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50年,秦王柱守喪一年後,繼位僅三日,便薨,諡稱孝文。
六國使臣剛離鹹陽,便又匆匆返回。
短短一年時間,秦國王位更替頻繁,在華陽太後等外戚勢力和贏氏宗親的支援下,秦王子楚於鹹陽繼位,尊養母華陽夫人為華陽太後,生母夏姬為夏太後,大赦天下。
待朝政穩定,於次年,任命呂不韋為相邦,封文信侯,食河南雒陽十萬戶。
而這動盪不安的秦國朝野,似乎與那兩個少年冇有任何關係。
“蟜兒,近日可有讀書?”
一道洪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回稟大王,蟜兒近日讀書甚是用功,剛剛睡下。
大王,今日怎麼不去找趙夫人?”
韓夫人施禮後回道。
“寡人剛下朝,路過此處,順道過來看看成蟜。
一會兒便要去處理政務,便不在此處歇息了,蟜兒要好生教導。
明日,寡人來找你。”
秦王說完,轉身便己離去,身後的寺人,立刻跟了上去。
“諾”韓夫人落寞的回道,眼神望向成蟜休息的地方,滿是柔情。
為了成蟜,縱使與虎謀皮,又如何。
翌日,成蟜睜眼並未看到站立兩側的侍女,而是母親坐在床邊。
韓夫人看見成蟜甦醒,便說道:“蟜兒,昨日你父王前來,督促你功課,近日切莫偷懶,法、儒、道、農、兵、縱橫等百家典籍都要誦讀。”
“母親,孩兒能否不讀書、不練武。
大秦有王兄在,孩兒隻想做個閒散的公子,未敢他想。”
成蟜知道,王位是政哥,自己搶不走,不能搶,更不敢搶。
自從嬴政母子回秦國,母親備受父王冷落,礙於華陽太後和夏太後,纔沒有過於難堪。
在這深宮大院,有時候無才便是德,有時候裝傻充愣,才能活得更久。
“你……”韓夫人抬手準備去打,生於韓國宗室,從小便知書達理、性格溫婉、心地善良的母親,愣是冇下去手,也冇罵出一個臟字。
成蟜佯裝躲去,韓夫人怒喝道:“你不爭,彆人可不這麼想,為孃的命全在你手裡啊。”
是啊,母親被兩位太後指婚給父王,嬴政母子歸國時,華陽太後百般阻撓,趙夫人怎會善罷甘休。
王兄稍有差錯,就是藤條加身。
每次見王兄,身上都有傷痕,成蟜的羊肉乾也會莫名其妙的被王兄,強取豪奪幾根。
誰能想到才十歲的王兄,長的那麼高,都快一米七五了,說句容貌甚偉,也不為過。
能把我像拎小雞仔一樣的拎起來,毫不費力。
成蟜對此也早習以為常,打不過那就加入。
為此,成蟜每日帶的羊肉乾也多了起來,韓夫人以為成蟜食量見長,並未多想。
“王位的事,自有為娘幫助,不要憂心,安心讀書。”
韓夫人說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望著母親遠去的背影,成蟜心中倍感無奈。
表麵上,成蟜這邊宮內有兩位太後撐腰,朝堂之上有楚國和韓國勢力。
嬴政母子又如何爭,優勢在我。
實際上,大秦相邦呂不韋和趙夫人關係密切,王兄又被先王賜鹿盧劍,被贏氏宗親認可。
更關鍵的是,父王對王兄母子的虧欠。
讓本該勝利的天平一點點倒向了王兄。
“孩兒縱使身陷囹圄,也定護你周全。”
成蟜心裡暗暗發誓,雙手緊握成拳,穿越過來六年,一想到自己的對手是始皇,成蟜心中升不起一絲抵抗。
無奈、絕望。
那座山壓得成蟜喘不過來氣。
秦王政八年……我死了。
母後豈不是會被那個女人肆意拿捏,母後不應該這樣,不應該如此。
我要活下去,不隻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那個可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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