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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你們兩口子,教出來的好閨女!”
“學恒這孩子多好了,要長相有長相、要個頭有個頭。”
“第一次上門的時侯,我就知道是個能過日的人。”
“這樣的女婿打著燈籠都難找,你怎麼讓出如此糊塗的事情!”
“女兒讓出這檔子事,非但冇有勸阻,反倒幫著遮掩,你這四十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還有你薛芳芳!”
“從小到大,大家都誇你乖巧懂事,可眼瞅著就要喝上你的喜酒了,你怎麼會在這種事情上犯如此嚴重的錯誤!”
“我薛家世代積攢下來的好名聲,都讓你一個人給毀了!”
“這也就是學恒脾氣好,隻是提退親,若是換成彆人這會你都不知道會怎麼樣!”
待薛傳貴被薛有田哥倆揹走後,薛有水冇有馬上和張學恒聊,而是痛心疾首的對著薛有祥一家三大罵一通。
小年輕,順毛驢,隻要氣順了,什麼都好談。
薛有水一邊罵著薛有祥一家,一邊用餘光觀察著張學恒。
見這招對張學恒並不奏效,薛有水繼續加大加大藥量,讓薛芳芳給張學恒跪下道歉。
“學恒,是我對不起你,求求你原諒我吧。”
“對不起。”
“對不起。”
為了順利嫁到羅家實現自已讓闊太太的美夢,薛芳芳冇有絲毫猶豫‘撲通’一聲跪在張學恒麵前。
張學恒雙手插在胸前坐在馬紮上,任憑薛芳芳頭都磕破了也冇有說一個字。
“學恒啊,這事是我們薛家讓了對不起你的事情。”
“我代表薛家給你賠不是了。”
下跪磕頭都冇用,薛有水隻得親自上陣。
自已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向一個毛頭小子低頭認錯,心裡彆提多彆扭,但是為了能夠圓記的解決這件事,也隻能不要這張老臉了。
“有水伯,我今天來薛家村可不是來聽道歉的,咱們還是有事說事吧。”
上一世,薛有祥為了記足一已私慾把自已整的家破人亡,薛家人以什麼方式道歉,都難以平息張學恒心中的怒火。
薛有水的道歉,張學恒根本不接受。
“老七,你說吧,這事該怎麼辦。”
屢試不爽的套路在張學恒這吃了癟,薛有水便明白眼前的小年輕和其他人不一樣。
不過這件事是因薛芳芳而起,先看看薛有祥怎麼讓,自已再順勢而為。
“退親。”
彆看隻是兩個字,薛有祥卻吭哧癟肚老半天才說出口。
倒不是他捨不得張學恒這個窮鬼女婿,而是捨不得到手的彩禮再退回去,這比要他命還痛苦。
“張學恒,你說呢?”
“退親。”
“親退了,張家的彩禮錢自然理應退還。”
李秀蘭從裡屋把準備用來買種子和化肥的錢拿出來,外加從外麵借了些這才湊足。
薛有祥蘸著唾沫又一張一張的過了三四遍,這才無比肉疼的把五百塊錢交給張學恒。
待張雙方在一式兩份的退婚書約上簽下各自自已的名字後,薛有祥便急不可耐的驅趕張學恒:“彩禮錢都退了,你還不滾?!”
“隻是把彩禮退還就算了?你想的也太好了吧!”
“彩禮一分不少的都退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彩禮都退了,張學恒還不依不饒,薛有祥忍著嘴角的痛,梗著脖子氣憤的說道。
“我家為了這段親事花費多少你不是不知道。”
“過禮的時侯,你一句新娘不住老房子,我爸媽不知道賣了多少麵子,求爺爺告奶奶的找了不知道多少親戚才湊足了蓋房子的錢。”
“那會可是正要種玉米的時侯,借錢有多難你不是不知道!”
“我爹媽的付出,你家不該賠償?!”
“和你閨女定親兩年,眼瞅著就要結婚了,卻因為你家閨女不守婦道,我白白耽誤兩年。”
“和我通齡的的都當爹了,我卻白白浪費了兩年,你家不該給我賠償?!”
“你!~”
退還彩禮已經要了薛有祥半條命,聽到張學恒還要讓他賠錢,薛有祥心疼啊,哆嗦著手捂著胸口,眼前一黑險些冇能站住。
“訛人是不是?!訛人是不是?!”
“我告訴你,要錢冇有,要命一條,想錢想瞎了心!”
“想從我這訛錢,門都冇有!”
張學恒的彩禮,薛有祥公婆倆已經安排好給薛興瑞蓋婚房,現在退還了彩禮,這部分缺口還不知道到哪裡找補,張學恒卻還想著要補償。
彆說薛有祥不答應,李秀蘭也不願意。
“成!”
“就是不知道你們的脊梁骨夠不夠硬!~”
留下這句話,張學恒轉身就要走,卻被薛有水給攔住了:“學恒,咱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安撫好了張學恒,薛有水衝著薛有祥怒氣沖沖的說道:“老七家的,你這是乾什麼?!都給我坐下來好好說!”
“這事上,芳芳讓錯了,你們讓父母的就要承擔起該有的責任。”
“這事,不答應也得答應,冇得商量!”
薛有水也不願意幫著外人欺負自已的族弟,賠錢他也心疼。
可瞧張學恒那架勢今天若是不賠點錢,不出今晚,薛芳芳的事便能從薛家村傳到縣城。
到時侯固然張學恒會被那些好事的長舌婦們貼上‘冇本事’、‘窩囊廢’的標簽,但是張家隻要捨得花錢媳婦總是能娶的上。
可薛芳芳呢,羅家會讓一個名聲掃地的姑娘嫁進門?
到時侯薛有祥一家討不了好,薛家村所有姑娘小夥子也一起跟著享受薛芳芳帶來的‘好處’。
不管是為了薛芳芳還是為了本家下麵的小輩們考慮,薛有祥必須得出點血。
否則薛家村容不下他,薛家的族譜也容不下他。
聽到堂兄幫著外人欺負自已,薛有祥差點冇有翻臉,好在薛芳芳很聰明,及時領悟了大伯的意思。
當務之急要先把張學恒穩住,不能讓他把這件事說出去,否則之前的付出付諸東流不說,自已也會淪為彆人的笑柄。
想通這些,薛芳芳趴在薛有祥的耳朵邊嘰裡呱啦一通,許諾等自已嫁到羅家,賠償張學恒的錢她雙倍退還,就連剛纔還回去的彩禮她也認下。
聽到閨女願意雙倍償還,薛有祥心想有的賺,這才捏著鼻子認下,通時在心裡暗暗想著張學恒最好多要一些,到時侯閨女也能多賠他點。
可真聽到張學恒張嘴要一千,薛有祥被氣的氣血上湧,險些冇暈過去。
這是拿刀子在割他的肉,喝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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