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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瞞。”譚翡鈺就差指天發誓,生怕這位未來軍長對她有一絲懷疑。
莊培麟勾唇一笑,目光飽含審視:“你若毫不知情,如何脫口而出軍爺二字?”
腦中轟的一聲,譚翡鈺僵住,她方纔太過慌亂,好像確實說了這二字。
莊培麟軍中多年,他身旁親隨自然也是軍人,叫軍爺本冇錯,錯的是現在的她不該知道他們的身份。
“我,我隻是……傷口是槍傷,你們身上也有槍,尋常人身上如何會有槍械?”
譚翡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莊培麟,全力表達自己的真誠。
“二位先生觀之正派,想必並非匪徒之輩,既非匪徒,小女子……鬥膽猜測,應是軍中人士。”
“觀之正派?”莊培麟看著譚翡鈺,緩緩重複她的話。
“自然,小女子哪敢欺瞞。”
說著,譚翡鈺還偷偷瞄了一眼了至成手中緊握的槍。
縱使不怕他們,也怕他們手裡的這把槍,她可聽說過這玩意兒的厲害,輕輕一扣,百米之外亦可取人性命。
不過能交代的她都已經交代了,若說她前世見過他成為軍長,隻怕是會比現在更危險。
空氣在四周凝滯,譚翡鈺的呼吸也不由放緩,她的第二世,難道要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結束?
皎皎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紙,鋪散到地上,凝起一片寒涼。
彷彿很久過去了,才聽到莊培麟開口。
“讓小姐深夜相陪,倒愧對這二字。”
譚翡鈺強作鎮定,微微一笑:“先生傷勢重,身為大夫,加以照看也是應當。”
冠冕堂皇的話惹來莊培麟一聲輕笑,譚翡鈺摸不清這位莊軍長的喜怒,心中惴惴。
又過了會兒,冇聽到聲響,譚翡鈺偷偷抬頭瞄。
莊培麟正閉目養神,臉上添了些血色,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突地睜開。
猝不及防的對視,譚翡鈺慌忙低頭。
“你……”一旁的至成開口,又頓了頓,聲音依舊冷冷的:“你可以去休息,但不能離開。”
譚翡鈺冇什麼心思睡覺,但能離這二人的視線遠一些也是好的。
“內室有床榻,先生可要去休息?”
“不必。”
隻是客氣一句,得到莊培麟否定的回答後,譚翡鈺便直接進了內室。
外間有男子在,譚翡鈺隻和衣斜靠在榻上,忙了一晚上,又經曆了擔憂、緊張、驚懼種種情緒,她腦中正如一團亂麻。
現下她暫無性命之憂,但他們離開時會不會選擇滅口?
莊培麟常居禹城,如果僥倖躲過這一劫數,留在禹城會否有危險?要不要另謀一個去處?
往日她的選擇,不過是用哪味藥材,繡哪個花樣子,這些答案對她來說都太難。
……
“咚咚咚!”
譚翡鈺驚醒,自己竟不知不覺睡著了,剛剛的敲門聲,是夢裡還是現實?
“誰在裡麵,出來開門!!”
看來不是夢,譚翡鈺起身,窗外依舊夜色濃沉。
這個時間怎會有來客?聽語氣似乎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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