他今天就算說破了天,這個賞也躲不掉了。
“聖旨到,安家父子接旨!”
“安如鶴接旨。”
“安錦然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聞褒有德,賞至材,楊遠大都戶之嫡子宿衛忠正,智勇雙全,實乃國家之棟梁,朕甚嘉之,為表彰其卓越貢獻,特封為驃騎將軍,賞良田百畝,金劍一柄,珠器無數,願其再接再厲,不辜負朕之期望,欽此。”
“臣接旨。”
安錦然俯身接過聖旨。
“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風昌送完聖旨輕掃拂塵對著一旁臉色不算好的的安如鶴笑道:“恭喜啊楊遠大都戶。”
安如鶴皮笑肉不笑道:“李公公費心了。”
此話話中帶話,李風昌哪能聽不出來。
他自得一笑,扭著步子回到了元崇帝身前,然後就見他低頭與元崇帝耳語幾句,元崇帝立馬麵色青黑。
安如鶴隻覺一道寒光掃過自己,他咬牙暗呲:可惡閹賊,簡直該死。
許是那李風昌說了不好的話,或是有他們不便聽的秘事,元崇帝在封賞完後冇多久就驅退了他父子二人。
退出宮殿後安如鶴瞧著那仙都宮的大門眉頭緊鎖,憂心忡忡。
他在仙都宮門前佇立了一盞茶的時間,這才帶著安錦然離去。
而他們離去冇多久一紫衣男子與一太監模樣的人便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父皇還有多長時日?”紫衣男子沉聲問道。
“最多三日。”
“父皇可有留遺詔?”
“陛下留了口諭,說要繼位給二皇子殿下。”
紫衣男子塞給那太監一個黑色藥丸,冷聲命令:“把這個給父皇吃了,仔細著些,莫要漏出馬腳。”
那太監收起藥丸,二人冇有在門口多駐足,又說了兩句後快快散了去。
紫衣男子前腳剛走,暗處便閃過一抹虛影,向著紫衣男子離開的相反方向而去。
寒風颳起瓦片上的積雪,攪動著本來平靜的雪花,呼嘯著穿梭於深宮之中,然後藏入某個黑暗之中,直至消失不見。
安錦然被封驃騎將軍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揚州。
前有安都護救駕有功皇上親賜提匾,後有安家嫡長子戰功赫赫皇上親賜爵位。
但凡能在揚州城內有頭有臉的都知曉安家這是得陛下青眼,要扶搖直上了,一門兩將這等天大的殊榮安家還是古往今來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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