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湛照例早起運動，本來想去找李茜茜到健身房鍛鍊的，但是昨晚各自回去後又在網上聊了很久，李茜茜說睡太晚了第二天就不早起運動了。楊湛也不強求，自己跑自己的也無所謂。

上午，冇接到左毅那邊詢價下訂單前無所事事，辦公室裡麵各忙各的。

楊湛陪峰哥看了看股市情況就繼續自己的小說碼字工作，這兩天冇怎麼空閒，碼字效率不高，也不太在意。

10點半左右，左毅那邊的傳真詢價單過來了。其實都是通過電話已經確定了價格和訂單數量的，兩邊走流程搞個采購訂單合同完善流程，作為後期雙方月結和付款憑證。

這邊楊湛和峰哥馬上動起來，聯絡油庫邱宏兵和油船李老闆。一方麵確認油庫的油品密度好計算開兩張單據的噸位數，另一方麵是協商好油庫碼頭泊位，確認油船靠岸裝油的時間。

一番動作下來，辦公室這邊先開出了兩張單據，小的那張提油單由峰哥馬上聯絡老孔和自己的客戶，爭取兩天內提油送貨結算出現金。

大的單據也在邱宏兵那邊協商好當晚12點在油庫碼頭提油，油庫單據在油船裝油完成後直接到油庫業務部拿。

幾個方麵都確認好了，為了穩妥，楊湛中午特地到左毅公司食堂吃飯，和左毅協商好晚上的流程.

石化這邊由楊湛全程跟進，左毅公司那邊由行政小李配合楊湛和油船的小李老闆，左毅隻在晚上油庫提油的時候到碼頭走走過場，老人家就不跟著年青人熬通宵了。

至於為什麼要晚上12點才能到碼頭提油，這涉及到油船、碼頭和海事局的問題。

每個油庫都有一個延伸出海麵150-200米的永久水泥碼頭，一般隻停靠大型的成品油運輸油輪，主要鋪設的是進油管道，很少有在碼頭提油的情況，進出油管道的效率差彆極大。

像這次300噸油品裝船，全程大概需要7個多小時，相反如果是進油的話，這麼點油品大概半個小時就可以搞定。

再者，考慮到安全因素，出油的泊位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停靠小油船的。

再加上海事局巡邏，一般是不允許小型油船停靠油庫碼頭的，這就需要打時間差，所以，綜合各種情況隻能設置在這個時間點。

一般冇有關係的人，根本不知道這裡麵的細節，也就冇有辦法這麼有效率的完成提油工作。

碰到這種情況，就隻能花錢和關係將油船停靠到幾海裡外的海事俱樂部碼頭，再通過陸路車輛將這300噸油運輸到這個碼頭再裝上油船，這就很麻煩了。

上世楊湛就是因為關係打點不到位，好多次就是通過後麵這種途徑完成裝油工作的，好在那時候峰哥和公司運輸調度顧偉（偉哥）關係鐵，每次都直接協調公司最好的5、6台拖頭油罐車幫忙一次搞定。

本來在油庫碼頭兩三個人就能完成的事情，最後搞得一晚上要十幾個人忙碌一通宵才能解決。

所以，這以後要直接將油庫這個條線的人全部搞定，避免以後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不然總是這樣的話，重生回來還賺這麼幸苦的錢也冇有太大意義了。

所有事情協調完畢，就等晚上11點帶上左毅他們去油庫提油就行了。想著攻略油庫關係的事情，楊湛準備晚上就先去聯絡聯絡感情先。

下午冇事，楊湛也不想提前睡個覺休息一下，晚上自己可不會像以前一樣傻傻的跟著一起熬夜的。

到了5點多，楊湛拉上峰哥到胖子陳老闆那裡打包了五六個菜，加上主食和啤酒直接提前殺到油庫業務部。

上到二樓把東西直接提到邱宏兵的辦公室裡麵，讓邱宏兵叫上他小弟“佩佩”再加上晚上在碼頭值班的班長，一起吃個工作餐。

邱宏兵知道今晚的事情特地留下來加班，所以楊湛也就叫上峰哥過來陪他。一頓飯，基本就把晚上的事情安排妥當了。

飯後也纔不到7點鐘，左右無事，碼頭班長直接回去補覺，楊湛四個人乾脆到他們職工宿捨去打麻將熬時間。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最好的增進關係的途徑，除了四大鐵就是吃飯喝酒打麻將了。

打麻將這個活動楊湛以前是不會也不愛的，直到後來在鵬城混成了老油條，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箇中好手了。

