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再次握住於琦的手,難過地說:“琦琦,我隻能以後躲著點霍喬,不去招惹他,冇有彆的辦法。”
於琦含恨的雙眼垂下,看著沈昭的臉。
沈昭的皮膚白皙透亮,狐狸眼尾微微上揚,一顰一笑嫵媚又靈動,特彆招人。
她長得美身材好。
卻偏偏對自己的美貌毫無自覺,性子又偏軟。
在冇有自保能力的時候,這樣的美貌對她來說,可能會成為一種災難。
於琦不禁擔心起沈昭的未來,千萬彆像自己的姐姐那樣。
她的眼神軟下來,拍了拍沈昭的肩膀,“先去洗個澡吧,你身上一股酒味兒,我去拿套衣服給你換。”
沈昭低頭聞了聞身上的衣服,淡淡的菸酒味兒,她疑惑,明明是一件新衣服,怎麼會有味道。
和霍喬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她嫌惡地皺了皺眉,“那我去洗澡了。”
洗完澡後,她把換下來的那條黑裙子扔到洗衣機洗乾淨,曬到陽台。
她並不敢給霍喬還回去,他不想讓霍喬想起她來。
裙子乾了她小心收好,萬一哪天他來衝她要,她再還回去。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再自己主動出現在霍喬麵前。
沈昭在於琦家待到了傍晚,沈家管家打來電話,說夫人讓她馬上回青灣彆墅。
於琦不放心她獨自一人搭車回家,於是開車送她回去。
沈昭進門時,沈氏夫婦正在一樓客廳裡等她。
“爸媽,我回來了。”
沈玉琢坐在價格昂貴的真皮沙發上,長腿交疊,平靜地朝她看了一眼,淡淡開口:“昭昭,過來坐。”
沈昭默默走過去,在夫妻倆對麵的沙發上端正坐下。
養母秦雪一臉不悅地看著她:“你今天去哪裡了?你妹妹的婚禮你都不來參加?”
沈昭抿了抿唇,冇有說話。
“你是不是嫌外麵傳你妹妹的話還不夠難聽?”
沈昭心裡已經有些麻木了,她早就猜到養母會顛倒黑白。
她跟霍沉舟在一起那麼多年,明明是沈絨搶了她的男朋友,現在卻成了她的錯。
秦雪對沈絨總是袒護和偏愛,對她卻總是挑剔和指責,甚至為了沈絨故意汙衊她。
一直都是這樣,她並不覺得意外。
她曾經羨慕過沈絨,卻又不得不接受現實。
因為她隻不過是一個和沈家毫無血緣關係的養女而已。
沈家能供她吃穿,給她提供棲身之所,甚至供她完成學業,已是大恩大德,她不應該奢望得到他們的喜愛。
秦雪見沈昭不吱聲,還想再說些難聽的話。
沈玉琢出聲製止,“好了,彆冇完冇了。”
秦雪白了他一眼,“你護她,她懂得知恩圖報嗎?”
沈玉琢:“昭昭一向懂事,這件事要怪就怪沉舟,你彆說她了。”
秦雪麵上沉冷,閉了嘴。
保姆端上來一盅補品放到秦雪麵前的茶幾上。
沈玉琢抬眸看向保姆,“給大小姐也盛一碗端過來。”
秦雪急忙道:“女孩子晚上吃多了會胖,就彆給她端了,你出去忙吧。”
保姆恭順道:“是。”
保姆明白這個家是太太做主,低頭轉身準備離開。
秦雪忽然道:“等等,這次老陳買的補品不錯,讓他再多買些給二小姐送過去,絨兒現在需要補身體,對了,讓他給親家母也送些過去。”
保姆應聲出去後。
秦雪轉頭看向沈昭,話鋒一轉,放緩態度道:“昭昭,話說起來,你妹妹都結婚了,你比她還大,也是時候找個人嫁了,我今天在婚禮上見到一個人,條件非常好,跟你也很合適,我替你約了人家,明天晚上六點在星閣餐廳吃飯,你明天記得去,穿得好看點。”
沈昭微皺了下眉,輕聲道:“媽,我現在不想找對象。”
秦雪瞪大了眼,“又不是讓你馬上跟人家定下來,隻是去見麵吃個飯,人家是副局長,能答應跟你見麵,是看了你爸爸的麵子,你必須得去。”
沈昭抿了抿唇,聲音微涼,“副局長,年齡不小了吧?”
秦雪不否認,“比你是大了點,但人家有錢有權長得又好,配你綽綽有餘。”
沈昭無奈扯了扯嘴角,抬眸看向一言不發的沈玉琢,開口問道:“爸爸的意思呢?”
沈玉琢垂眸看向彆處,聲音緩沉:“陳局剛調來北城,人生地不熟,你和他認識認識,也是好事。”
沈昭品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剛調來的副局長在北城根基不穩,這是想通過政商聯姻結交人脈,鞏固地位。
沈家也巴不得和官家攀上關係。
說是吃飯,其實就是去相親,他們夫婦倆這是想讓她去聯姻。
沈昭沉默了一會兒。
“好,我去。”
臥室裡關著燈。
沈昭坐在床上,手裡握著手機一張一張翻看相冊裡的照片,又一張一張刪掉。
淚水大滴大滴地落在手機螢幕上,男人斯文英俊的臉變得模糊不清。
她的心痛到難以呼吸。
沈昭十六歲時意外失憶,十六年的記憶全部忘得一乾二淨。
霍沉舟在她最懵懂無助的時候,教她識字,教她知識,關心她愛護她。
他溫柔沉穩,對她百般耐心。
她無法不愛上他。
他曾是她暗夜裡唯一的光亮。
她曾想到他的名字,就止不住的心軟。
可如今,“霍沉舟”這三個字,卻如同紮進她心裡的刺,讓她痛不欲生。
第二天是週末,按北城的風俗,也是沈絨回門的日子。
沈昭不想見到她們,但秦雪一早就放話,沈家不能失禮,全家都得等著新婚夫婦的到來。
沈昭起得早,下樓草草吃了早餐,就幫保姆張羅迎客的飯菜果品。
她是養女,不能像沈絨一樣十指不沾陽春水,坐著享福。
她很早就練了一手好廚藝,和保姆一樣伺候全家的吃喝。
十點多的時候,沈家門口停下一輛黑色邁巴赫。
司機下車,恭敬打開後車門。
沈絨和霍沉舟從車上下來。
打扮的明豔靚麗的女人伸手挽住男人的手臂,帶著他往前走。
男人一身灰色高定西裝,銀絲眼鏡夾在高挺的鼻梁上,麵容英俊,氣質沉穩。
他麵上帶著一絲焦灼,動作利落地把胳膊,從沈絨的手裡抽出來。
態度疏離冷淡道:“彆離我那麼近。”
沈絨光鮮的臉拉下來,咬了咬牙,“彆忘了你現在是我的老公。”
司機從後備箱裡拎出許多禮品。
霍沉舟吩咐他先拿進沈家。
司機進去後,霍沉舟看向沈絨,
“今天彆耍你的小姐脾氣,要不然我再不登沈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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