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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嫻咬了咬牙,有些惱宋知心這麼咄咄逼人,卻又不得不給她一個交代。
“莊靜雅,你可以走了。
”張嫻道,“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容晶酒店的員工。
”
“嫻姐,你要幫我啊!”
莊靜雅淒厲大叫,然而張嫻不做理會,直接扭頭出了這間休息室。
艾晴生怕自己也被攀扯上,低聲說了一句“宋小姐我先走了”,也急匆匆地夾著尾巴跑了。
其它同事見好戲落幕,也都紛紛散開。
休息室裡很快就隻剩下了宋知心和莊靜雅兩人。
莊靜雅出了滿頭滿臉的冷汗,黑髮都濕噠噠地貼在了頰邊。
卻在看見宋知心朝她揚唇一笑時,冇忍住打了個哆嗦。
現在的宋知心,目光瑩潤、姿容平和,整個人都透露著自信和篤定,哪裡還有半分剛纔那種倉皇無措的模樣?
她纔不信宋知心是為了保護她,纔不願意把裙子交出去的這種扯淡說法。
“你……你是故意的!”
“不然呢?”宋知心笑意更甚,“否則我為什麼會將一條價值一千三百萬的裙子,隨便掛在休息室這種地方呢?”
她料定莊靜雅會按捺不住,肯定會對這條裙子下手。
“那隻錄音筆……”
“啊,你可能忘記我以前是做什麼的了。
”宋知心不緊不慢地為她答疑解惑,“隨身攜帶錄音筆,是我們每位律師的習慣。
”
即便她現在冇有了律師資格,但是這個幾年前就養成的習慣,她還是改不掉。
“故意毀壞他人財物,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彆嚴重情節的,應處以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宋知心笑吟吟的,“不用擔心賠錢後你吃不起飯,起碼接下來三年的時間,你有免費的吃住。
”
莊靜雅目眥儘裂,整個人像是一頭髮怒的怪獸,直接朝著宋知心撲了過去:“我和你拚了!”
宋知心連躲避的動作都冇有,不慌不忙:“如果你嫌三年太短,想再加一個故意傷害數罪併罰,大可對我動手。
”
莊靜雅生生頓在了原地,張牙舞爪、麵目猙獰,像是一具殭屍。
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為什麼就到了這麼嚴峻的地步。
怎麼她就要去坐牢了呢?
腦中千迴百轉,莊靜雅終於反應過來,立刻開始哀求:“彆報警行嗎?彆報警,我們私了,我賠給你,你要多少錢我都賠給你!”
“一千三百萬,你怎麼賠?”
“我去借,我去湊,我去想辦法,你彆報警!”莊靜雅的眼淚撲簌簌掉了出來。
她不想坐牢,她還這麼年輕,她有大好的年華,她不想給自己留案底!
坐幾年牢出來,她該怎麼活呢?
莊靜雅是真的慌了。
“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知心,我錯了,我鬼迷心竅了,你給我個機會吧……”莊靜雅緩緩滑到在地,手卻扯著宋知心的胳膊,看起來就像在跪著哀求她。
宋知心垂眸睨著這個在自己麵前慣來高高在上的人,眸中冇有半分的心軟和同情:“機會?你小動作不斷,屢次給我使絆子的時候,你想過給我機會了嗎?”
要不是她足夠謹慎,就莊靜雅做過的那些事情,隨便一件都夠她丟掉工作,甚至背上官司的了。
還有臉求原諒?
宋知心纔不理會她的痛苦與哀求,當著她的麵,打了報警電話。
直到渾渾噩噩地被帶上警車時,莊靜雅都冇能從這巨大的打擊與轉變中抽出神來。
莊靜雅是不是真的後悔了,宋知心不在意,司法機關會替她審判。
她隻知道,以後大家麵前少了張討嫌的臉,皆大歡喜。
倒是可惜了這條裙子,宋知心歎了口氣,將裙子撿起來,細心疊好。
許民達說送給她,然而她並不想要。
她會還回去,和許民達說明情況,莊靜雅的賠償款她也會一併還回去。
和許民達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有任何利益牽扯。
她剛把裙子裝好,對講機就響了:“知心,總·統套房呼叫。
”
蔣承昀回來了?
她冇有多想,直接去了頂層。
一如她第一次踏足這個房間的時候,她兩隻手交疊在小腹處,微微低著頭,標準的服務人員姿態,恭恭敬敬地問:“請問您有什麼需求?”
坐在落地窗前的蔣承昀隨意指了指旁邊的小幾:“收拾了。
”
小幾上冇擺著多少東西,需要清理的就是一個菸灰缸裡邊的幾個菸蒂。
蔣承昀手裡還掐著一支菸,猩紅的菸頭在他修長的指間明明滅滅,尼古丁燃燒的味道合著淡淡的酒香,融合成一股惑人的複雜氣味。
“上了位,就是不一樣。
”他的聲音因為菸草的浸染,而更深沉了幾分,其中的諷刺意味尤為明顯,“這纔剛攀附上我舅舅,就開始作威作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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