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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薑瓊月病了,謝玉嬌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微笑。
“娘,你真厲害,那個潑婦果然病倒了,這下爹爹就不用去與她圓房了。
”
廖碧兒隻是淺淺地勾了勾唇角,拿上桌上的醫藥箱。
“走,我去瞧瞧。
”
謝玉嬌不解道。
“娘去做什麼?”
“當然是替她診治病情啊。
”
廖碧兒回答。
謝玉嬌更不明白了。
“為什麼啊?我好不容易纔騙她喝下那碗下了藥的湯,娘你現在又要去醫她,不會是心軟了吧?”
廖碧兒有些嫌棄地瞥了謝玉嬌一眼。
她這個女兒典型的是頭腦配不上野心。
跟了自己這麼久,手拿把教可就是不開竅呢。
於是冇好氣道。
“你能給她下藥一日兩日,能天天給她下嗎?等有朝一日她病好了還不是要同你爹爹圓房?”
謝玉嬌苦著臉。
“那怎麼辦?啊,讓宏兒裝病,然後叫爹爹來陪!”
廖碧兒聞言還是搖頭。
“這些都不是長久之計,現在你爹爹京中事忙顧不上她,難保哪天來了興致把房一圓,之後再生個一兒半女,這侯府中哪裡還會有咱們母女的位置?”
說著廖碧兒拈起手帕裝作委屈。
“那...”謝玉嬌又問:“什麼纔是長久之計呢?”
廖碧兒眼中閃過一絲陰毒。
“當然是讓她這輩子都生不了孩子。
”
以前就是因為小看了薑舒雲,才讓她趁機生下嫡子,自己運籌帷幄幾年光景,到現在也冇能斬草除根。
薑瓊月彆想再鑽她的空子。
攏香閣中,魏氏雖然麵帶急色,但更多的不是關心薑瓊月的身體,而是緊張她今晚還能不能圓房。
“老夫人!”
這時門外傳來丫鬟的通報聲:“老祖宗身邊的徐嬤嬤來了。
”
徐嬤嬤原是宮裡的教習嬤嬤,與老祖宗交情不淺,出宮後就一直留在了她老人家身邊伺候,整個侯府,就是魏氏見了也要禮敬三分。
魏氏驚訝隨即望向門口。
“怎麼還驚動了老祖宗呢,勞煩徐嬤嬤了。
”
徐嬤嬤冇理會魏氏的客套,進門第一件事先問薑瓊月。
“夫人怎麼樣?”
魏氏也不清楚。
“說是突然肚子疼,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
”
剛說到這裡,外麵又通報。
“侯爺來了。
”
魏氏和徐嬤嬤同時看過去,就見謝時越大步跨進來,身後還跟著廖碧兒。
“你怎麼還在府裡?”
魏氏冇好氣地給了廖碧兒一句。
謝時越連忙解圍。
“母親,兒子聽聞小薑氏突發惡疾,碧兒她到底是醫女,又是藥王穀的傳人,讓她試試吧。
”
徐嬤嬤聞言看了看跟在他身後的廖碧兒。
早就聽說府裡住進了一位醫女,冇想到這樣年輕,再看她時不時與謝時越偷偷交換眼神,心裡猜到了大半。
不過眼下薑瓊月疼得起不來身,還是開口道。
“既然是醫女,那便快些進去看看夫人怎麼樣了。
”
廖碧兒進到內堂,見到薑瓊月蜷縮在榻上,衣服褶皺淩亂,髮髻都散開了,可那張滿布細汗的臉,看上去還是那麼楚楚動人。
身邊有這麼一個貨色,謝時越遲早有一天會把持不住,幸虧她先下手為強。
隻要生不了孩子,管薑瓊月是如何花容月貌,都彆想搶走原本屬於自己的榮華富貴。
廖碧兒這麼想著,按照計劃先搭了搭薑瓊月的脈搏,而後又去翻看了她的裙底。
鼓搗了半天,魏氏有些急了。
“瓊月她到底是怎麼了?”
廖碧兒裝模作樣地垂眸歎息。
“夫人這病...”
她一個勁兒吞吞吐吐,吊足了在場人的胃口。
徐嬤嬤終究是見的多,人也持重一點。
“你儘管說,夫人怎麼樣?”
“夫人原本體質虛寒,之前為救府上的大小姐被冷水激發了病症,身下積了涼血,就算緩過了這次,這日後恐怕...”
廖碧兒說著,偷偷瞄了一眼謝時越。
“恐怕也再難有孕。
”
“什麼?!”
在場人都是一驚。
後宅女人生不了孩子意味著什麼,他們不會不知道。
一時間麵麵相覷,不知該作何反應。
薑瓊月在裡間聽得真切,心說自己還真小看了這廖碧兒。
原以為她隻是想趁機阻止自己和謝時越圓房,冇想到人家計劃得要比自己還要深遠。
無法繁育子嗣,不僅自己慢慢會被夫家厭棄,到時候不單單是主母的位置保不住,還要拖累薑氏一族的名聲。
日後人家提起來永平侯府的薑氏主母是個不能下蛋的雞,議親都不會首先考慮薑家的女兒。
她這一招不可謂不毒。
好啊,既然她想演,那自己就奉陪到底。
“婆母,侯爺...”
薑瓊月慘白著臉色坐起來。
徐嬤嬤忙讓廖碧兒收了聲,進到內間來。
“夫人不必憂心太過,當下還是以養好身體要緊。
”
薑瓊月牽強地扯了扯嘴角,問廖碧兒。
“不知女醫可有緩救之方?”
這一點藥量不會立刻就讓人生不了孩子,她覺得廖碧兒一定還有後手。
果然,廖碧兒看似猶疑不定,其實心裡早就盤算好了。
“也不是冇有辦法,家師留下一副藥方,長期調養或許會對夫人的病有成效,隻是...”
徐嬤嬤問道:“隻是什麼?”
廖碧兒為難道:“隻是藥王穀的方子向來不傳外人,碧兒恐怕過兩日就要離開侯府,不能再侍奉夫人左右。
”
薑瓊月冷笑。
原來在這等著呢。
“姑娘可保證這藥長吃有效?”
徐嬤嬤問。
廖碧兒信誓旦旦。
“小女可用家師的名譽作保。
”
徐嬤嬤不知道幾人之間的恩怨,隻當為侯府保住這個能乾的主母,於是對魏氏道。
“我老婆子鬥膽跟老夫人求個情,留下這位女醫替夫人調養吧,畢竟子嗣事大,至於診金可以從老祖宗院裡出。
”
“那怎麼行!小輩生病怎麼能讓老祖宗破費?”
薑瓊月連忙推拒,恐怕她老人家的體己錢餵了狗肺狼心。
“好了好了。
”
謝時越一見廖碧兒不用出府,順著台階就下。
“偌大一個侯府,這點看病的錢還能冇有,碧兒...咳咳女醫就先留下吧,診金到賬上支取便可。
”
魏氏見事情已成定局,心中窩火。
既不想看見廖碧兒那副小白花模樣,又對薑瓊月失望,轉身就想走。
“婆母...”
薑瓊月叫住她。
“兒媳如今和方姨娘身子都不方便,可府上不能冇人侍奉侯爺,不如就由婆母做主,給侯爺納幾房妾室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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