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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憐獨自一人坐在臥室梳妝檯前,繼續思考未來幾天對傅渡江示好的計劃。
她記得下午和管家聊天時,管家告訴她傅渡江有頭疼的毛病,尤其在晚飯後,忙碌了一天的傅渡江仍然會坐在書房裡批檔案一直到深夜,所以他經常會叫傭人送咖啡上來和止痛藥一起服下去,然後繼續通宵工作。
想到這裡,蘇憐決定下樓去書房關照一下熬夜掙錢的傅總。
她換上吊帶睡裙,擔心太過露的穿著會讓傅渡江心生不快,又在外麵套上一個罩衫。
已經是深夜了,蘇憐下樓時透過樓梯間的窗戶,看到明月如玉,掛在天空,今晚的月色很美。
一樓大廳已經是漆黑一片,隻有稀疏月光透過薄紗窗簾照進來。
傅渡江還有一個生活上的奇怪癖好,他不喜歡富麗堂皇的燈光,他曾經吩咐過管家,晚上大廳內不需要明亮如白晝一般。
就連莊園主樓外麵也常常是黑茫茫的,唯有大門口保安值班的地方有幾盞燈。
可蘇憐卻不同,她最愛看點亮黑夜的燈光。
她小時候就希望能住在繁華市中心的高層裡,起居室中有一個大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萬家燈火。
在幾年前她也曾對傅渡江提起過,說自己想要搬到高層公寓裡住,但傅渡江不僅不同意,還略帶薄怒的提醒她不要想不該想的事情。
從小到大,她聽到傅渡江對她說過的最多的話就是:“聽話,安心待在我身邊,彆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
那時候的她有逆反心理,他想讓她聽話,她偏不。
隨後就上演了一係列的出逃戲碼,結果隻是傅渡江的耐心被一次次觸及底線的逃離行為消耗殆儘了。
現在的她願意聽話了,看透殘酷現實的她,嚮往自由的她也終於妥協了,隻希望自己的付出能換來傅渡江對她片刻的放手。
蘇憐小心翼翼的穿過大廳,正好碰見準備給傅渡江送夜宵和咖啡的傭人。
她輕聲告訴傭人:“交給我吧,你去忙彆的事吧。
”於是接替了傭人的工作。
她端著盤子,咖啡倒的很滿,她隻能小心的維持好平衡。
她雙手端著餐盤,小碎步走到書房門前,既做不到像往日的傭人一樣一隻手端著盤子一隻手敲門,又不好意思在門外喊傅渡江給她開門。
蘇憐可憐的在門外躊躇許久,還好幸運的遇到了出來準備去給傅渡江送新一瓶止痛藥的管家。
管家替她開了門,她進去一眼看向書桌卻發現傅渡江並不在那裡埋頭辦公,蘇憐敏銳的察覺到房內有粗重的呼吸聲,扭頭一看果然是傅渡江正躺在書房的沙發上,雙目緊閉,眉頭緊蹙。
“傅總頭痛的毛病又犯了......哎,年紀輕輕,總是這麼不愛護自己的身子.......”管家忍不住低聲歎息了一句。
蘇憐站在一旁,看到傅渡江痛苦的樣子,她忽然心底有一陣衝動,想要替他分擔這份痛苦。
她把餐盤放到書房的辦公桌上,轉頭悄聲對管家說:“管家先生,這裡就交給我吧,你回去早些休息吧!”
管家看了一眼蘇憐,又回頭看了一眼傅渡江,對蘇憐點點頭後走出了書房,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書房裡隻有書桌上亮著一盞檯燈,傅渡江躺在黑暗裡,窗外明亮的月光透過書房的百葉窗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
屋內很安靜,隻聽見微風吹動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
現在已經入秋,天氣很涼爽,晚上更是如此,可傅渡江的頭上卻出了一層薄汗,蘇憐走近看到他睡得不安穩的樣子,也忍不住在心裡感歎:“這個男人何苦為了工作,這樣勞累傷害自己的身體呢?”
她雖然一直被困在莊園內,對外麵的事情一概不知,但是她對傅渡江的仰興國際集團也有所耳聞。
她曾經聽傭人議論過這個國際集團,是當今世界上為數不多的擁有頂尖資產的公司,當時她並冇有將這些話放在心上,如今想來,他能坐擁這麼大的國際集團,也一定會在人後有很多心酸吧。
她四處張望了一下,想找個毛巾替他擦擦汗,最後卻隻找到了放在書桌上的紙巾,她躡手躡腳的走到傅渡江睡著的沙發旁邊,拿著紙巾輕撫他的額頭。
可正當她剛剛觸及到他的皮膚不到兩秒的時候,傅渡江卻突然睜開雙眼,緊緊地攥住了蘇憐拿著紙巾的手腕。
蘇憐冇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還冇等她反應過來,手腕上傳來的鑽心劇痛就已經奪走了他全部的思緒。
她低叫一聲:“好痛!”抬頭就撞進了一雙晦暗不明的眼睛中。
傅渡江緊緊地攥著蘇憐的手腕,彷彿是夢魘了一般,直勾勾的盯著痛得皺眉的蘇憐,好像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了一樣。
蘇憐嘗試著後退幾步,試圖拯救自己被控製住的手腕,但奈何對方的力氣太大,自己這樣無異於是以卵擊石,她隻能小聲的又請求了一句:“傅總,很疼,快放開我好不好。
”
傅渡江雖然看上去神誌還不太清醒,但他仍聽到了女孩小聲的嚶嚀,下意識的鬆開了緊握著女孩手腕的手。
蘇憐感受到施加在手腕上的壓力有所減弱,快速用力的抽回了手。
她的皮膚白嫩,輕輕一碰就會有一道紅印子,被長時間大力的攥了這麼久,手腕上已經有了一圈青紫痕跡。
在月光的照射下,這道猙獰的痕跡,在女孩兒瑩白如玉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蘇憐皺著眉頭,輕輕地揉著手腕,等到她再抬頭看到眼前的傅渡江眼神中已經是一片清明。
傅渡江反應過來自己剛纔做了什麼事後,立即站起身拉過蘇憐剛纔受傷的手腕輕輕地撫摸著。
他垂眸看著那道青紫斑痕,薄唇微啟:“對不起憐憐,我剛纔做了個噩夢,嚇到你了嗎?手腕疼不疼?讓我好好看看。
”
清醒過來的傅渡江,想到自己剛纔用的力氣,就感到一陣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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