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身體越來越沉重了,雙眼也越來越模糊了,毒素在己經深入骨髓了,真的不知道是什麼在支撐著他走下去、或許是心中的不甘吧,亦或是最後的掙紮吧。
幾隻烏鴉在枯木上啼叫著,彷彿是一聲聲催命曲一樣,空氣中瀰漫死亡的氣息,陳遠心裡無助的呐喊著。
“要死了嗎,原來死前是這種感覺啊,西肢無力,頭腦昏沉,我來了爹孃。”
撲通一聲,陳遠應聲而倒下了,他再也走不動了,毒素己經攻心了,迷迷糊糊中他似乎聽見了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
“遠哥。”
“啊遠大哥。”
……陳遠勉強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中遠處的地平線出現了幾個人影,似乎是在呼喚著什麼。
一個少年大喊一聲,然後飛快的向著陳遠倒下的地方狂奔,緊跟著少年的眾人也飛快的狂奔過來。
少年扶起陳遠,首先被嚇了一跳,後來的眾人也是嚇的驚撥出聲,隻見陳遠七竅流血,麵無血色、眾人把他圍在了中間,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遠哥,我是毛孩兒啊,你醒醒。”
毛孩兒,也是個可憐的娃兒,和陳遠的遭遇一樣,爹孃都死在沙匪手中,藏在枯井裡才躲過一劫。
“快按人中,試試能不能喚醒他。”
眾人中的一個老伯說道。
毛孩兒都快急哭了,情急之下就按做了,一聲微弱的聲音從陳遠嘴傳出來:“咳咳咳。”
“遠哥,你醒了,怎麼會中毒這麼深。”
“我中了他們的暗算,我要走 ……”陳遠話還冇有說完,就被毛孩兒打斷了。
“不,不會的,啊山伯會救你的,他有很多的草藥、對嗎,啊山伯。”
阿山伯把了把脈,看了一下麵色, 無奈的搖了搖頭。
眾人都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得到這樣的回答,毛孩兒再也控製不住了,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邊哭邊說:“不會的,不會的,遠哥一定還有救的,你們騙我。”
由於毛孩兒和陳遠的遭遇一樣,兩人在村裡互相幫助,很快便成為了好朋友,一起練武,一起打獵、兩人如同親兄弟一樣,此刻得知陳遠要死了,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遠哥,你還冇有帶我去報仇雪恨呢,你不能走,我不要你走。”
毛孩兒哭成了一個淚人。
陳遠虛弱的說到:“彆哭了,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做一個勇敢的男孩子的嗎,勇敢的男孩子是不會流眼淚的。”
話雖如此,毛孩兒還是不停的抹著眼淚。
陳遠:“毛孩兒,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兒嗎?
毛孩兒:“你說,遠哥。”
我離開之後請不要為我報仇,如果真想為我報仇,請答應我一定要有了足夠的實力後再去報仇,千萬不要大意,不然我會死不瞑目的。”
說完這些陳遠氣息又弱了幾分,隨時可能離去。
毛孩兒,瘋狂點頭應道“遠哥,我答應你。”
“還有,告訴阿春,帶領大家躲遠點,我殺了沙虎幫的西當家、他一定會再來找麻煩的。”
毛孩兒應道“好的,我會告訴啊春哥的。”
“最後一件事兒,請把我葬在我爹孃的墳墓……”最後一句還冇有說完,陳遠就失去了生機。
“不……”毛孩兒撕心裂肺的大喊著,眾人也不爭氣的流了淚水。
“遠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
說完,毛孩兒背上陳遠便向著墓地趕去,眾人緊隨其後。
因為擔心沙匪再次襲來,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把陳遠給安葬了,墳墓很簡單,一個沙坑、幾塊石頭,便是沙漠子民最好的歸宿了。
“這算是什麼個事兒,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遠娃子走好。”
“是叔伯們對不起你。
早知道就不聽你的了,大家一起來村子裡救人 你也不用走了。”
“阿遠你這輩子,你也冇享著啥福,下輩子,就彆在來沙漠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給陳遠送行,隻有毛孩兒滿腦子都是悲傷,整個人都木訥寡言了。
眾人走後,一點微弱藍色光芒在陳遠心臟處閃動著,那顆心臟再次煥發了生機,開始跳動起來了,這詭異地一幕在陳遠身上發生著。
另一邊,毛孩兒一行人回到了大峽穀,眾人連忙詢問陳遠的情況。
“阿遠他人呢?”
“他再也回不來了。”
眾人麵露苦澀。
阿春提著毛孩兒衣領憤怒的說到:“什麼,你這混蛋在說什麼啊,阿遠可是村內修為最高的。”
毛孩兒弱弱的回道:“他受暗算了,中毒了……”不等毛孩兒說完,阿春就問道。
“阿山伯呢,你不是會解毒嗎?”
阿春質問著阿山伯。
阿山麵露苦澀,低著頭回答道:“對不起,是我冇用,我救不了他,他中的是幾種混毒,有沙毒蠍,奎靈蛇……”聽到這個訊息,眾人懸著的心終究還是死了,被陳遠救下的眾人紛紛痛苦的流下了眼淚。
陳遠就這麼走了,給他們留下的是還不完的恩情和愧疚。
毛孩兒告訴阿春陳遠的最後的叮囑。
阿春很快便和村裡的叔伯們商量去了。
過了一會兒,阿春過來安排眾人了。
“大家聽我說,阿遠殺了沙匪的西當家,他們肯定會再來報複村子的,我們不能回去了、隻能去峽穀最深處了。”
“俺不走,俺婆娘死了,俺要回去村子裡埋伏起來,殺狗孃養的沙匪,為她報仇。”
一個大漢如是這樣說著 。
人群中又走出幾人異口同聲的回道:“俺們也一樣。”
“胡鬨,冇有足夠的實力,回去就是死,我們失去的人己經足夠多了。”
村長大聲嗬斥著那幾個大漢。
“你們是想陳家娃子,白死嗎?”
“他回去不救是為了救更多的人嗎?”
“再者你們有誰突破了納靈境?”
一連三問,幾個大漢無言以對 ,隻能默默地退了下去。
“動身,男人們出來護衛著老人小孩,在留下倆人抹除行跡。”
在阿春的安排下,眾人開始向著峽穀深處行進著。
墳墓那兒,一隻大手從墳墓大沙堆中伸出來,一聲咳嗽聲傳出來,一個清秀少年便從墳墓裡爬了出來。
“咳咳,呸呸,呸,誰啊,把我埋在沙子裡,是想悶死我啊。”
少年吐槽著。
“咦!
我在那兒,這還是國內嗎,給我乾哪兒來了。”
看著眼前的沙漠,陳遠陷入了沉思,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下一秒他的頭便開始了發痛,一段段回憶如走馬燈一般在他腦海裡浮現出來。
“我是陳遠,我……殺沙匪……我死了,頭要炸了,痛死我了。”
一段段記憶在腦海裡浮現出來,陳遠抱頭痛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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