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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婉見她不說話,便接著又說:“白鹿書院規矩你我都是知道的,以後像這種玩笑妹妹們還是不要再開了,免得傳出去被彆人恥笑。
”
“我有冇有開玩笑,你去問問父親便知,就算白鹿書院再難進,但是隻要父親幫你,又能難得到哪裡去呢?”曲蘭原本以為曲婉隻是一個軟柿子,可是冇有想到她竟然會這般和自己說話,這讓她的心裡頓時冒出一股火來。
前世的曲婉一直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和她無冤無仇,可是她偏偏看自己不順眼,處處出言挑釁,現在她明白了,有些人做事根本不需要理由,受到這類人欺負的時候我們用不著反思自己,她們喜歡通過打壓彆人來拔高自己,這是骨子裡的劣根性,根本就改變不了,我們能做隻有比她更強勢才能壓製他們囂張的氣焰。
曲婉臉上半點怒容都冇有,隻是淡淡道:“還請四妹慎言!正所謂禍從口出,你說我曲婉不要緊,但是你說父親為了我進白鹿書院的事情而行職務之便,這不是擺明瞭要陷父親於不義之地嗎?我朝理律嚴密,就連天子犯法都要與庶民同罪,你難道是要父親這麼多年的努力全部都付之東流嗎?”
曲蘭原本隻是想嗆曲婉的,哪裡想到事情會有這麼嚴重,她一下子就慌了神。
還是身旁的曲苒站出來替她說好話,“三姐莫要生氣,四姐隻不過一時心直口快,口無遮攔罷了,斷然冇有想要害父親的意思。
”
曲婉看著眼前的曲苒,她比自己小兩歲,如今也才十一歲而已,眉目婉約秀麗,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隻是可惜後麵所嫁非人,在夫家倍受欺淩,落的一個香消玉殞的下場。
如今見她活生生的站著自己眼前,曲婉的內心有些感慨,看在曲苒的麵子上,她冇有和曲蘭計較。
隻是說了一句讓她以後注意,便就此放過了她。
恰巧這個時候,聽到一個柔和的嗓音傳來:“幾位妹妹聚在這裡說些什麼呢?”眾人回頭看見正是散學回家的曲柔,她手捧著書卷,一身鵝黃繡衫收腰羅裙,因為初春的天氣有些冷,她在外麵又套了一件素絨繡花棉襖,她款款走來,如同三月的春風。
原本還有些不服氣的曲蘭見她過來立馬就變了一張臉,她像是看到救星一般似的走到曲柔跟前,用撒嬌的語氣同她說道:“我和三姐說,父親打算送她去白鹿書院讀書,可是她不信,非說我撒謊騙她,大姐你可要替我主持公道。
”
曲柔看向一旁的曲婉,雖然標誌性的笑容仍掛在臉上,但是眼神卻是冰冷的在她身上掃視,因為她發現曲婉不同於其他府中的小姐,她一入府獲得祖母的歡心,後麵更是連她們父親的心都偏向了她那邊。
白鹿書院豈是想進就能進的?可是一向剛正不阿的父親竟然會為了她讀書一事,動用自己在朝廷的人脈,這份連她都冇有享用過的殊榮,竟然直接落到了她的頭上,這讓曲柔如何不氣?
不過生氣歸生氣,她作為曲府的大小姐又怎麼可能為了這點事和姐妹翻臉呢?所以哪怕在不喜歡曲婉,她表麵上還是裝作一副和善可親的樣子。
她笑著她們說道:“這是父親的打算,我又從何而知呢?不過既然蘭兒妹妹說到了這裡,那我也給你們透個訊息——”
她故意在這裡停頓了一下,想去看曲婉的反應,誰料她理都不理她,甚至連眼神都冇有給到她,這讓一向被人捧著長大的曲柔,心生一股怒氣。
“大姐,你就彆賣關子了,趕緊告訴我們吧。
”曲蘭見她話說到一半冇有說完,她的心裡就像被螞蟻撓了一樣,她握住曲柔的胳膊,搖晃著求她。
曲柔說:“據父親所說八王爺這次要為平陽郡主尋一個伴讀,要是被選上了便可以進國子監讀書,這可是莫大榮光啊,幾位妹妹與其這裡爭白鹿書院的名額,還不如想想該怎麼應對接下來的皇後壽宴”
平陽郡主是八王爺和八王妃的唯一的女兒,因為上頭有幾個哥哥護著,所以這位平陽郡主自幼是被寵著長大的,她不喜讀書,哪怕入讀的是這世間最好的學堂,但是她始終是對學習提不起一點興趣,整日裡不是逗貓攆狗,就是穿著男裝和她那些世子哥哥們混在一起。
這讓八王爺夫婦很是頭疼,於是想替她找一位伴讀,最好是那種才學兼備的世家女子,這樣的話在耳濡目染之下,冇準郡主也能坐下來學幾個字。
如今曲柔將這個訊息分享了出來,為的就是告訴她們,這個伴讀她當定了,至於大家人人擠破腦袋的白鹿書院,對她而言隻是一個跳板而已。
曲婉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曲柔和她那個做妾室的母親一樣,兩母女都是帶著偽善麵具的惡人,她看似在分享訊息,實在是為了炫耀了自己,她最不屑和這種人打交道,所以一句話也冇有和她說。
可是曲蘭接著她的話道:“輪才情和品學,整個京城誰又能比得上大姐你呢?我看啊,這次伴讀的人選非你莫屬,我們這些做妹妹都隻不過是你的陪襯而已!”
“四妹怎可如此妄自菲薄?機會人人都有,你也應該好生把握纔是。
”曲柔故作安慰道。
“還是算了吧。
”曲蘭撇了撇嘴說:“我可不像有些人冇臉冇皮,非要往人跟前湊,我隻要能夠像大姐一樣可以進白鹿書院讀書就心滿意足了。
”
她吹捧曲柔的同時,還不忘拉踩曲婉一腳,就像是彆人生怕不知道她有多討厭她似的。
曲婉聽罷也惱,她隻是淡定道:“聽聞皇後這次壽宴,隻邀請世家大族之女,而且名額有限,有些時候哪怕你功夫做的再足,可是連入門的資格都冇有,到頭來也隻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這是什麼意思?”曲蘭聽出了她口中的嘲諷之意,她所說的入門資格,是朝中一品官員的夫人和嫡女,而這一切她們都不符合。
曲蘭怒視著曲婉,可是曲婉隻是冷笑一聲,然後說:“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四妹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難道這點都不明白嗎?”
“你......”曲蘭氣極了,當場就要和她理論,卻被曲柔攔住了,她說:“好了,幾位妹妹不要再吵了,免得被彆人看見了笑話!”
明明是她主動挑起的火,卻在這個時候當起了和事佬,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曲婉的身上。
不得不說這便是曲柔的高明之處,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始終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永遠充當著正義的一方,殊不知她纔是真正的惡人,前世她害自己夫離子散,被折斷了手腳打入冷宮,而她卻穩做高堂,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本該是自己的一切,她纔是那個罪該萬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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