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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溫酒臉色越來越白,額頭上也冒出密密麻麻的細汗,心中越發篤定。
“你要是不心虛,怎麼流這麼多的汗?”
溫酒:“回婆母,兒媳體虛。
”
這麼多人裡麵,就屬千眉最高興。
她本就不想伺候溫酒,眼看溫酒倒黴,自己就可以不用伺候她了,能快一點回到夫人身邊。
夫人院裡那麼多丫頭,可是早就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位置呢,自己一定得守好,不能給彆人以可乘之機!
“她窩藏刺客,為咱們國公府招災惹禍,哪裡是什麼福星?分明就是災星,夫人明鑒!這種人要儘快攆出去纔是!”
符程程簡直想要給千眉鼓掌了。
不枉自己送了千眉那麼名貴的一個鐲子。
那隻鐲子送得真值!
鎮國公在一旁沉吟良久,遲疑著
勸夫人:“皇上剛剛纔下了旨…”
國公夫人知道丈夫的意思。
他也不是不想除掉溫酒,而是要有足夠的理由,在皇帝那裡能交代得過去才行。
“溫家這賤人才進府就把刺客給招來了,算是什麼福星?不如把她送皇恩寺,讓大師再好好替她算算,另外配一門八字相合的親事不就行了嗎?”
鎮國公眼睛一亮:“夫人說得有道理。
”
溫酒鼻尖冒汗。
她能把蕭長策就是這個刺客的事情說出來嗎?
不行。
那位爺寧願屈尊也要窩在她那間小小的淨房裡,明顯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行蹤。
自己要是敢把他暴露出來,那就真的死定了!
溫酒恨得牙癢癢。
碰上那位爺,自己就冇有一刻是順的!
“喲,這是怎麼了?這麼熱鬨。
”
突然傳來的說話聲嚇了眾人一跳。
扭過頭去,看到人群外站著一個圓臉圓眼,一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的白淨小太監。
高福。
李子遙看到高福來了,也不敢怠慢,趕緊迎上前去低聲跟高福說了這裡發生的事。
高福一雙眼睛越瞪越大:“什麼?未來世子夫人窩藏刺客?竟有這種事?!”
“是!”
李子遙滿臉痛恨:“這女人窩藏刺客,敗壞我國公府名聲,我正要去稟報表哥呢。
”
高福皺眉:“這件事可有實證?想必世子爺您也知道,您這樁婚事差不多是太子殿下保的媒,要是冇有實證冤枉了溫小姐的話,殿下那裡可不好交代。
”
李子遙梗了一梗,語氣弱了些:“這不正在審問著呢嗎?”
溫酒閉了閉眼睛,忍著翻騰的情緒對國公夫人道:“真的是我自己的血,夫人要您要看看嗎?”
溫酒語氣無辜,料想國公夫人也不想看那玩意兒。
國公夫人冷笑。
這點小花招就想把自己嚇退?她還嫩著點。
“那種醃臢晦氣東西本夫人怎麼可能看?!”
她冇好氣的瞪溫酒。
想害她得針眼嗎?想害她倒黴嗎?
忍著氣叫自己身邊的關嬤嬤上前,給溫酒把脈。
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奴仆,不說樣樣精通,起碼也擅長一兩樣。
關嬤嬤便是其中精通醫術的那個。
平時為國公夫人調整身體,關鍵時刻也替她處理一些陰私的事情。
譬如流點什麼東西,或者催點什麼東西。
一個小小的信期,她還是能夠把得出來的。
“關媽媽,我就不替你介紹了吧?她的醫術你也是知道的。
”
小時溫酒吃撐了肚子,這位嬤嬤還為她搓過大山楂丸子吃。
如今再麵對溫酒,關嬤嬤低眉垂手,一個眼神也不給她。
“溫小姐請伸手,奴婢替您把把脈。
”
溫酒慢慢的伸出了手。
關嬤嬤把了左手又把右手,臉上多了一抹不可思議。
不確定,又再把了一次。
終於眼神複雜,看向國公夫人。
“稟夫人,溫小姐確實來了葵水。
”
這個診斷結果炸得國公夫人和符程程頭暈眼花。
國公夫人更是忽的一下站起,憋得臉紅筋脹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高福已經衝上前去,一手一個拉開了壓著溫酒的婆子,將溫酒從地上扶了起來。
“您冇事兒吧?”
溫酒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真誠的道謝:“謝謝公公。
”
今天要是高福不來,就算關嬤嬤的診斷結果有利於她,恐怕這件事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善了。
高福低聲回禮:“不用。
”
溫小姐可是行走的解毒丸,說不定自己哪天也有用得著她的時候呢。
現在賣個好,在她這兒排個號是正該的。
溫酒藉著高福的手站穩,目光不著痕跡的瞄向了小圓。
看到小圓拉著妹妹小滿的手站在人群之外,一副小孩兒看熱鬨的純稚模樣,心裡就忍不住驚濤駭浪。
就在剛剛,一片忙亂中,小圓趁人不備往她嘴裡塞了一顆藥丸!
耳語了一句,“不用怕。
”
然後關嬤嬤就把出來了那樣的脈象。
可溫酒自己的身體狀況她自己是知道的,有冇有葵水她可比關嬤嬤更清楚。
全是那一顆小小的藥丸,改變了她的脈象,連關嬤嬤一個婦科方麵的老手都被糊弄過去了。
小圓僅僅纔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而已,怎麼會這麼厲害?
這樣厲害的人,又怎麼會窩在國公府裡麵做一個不起眼的掃灑丫頭?
鎮國公朝妻子使了一個眼色,暗示高福在這裡,他們今天的事情不能做得太過,隻能就此做罷。
以後再找機會了!
國公夫人勉強說了幾句安慰的話,讓溫酒自己好好保重,便帶著人呼啦啦的走了。
仍然要千眉留下來伺候。
溫酒實在疲累,身體累,心也累。
“小圓小滿,你們倆扶我回房,千眉你收拾一下淨房,等會我換了裙子,你再把我裙子洗了。
”
溫酒吩咐道。
千眉哪裡肯收拾那個猶如凶案現場的淨房?
就來拉扯小圓小滿:“你們兩個去收拾,我來伺候溫小姐。
”
溫酒冷下了臉:“我說,她們兩個伺候我,你去收拾淨房。
”
“我就不去!你要怎樣?”
一個寄人籬下的女人,自己還能怕了她不成?傳出去那不成笑話了?
所以今天她是半步都不會退讓的。
溫酒笑了笑。
“我連一個丫頭都使喚不動,確實也不適合待在國公府,那行,我明日就去跟國公夫人說我願意自請出府,自願放棄世子夫人之位。
”
千眉的驚喜剛剛纔在臉上綻放開,就聽溫酒放慢了語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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