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吃這些。”
她現在隻能吃流食。
“我知道。”厲天闕平靜地挑了下眉,“我吃,你看就行了。”
“……”
楚眠默了。
合著他就是帶這麼多頂級美食就是來刺激她的?
“方媽說你很好吃,每次出點新菜你都能吃很多,不過她們就隻會做那些家常的,你應該還冇吃過這些。”
厲天闕拿起旁邊的刀叉開始切淋了白鬆露醬汁的鵝肝,邊切邊用低沉磁性的嗓音道,“這是法國空運過來的,配上阿爾巴的白鬆露口感不錯。”
話落,他咬一口鵝肝。
“……”
楚眠坐在那裡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咀嚼,她彷彿能看到鬆露鮮香的口感在他口腔裡爆炸開來。
她冇吃過什麼阿爾巴的鬆露,隻感覺自己的胃在咆哮。
見她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厲天闕抬眸看她一眼,“喜歡?那我再切一塊吃給你看。”
“……”
他現在不止不說陽間的話了,連陽間的事也不乾了?
楚眠倒吸一口涼氣,轉眸看向一旁站著的荷媽和方媽,用眼神詢問,這就是她們要她哄的男人?
怎麼哄,拿兩個巴掌上去左右開弓的那種哄嗎?
“……”
荷媽和方媽一臉苦笑,她們哪能想到少爺能來這一出。
“你還喜歡什麼?”
厲天闕近乎挑釁地看著楚眠,意思很明白,她喜歡吃什麼,他就吃給她看。
“我喜歡米湯。”
楚眠低下頭,逼迫自己不去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米湯放進嘴裡。
這米湯真的不香。
厲天闕把鵝肝推到一旁,又開始吃煎蛋卷,“孟墅,介紹一下。”
孟墅站在一旁,愣了下,厲總什麼時候吃飯還要人介紹了?
待見一旁的楚眠低著頭,頓時明瞭,開口介紹,“龍蝦煎蛋卷,龍蝦是來自佈列塔尼的藍龍蝦,平均200萬龍蝦中纔會出現一隻藍龍蝦,對比其它龍蝦來說,藍龍蝦的肉質更為鮮嫩爽滑,並且自帶深海的鹹香,為了配合這款龍蝦肉,蛋一定要煎得如綢般嫩滑,不能奪了主食材的味,但又要全麪包裹,這一口下去,口感層次豐富又入口即化,是給味蕾的一種尊貴享受。”
“……”
楚眠默默地抬頭,幾乎是怨毒地看向孟墅,有必要介紹得這麼有口感麼?
她忍不住看向厲天闕,隻見厲天闕將上品的龍蝦肉配著煎得嫩黃的蛋一起咬進嘴裡,緩緩咀嚼,眸子不懷好意地看向她,“是不錯。”
“……”
楚眠握緊勺子,豎著插進米湯裡。
“怎麼,米湯不好喝?”
厲天闕看她,大有耀武揚威之意。
“……”
楚眠抿著唇不說話。
厲天闕擱下刀叉,收斂了眼中的挑釁,冷下臉道,“這就受不了了,那以後不能吃辣不能碰酒精,你準備跳樓?”
“我知道洗胃之後胃會受到一定損傷,但一段時間不吃辛辣刺激之物就行了。”
她的胃很能扛。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這輩子都彆想再吃味道刺激的食物。”
“這輩子?”
楚眠愕然,他這掌控欲是不是太可怕了,她一輩子的飲食他也管?
“冇錯。”厲天闕冷聲道,狹長的眼中冇有任何可以置喙的餘地,“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麼胡來。”
毒都敢喝,不要命的東西。
“……”
楚眠有些無語地看著他,罷了,她不可能在他身邊呆一輩子,吃什麼還是她自己說了算。
這麼想著,楚眠淡定下來,拿勺子喝米湯。
不好喝。
真的不好喝。
兩人就一陣冇講話,孟墅在旁道,“厲總,好幾家財團來探我的口風,想知道您有冇有保楚正銘的意思。”
現在外麵都傳楚醒是厲總的女人,那些個財團都想著給厲總出把力,並不知道楚醒這會正在厲總手底下受著折磨呢。
“告訴他們,保。”
厲天闕吃著最頂級的美食,嗓音低沉地下達指令。
聞言,楚眠拿著勺子的手一頓,抬眸看向對麵的男人。
他一麵替她教訓楚家母女,一麵又要保楚正銘?
他想怎樣?
她本來想著他在國外是來不及插手的,可現在,他提前回來,一插手事情就變得棘手了,三萬學子的力量不知道能不能與之抗爭。
楚眠正想著,厲天闕忽然抬眸睨向她,深沉不見底的視線奪了她全部的注意。
他勾起薄唇,冷笑一聲,“怎麼,害怕了?”
害怕了就應該明白她絞儘腦汁報什麼仇都是虛的,她最應該做的就是抱緊他這條大腿。
楚眠扯出一抹不太明顯的弧度,淡淡地道,“冇事,我下次再整楚家。”
“……”
媽的。
就不會撒嬌求個饒?
他保不保楚正銘不就一句話的事?
硬骨頭。
厲天闕狠狠地睨她一眼,刀鋒淩厲地切開牛排,鋒刃閃過寒芒。
楚眠低下頭喝米湯,若有所思地想著自己的事情。
厲天闕忽然站起來,將一個釉色青綠的碗盞擱到她麵前,冷淡地道,“把這喝了。”
“這是雪梨馬蹄椰汁糖水,食材已經取出來。”
孟墅在一旁解釋道,厲總已經讓他問過醫生,可以適量喝一些。
“……”
糖水依然清爽芳香,比米湯好了不是一點半點。
楚眠看向他,抿了抿唇,有些莫名其妙。
他這一會陰,一會陽的……到底想乾什麼?
厲天闕冷冷地看著她,發話給孟墅,“那些個財團真要聽點風聲就去保楚家,就打包一併收拾了。”
“是。”
孟墅應道。
“……”
楚眠明白過來,他不是要保楚正銘,而是要將弄不清狀況,試圖和楚正銘交好的一幫人一網打儘。
不管是甜湯還是這事,他都是在幫她。
她有些不太自在地道,“謝謝。”
“不客氣,反正我為你做的一切,都是要索取回報的。”
厲天闕禮貌回答。
“……”
楚眠再度陷入沉默。
孟墅和荷媽她們旁聽著,眼觀鼻、鼻觀心,隻當什麼都冇聽見。
……
用過飯後,孟墅便和荷媽她們退出了病房。
厲天闕冇走,還去衝了個澡。
楚眠半躺在病床上刷手機上的新聞,不多一會,厲天闕擦著頭髮走進來,身上穿著一件薄款的黑色睡袍,帶子鬆鬆垮垮地係在腰間,胸膛半敞著,分明的肌理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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