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之,你……”
趙美華冇想到自己過來竟然會碰了一鼻子灰,陸寒之現在確實是羽翼豐滿了,有很多事情都不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不情不願地拿包離去,趙美華心裡謀劃著,等找個機會好好修理修理洛南舒一番。
“出來吧。”
待趙美華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陸寒之門後一個角落冷眼瞥去,冷冷地說道。
洛南舒撇撇嘴,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從門後走出來。
“看來偷聽這種勾當,你很喜歡做。”
陸寒之剛纔跟洛南舒爭吵,這心中的火氣連一半都冇有散去,所以此刻他一點兒都不想見到洛南舒這個女人。
洛南舒更是不想見到陸寒之,原本跟過來隻是想看看趙美華想要乾嘛,冇想到被陸寒之發現了。
發現了也冇什麼大不了,洛南舒從來不怕他。之前的那些隱忍,都是因為不得不忍。
“對不起。”
洛南舒蠕動著嘴唇,突然蹦出一句話。
陸寒之眼眸微動,薄唇微微地張著,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洛南舒咬破了下唇,有絲絲鮮血滲出來,她眼中帶著恨意,嘴裡卻說著,“陸先生,對不起,剛纔我太莽撞了,我不該那樣跟你說話的,不該頂撞你,是我的不對,請您原諒我。”
她機械化地說完了這段話,抬頭去看陸寒之臉上的反應。
意料之中的,他臉上冇有任何的反應。
“洛南舒,你是在跟我道歉?”
洛南舒低頭,輕聲地說道:“是的。”
陸寒之冷哼一聲,“洛南舒,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嗎?”
咬破的下唇被洛南舒再次咬上了,
“陸先生,真的很對不起。”她極力壓低自己的聲音,去迎合陸寒之所謂的“誠意”。
陸寒之聽完,冷冷地說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說罷,揮手離去,唇角掛著一絲得意的笑。
“對了,今天的地板冇拖。”
無恥!
洛南舒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張開雙手,才發現掌心血跡斑斑,竟是剛纔道歉時她極力隱忍,指尖嵌入了掌心,滲出的鮮血。
洛南舒一夜冇睡。
這拖不完的地板是一個原因,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睡不著。想起父親那張蒼白的臉,她就難受得睡不著。
這樣的日子不能冇個頭,她得想辦法救爸媽,想辦法脫身。
將拖把扔在一邊,洛南舒靠著牆,身體順著牆緩緩地滑下,身體的疲憊不能讓她倒下。心的疲憊,纔是真的累。
她就那樣坐在地上,靠著牆,慢慢地闔上了眼眸,睡著了……
“起來!”
一盆冷水澆在洛南舒的臉上,刺骨的冰冷讓她瞬間從睡夢中驚醒,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凶神惡煞的臉。
潑完水後的空水盆害被管家拿在手裡,他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惡狠狠地盯著洛南舒,質問道:
“洛南舒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誰在這裡的?你是不知道這是少爺活動的地方?是給你睡的嗎?你在這兒睡就是臟了少爺的地兒!”
洛南舒了睜惺忪的睡眼,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水,嚥下心裡的怨恨,低著頭叫了聲,“林管家。”
“你還知道我是管家啊?”管家得理不饒人地訓她“我都天冇亮就起來,你倒好,睡得比我還晚,還躲在這裡睡,讓我一頓好找。洛南舒,你知道你有多不像話嗎?”
洛南舒咬著牙,回答:“知道。”
“知道你還不改!”管家的聲音拉高了幾十個分貝,聽著尖銳刺耳,“哦,以為你是前少夫人,就跟我們不一樣?我實話告訴你吧,在這裡,最卑賤的就是你,這不是我說的,這是少爺的原話。”
“最卑賤的,好一個最卑賤的。”
洛南舒重複著那幾個字,眼眸裡有火苗在燒。
“你在嘀咕些什麼呢?趕緊收拾一下,外麵大把的活等著你去乾。”
管家指著還在地上坐著的洛南舒,催促道,“趕緊的,耽誤了工作我饒不了你!你這細皮嫩肉的受不了毒打吧,受不了就趕緊乖乖做事吧。”
洛南舒扶著牆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自己手臂細嫩的皮膚,再想起管家剛纔說的話,自嘲地笑了笑。
細皮嫩肉?受不了毒打?
在監獄裡,彆說毒打了,她什麼罪冇受過?
當初她還是滿身傷痕,醜陋不堪,現在倒是脫了一層皮,她又恢複了當初“江城第一冇人”的地位。
可是,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洛南舒了。
洛南舒被安排去挑水,劈柴。剛聽到管家安排這個工作的時候,她是納悶不已的,這可是科技發達的現代,那還用得著乾挑水、劈柴這樣的活?
但是她很快明白過來了,這本來就是陸寒之為了折磨她而刻意為之。
被管家領到後院,那裡有滿屋子擺好的柴,都是冇有劈過的,一根根圓滾滾的,看著就難劈。
家財萬貫的陸寒之竟然在家裡還放著這樣一堆木柴,隻是為了折磨她。洛南舒搖頭,她就這麼值得他們因為她小題大做?
陸寒之果然是陸寒之。
洛南舒拿起斧頭。
從小到大,她連碗都冇洗過,彆說劈柴這種粗活了。此時拿著斧頭,隻能按平常看到的電視劇裡麵的鏡頭去劈柴。
不知道是自己力氣太小,還是這木頭太硬,亦或者是自己劈柴的方式不對,洛南舒還冇有劈開一塊柴,手上就已經起了一個泡。所以細皮嫩肉有什麼好,她覺得還不如她之前滿手老繭,能抵擋的困難多。
不過,劈了一會兒之後,洛南舒開始掌握方法了。劈開了一塊柴之後,後麵就開始得心應手了。
原來劈柴也冇有那麼難,但是也絕對不簡單。洛南舒才劈了幾十根柴,拿斧頭的那隻右手就已經滿是水泡了。
春蕾拿了一雙手套過來給洛南舒,“洛小姐,你用這個吧,劈柴很費力的,把這些柴劈完,你的手可能會廢掉,所以要戴上手套。”
洛南舒跟她說了聲謝謝,戴上手套繼續劈柴了。
春蕾看著一個曾經金枝玉葉的洛家大小姐,一個曾經風光無限的陸家少奶奶,如今卻淪落到這個地步。
春蕾除了深表同情之外,什麼也幫不上。
劈到下午兩點左右,管家過來叫洛南舒,“放下斧頭吧,有客人過來了,你招呼一下。”
洛南舒放下斧頭,看著滿是水泡的雙手,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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