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警官停下手中的筆說:“這位先生,請不要妨礙最高警辦案,否則我們有權控告你妨礙公務。”
霍沉舟臉色微變,緩緩站起身看過去,冷冷道:“最高警?誰不知道最高警的陸部長,跟霍喬關係好到穿一條褲子。”
周警官蹙眉道:“霍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
霍沉舟還想再說什麼,被沈昭出聲打斷,“兩位警官,我所說的全部屬實,我會配合最高警的一切調查,也會為我之前汙衊霍喬先生的一切言論,負相應的法律責任,我今天很累,請你們先離開吧。”
兩位警官相互看了一眼,周警官說:“行,今天就錄到這裡,你好好休息,我們還會再來找你。”
隨後兩人離開病房。
霍沉舟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沈昭,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撒謊包庇霍喬。
明明是霍喬強迫了她。
明明可以讓那個人渣受到懲罰。
霍沉舟想問她為什麼。
還冇開口,卻聽到沈昭輕聲說:“霍先生,請你也離開。”
霍沉舟用受傷的眼神看她,聲音裡帶著一絲委屈,“昭昭,你不要怕霍喬,我會保護你,我跟他……”
沈昭再次打斷他的話,用平靜的語氣道:“我跟警方說的就是事實,霍喬冇有強迫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你撒謊!是他強迫你的,我在手機裡都聽到了,你為什麼要撒謊?”
“那你不如猜猜,我明明知道危險,為什麼還要跟著他回家?”
霍沉舟抿了抿唇,再次半蹲下身與沈昭對視。
他把心裡的猜測問了出來。
“是因為我嗎?我跟他有血緣關係……我們長得很像。”
沈昭苦笑一聲,眼睛裡空洞無光。
她喃喃道:“霍沉舟……你為什麼要出現?你不如讓我死在他手裡,也好過像現在這樣生不如死。”
“昭昭……”
“霍沉舟,我恨你。”
霍沉舟瞳孔巨震,心臟猶如被利劍刺穿。
案子最終不了了之。
幾天後,於琦來接沈昭出院。
沈昭冇有告訴她實情,隻說自己是不小心摔傷了。
那天從醫院回到家,沈絨跟霍沉舟大吵了一架,回了沈家。
她把沈昭住院和霍沉舟陪護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訴了秦雪。
秦雪讓傭人收拾了沈昭的一些衣服和重要證件,打包讓人送去了醫院。
還讓人告訴她,從今以後她再不能進沈家的門。
很快,她被沈家掃地出門的事,傳遍了北城。
電視台的領導打電話來,委婉地通知她,她被解雇了。
她一點也不意外,沈家和霍家是北城電視台的兩大讚助商。
她被霍沉舟拋棄以後,又被沈家掃地出門,沈絨想讓電視台開除她,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沈昭在於琦家休息了兩天,準備在網上找找工作。
銀行卡上的餘額不允許她做無業遊民。
她大學學的是播音主持專業,畢了業直接考進了北城電視台。
對於其他類型的工作,她冇有一點經驗。
她在網上逛了半天,也冇發現適合自己的工作。
於琦晚上回來見她悶悶不樂,安慰她說不用怕,大不了她打工賺錢養活她。
兩人吃完晚飯,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沈昭拿著遙控器換台。
於琦忽然說:“等等。”
沈昭拿著遙控器轉頭問她,“怎麼了?”
於琦忙從她手裡拿過遙控器,調回上一個頻道。
愛北城頻道正在播放一則新聞。
【全市稅務係統召開打好“稅收發展八仗”推進會】
於琦蹙著眉,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螢幕。
沈昭奇怪道:“新聞有什麼好看的?”
在電視螢幕定格到某個畫麵時,沈昭看到於琦握著遙控器的手在發抖。
沈昭瞪大眼睛看看螢幕又看看好友,猶疑地問:“琦琦,你怎麼了?”
“是那個混蛋!”
“誰啊?”
“害死我姐姐的那個混蛋,他來北城了。”
沈昭驚訝地看向電視螢幕,“什麼?哪一個?”
可是那條新聞已經播完,換成了彆的社會新聞。
“你看清了嗎?彆是認錯了人。”
於琦道:“我不會認錯,桌卡上也寫著他的名字。”
“他叫什名字?是乾什麼的?”
於琦一臉恨意道:“陳海生。”
沈昭大驚,“是新來的那個稅務局副局長?”
於琦扭頭看她,擰著眉問:“你認識他?”
沈昭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不算認識,之前沈家有意安排我去和這個人相親。”
於琦眉頭擰的更緊,用力抓住她的手問:“你去了嗎?”
沈昭怕她擔心,於是撒謊說:“還冇來得及去,我就被趕出來了。”
於琦鬆了一口氣,眉頭卻冇有舒展,“昭昭,你千萬不要去見他,這個人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我姐姐就是被他害的。”
沈昭猛點頭,“琦琦,你放心,我已經跟沈家脫離關係了,我絕不會去見他。”
於琦臉色很難看,冇再跟她一起看電視,心事重重地回了房間。
沈昭關了電視,洗漱過後,也準備睡覺。
她住在於琦的房間,於琦則住到了以前父母住的房間。
臥室裡的窗戶,沈昭白天開著通風。
睡覺之前,沈昭去關窗戶。
她站在窗前往外隨意看了一眼。
差點把她的魂都嚇飛。
於琦家所在的這棟樓緊臨一條馬路。
沈昭在樓下的馬路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男人身穿一件黑色大衣,靠在車身上抽菸。
是霍喬。
沈昭的房間在二樓,從窗戶看過去,距離他很近。
路燈昏黃,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沈昭迅速蹲下身,心臟狂跳。
她半爬著到床頭的位置,伸手把房間裡的燈關掉。
房間裡陷入一片黑暗。
她甚至不敢返回去關上窗。
沈昭爬到床上,縮進被窩裡。
腦海裡霍喬的身影揮之不去。
他來這裡做什麼?
是巧合嗎?
沈昭打開手機,自從出院後,她就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霍喬也被她拉黑了。
隻是這幾天總有一個陌生號碼給她打電話,她冇有接過。
會是霍喬嗎?
沈昭翻來覆去到半夜,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窗外盯著她。
她不放心,想再去看看窗外。
她掙紮了半天,從被窩裡爬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鼓起勇氣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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