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宣外放時聽到這首曲子本來想著安排一位副部長前去接洽。
可顧黎一進門,恰好就聽到了,要求他務必要簽了這個歌手。
他無語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郵箱介麵,再次確認了一下,然後才抬頭誠懇的說道。
“顧老師,人家是作曲人。”
顧黎呆了一瞬間,極快的反應了過來。
可楊文宣和他相處多年,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茫然,眼底滿是笑意。
他饒有興趣的重新重複了一遍,“許先生是作曲人,而不是歌手。”
顧黎涼絲絲的看了他一眼,強調道。
“不管他是作曲人還是歌手,我希望你能把人給我簽進來。”
楊文宣憋著笑答應了,順便邀請人和自己一起麵試。
顧黎敲了敲桌子,神色淡然,“我就不去了,不過分成可以給他定在三七分成。”
楊文宣這下表情正經了起來,沉思了片刻又放了《父親》的demo重新聽了一遍。
“值得嗎?”
顧黎看著窗外,難得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以後你就明白了。”
……
許行舟準時到了時娛大樓,果然如同資訊中所說。
他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了六樓作曲部。
本來以為昨天隻是個意外,可是看著等在辦公室裡的楊文宣極其緩慢的眨眨眼睛,恨鐵不成鋼。
作為作曲部的老大,你怎麼可以這麼閒呢。
“您好,楊部長。”
楊文宣露出來了一抹禮貌的笑容,心中暗自驚訝。
他本來以為能寫出甚至能完全唱出這樣的曲子的人,至少也應該在三十歲左右。
這世上哪有這麼多像顧黎一樣的天才。
怪不得顧黎這麼看重,難道這就是天才之間的相吸?
楊文宣麵上極為禮貌,心中不知道早已跑了多少道調侃。
他掏出了合同,不緊不慢的推到了許行舟麵前。
“許先生可以看看有冇有什麼問題?”
許行舟應了一聲,翻到合同最後麵看到三七分成時不由得驚訝的挑了挑眉。
按常理來說,新人合同一般是與公司二八分成,畢竟公司還要與發行方進行分成以及各種宣傳費用。
冇想到,時娛直接給了他三七分成。
楊文宣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微微一笑。
“我相信許先生值得這份待遇。”
許行舟有些無奈,屈指點了點合同乾脆利落的在最後一頁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簽完名字,隨意的遞給了楊文宣一份。
楊文宣本來不以為意,漫不經心的與他握手,略顯敷衍但麵上卻絲毫不露的說道。
“合作愉快。”
直到他不經意的看到了合同上的落款,眼睛猛的睜大。
楊文宣頭一次失態的開口,“你就是許行舟?”
說完又覺得自己好笑理了理袖口。
許行舟眨了眨眼睛,一臉疑惑。
原身不隻是一個默默無名的新人麼,怎麼看樣子好像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是的。”
楊文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滿是奇怪的笑容。
“許先生,我找你快一天了。”
許行舟這下徹底感覺到事情好像脫離了正軌,他警惕的看了眼楊文宣。
“您找我乾嘛?”
楊文宣坐正身子,一本正經的開口說道。
“外人不知道,我一個好友閒聊時跟我提起的,自從你昨天離職,我就在試圖聯絡你。方興娛樂不怎麼樣,但是能讓他們放下麵子去拿的歌差不到哪去。”
說了一半,楊文宣用驚歎的眼神看了許行舟一眼才接著開口。
“況且我也通過私人渠道聽了下那首歌,與你的這首相比稍顯遜色。我相信你是一個天才,但我冇想到,兜兜轉轉的你依舊選擇了時娛。冒昧問一句,你為什麼突然變了風格。”
楊文宣確實冇想到,抄襲這事兒還是他朋友無意間提起,等聽過《天空》之後他一心想把人簽到公司來。
又生怕一個作曲苗子被抄襲的事件給毀了,連忙拜托朋友找人。
結果,朋友那邊冇找到,反而是直接發了一首新的曲子來時娛了。
哈?
原來就因為這!
許行舟捏了捏合同,表情略顯無奈。
“大概是因為快要到父親節了吧。”
聽著這稍顯離譜的回答,楊文宣倏地笑了,他鄭重的伸出手來。
“許先生,合作快樂。”
許行舟瞭然的笑了,重新伸出握手。
……
等許行舟找到自己的桌子時,發現周圍的人都用著一臉敬佩的眼神看著他。
許行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桌子,好像冇什麼毛病啊。
後邊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探過頭來,一臉羨慕的開口。
“部長對你真好。”
許行舟頭上緩緩升起了一個問號。
好在那人熱心的解答了他的疑問,“對麵是顧神呐,雖然顧神一年也不見得來幾次。對了,我是饒和光,你呢?”
許行舟露出了一個標準的笑容,“我是許行舟,剛剛多謝你。”
饒和光擺了擺手,一臉戲謔。
“舉手之勞罷了。”
許行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琢磨,顧神應該就是顧黎了。
現在距離新人榜截止還有三天時間,足夠他把歌曲給錄製出來。
至於為什麼不用公司的歌手?
用公司的歌手還得分給歌手0.5成,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餘額,果斷選擇自己唱。
錄音室這會兒冇什麼人,許行舟也是錄慣了歌曲的,適應了兩次以後就把歌曲錄製好了。
他把歌曲上傳到公司內網,無意間瞥見了宣傳表格,猶豫了一下許行舟默默的把筆名改成了長安。
想要鹹魚,那就要和大眾的顯微鏡離得越來越遠。
況且他不準備再拿樂壇天王了,就隱在幕後偶爾唱唱喜歡的歌就行。
長安是他以前的故鄉,也將是他未來的歸處。
同時他在宣傳語那一欄添上了一句話。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楊文宣在看到提交上來的歌曲不禁皺眉,這才少半天的功夫能錄成什麼樣子。
帶上耳機,翻了翻同時提交上來的宣傳表格。
他突然被宣傳語擊中了內心最柔軟的那一部分。
當年母親去世時他卻在外地忙著出差,總是想著還有下一次,殊不知這次以後即是生離死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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