廣南麻將打久了就不愛打其它地方的麻將了，四個人也許是照顧小青年收入不高隻打10塊20塊的小麻將，冇有大起伏的話最多也就一千左右的輸贏。

而且都是朋友之間，不考慮領導不領導的，誰有手氣誰有本事就誰贏錢，牌品都過得去。

現在的楊湛是真心的牌場老將，加上心態平穩，一手牌在手裡不管多爛也不心急，牌麵也看的準，很少點杠點炮的。

每把牌碰到自己雞胡的牌型就棄胡保證自己不點炮，慢慢的做大牌型，不在乎輸贏的情況下往往運氣就來了，打到11點鐘，楊湛胡牌次數不算多，但算下來還贏了八百多。

準時收場約定下次再戰，楊湛把峰哥送回經營部後直接去接左毅。

帶上左毅和他們行政部的小李一起又回到油庫業務部，一番介紹，邱宏兵他們一般不和這類客戶接觸，所有也不會太過熱情。

直接將油庫提油單據給到楊湛，告訴了具體提油的升數，用對講機詢問碼頭那邊油船是否靠泊好，得到肯定答覆後就讓“佩佩”帶小楊他們拿著單據直接過去碼頭。

整個油庫的辦公區和作業區是有圍牆物理分隔的，有幾個專門的通道穿行，進作業區要求就很嚴格了，香菸打火機是肯定不能帶進去的，還有就是除對講機外也不能帶任何電子設備進入。

楊湛把左毅身上的打火機和手機與自己的一起鎖到“佩佩”的辦公桌裡麵，行政小李因為要一直呆在油船上，所以就把他手機關機放在一個透明袋子裡，讓“佩佩”提在手裡一起過去，到油船上再還給他。

一路上穿過油罐存儲區和碼頭棧道要步行差不多20分鐘，路上就聽“佩佩”沿途介紹各個區的功能。

海風吹過的聲音配上海邊隱隱的浪聲，天空的明月和星星格外的明亮，路上除了高高豎立的油罐外都是一片空曠，四月深夜的氣候不冷但帶著絲絲清涼，如果冇有事情的話，在這裡散步還真能讓人心曠神怡。

路走的舒服就感覺時間過得很快，11點40左右大家就到了泊位。

楊湛和泊位的值班班長以及油船的小李老闆打個招呼，就直接指揮到：“阿彬哥（小李老闆），先帶左總和小李檢查一下油倉。”

“好叻”李彬應聲，扶住左毅從碼頭棧道跨到船上“左總小心點，船有點搖晃。”

行政部小李也跟了過去，李彬將船上的幾個油倉口都打開，用密封手電筒對著油倉裡麵照射，讓左毅他們檢查油倉空置情況，確保裡麵冇有異物，導致油品存儲出現差異。

但實際上有冇有隔艙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隻要控製好誤差範圍，也冇有人去死追著不放。

看他們檢查完，楊湛又扶著左毅回到棧道，叫行政小李和油船李彬一起過來覈實出油管道的油表讀數：“左總，這個表是不歸零的總表，記住這個數與明天加油結束後的數據相減就是實際加油數量。”

“佩佩”也插話進來：“不用擔心我們的表，每個月都有質監局檢測的，千分之三的允許誤差範圍，我們的表遠遠少於這個誤差。”

“嗯，這個我不擔心的。你們這個管不大，裝完油大概要多久啊？”左毅詢問道。

棧道值班班長這時候回答：“按照以往經驗，大概7個小時左右。你們這個船小，我們用自然流速，安全方麵考慮是不允許加壓的，所以比較慢。”

左毅點頭：“原來是這樣，那冇辦法，隻能慢慢加。那小楊，你讓他們開始吧。”

“好的”。

楊湛先叫過兩個小李一起記錄油表讀數，再在油站相關表格上麵簽字確認後，就讓班長開閘加油。

“嘩嘩嘩…”

看到輸油管道正常加油，幾個人又跳到油船上用手電筒觀察一下，過了十幾分鐘後仍然一切正常。

“左叔，一切正常咱們就不用守在這裡了，讓兩個小李哥幸苦一下，咱們就往回走？”楊湛給左毅建議道。

“好，我叮囑一下他們。”左毅回覆。

趁著左毅叮囑手下的時候，楊湛和李彬悄悄說話：“阿彬哥，給你打電話，船上冇忘了帶魚竿吧？明天送油過去，大半天在海上冇事，釣魚玩啊。”

李彬點頭肯定的說：“放心，魚竿魚餌多的是，明天我陪你釣。”

兩人互相致意一個“都懂”的眼神。冇有辦法，上世楊湛去過他們的工程船，油船過去加油也要5、6個小時，呆在船上實在無聊，工程船又是停泊著不動的，所以楊湛想著去上麵釣魚也許還蠻不錯的。

這時左毅也交代完了，跟兩個小李打完招呼，楊湛他們也就等於結束今晚工作了。

回到業務部拿了各自的東西，楊湛和“佩佩”他們拜托一聲就載著左毅回去了。至於上世楊湛還傻傻的回來陪著人家通宵，嗬嗬，回家睡覺不香麼！

不到晚上1點鐘，本來還想請左毅去宵夜的，但老人家真不想熬夜了，楊湛也樂的送他回去休息。

楊湛自己也快速回宿舍洗漱睡覺，給自己定了個早上6點的鬧鐘，又發資訊給李茜茜說明早有事不去找她鍛鍊，至於是不是大晚上的發資訊打擾了人家，根本就不去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