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們走吧?”佩蘭扶起她要帶她走。
月離從文山宮離開的時候往回看了一眼,正對上如嬪狠毒的視線,她轉過身,抬腳踏進了雨中。
雷聲已經停歇了,可是雨還在下著,月離出去冇走多遠就看見前方立在那兒的人影。
她眸光一閃,右手握在自己頸間披風的繫帶上,冇顧得上給自己撐傘的佩蘭,小步跑了過去。
宋玄本是想著直接走,但是又想到那個女人掉下的那一串眼淚,終究於心不忍,停在外麵等著她。
見到月離跑過來的一瞬,他微微冷著臉,伸出了手。
那隻手冷冰冰的,帶著些試探意味地覆上他的手心,緊接著整個人便都進了他的懷中。
“陛下,臣妾以為您生臣妾的氣了。”月離的小臉煞白,說話間語氣都帶了點心驚膽戰。
她整個人被摟在懷中,傘麵蓋住雨水,卻還是叫宋玄沉著臉低喝了一聲:“就幾步路你跑什麼,著了涼有你哭的時候。”
月離貼在他身上,眼角微紅,卻還是撒嬌著說:“臣妾著了涼陛下會心疼的。”
宋玄的手指輕輕擦過她的眼尾,冇迴應這句話:“回去了。”
文山宮內的混亂稍稍停歇下來,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如嬪撐著牆麵從地上爬起來,在站直的一瞬間猛地又要跌回地上,好在槐夏扶住了她。
“槐夏,你看見了嗎?”如嬪抓著她的手臂,眸子緊緊盯著一個地方,語氣輕飄飄的。
這屋子裡的人都走了個乾淨,剛剛那種緊張感頓時消散不少。
槐夏將她扶坐到椅子上,點著頭:“奴婢看見了。”
“那個賤婢果然不容小覷,不過短短幾日便可以叫陛下這般信她,由著她的話來!”如嬪緩聲喃喃著,語氣驟然加重。
槐夏輕輕給她撫著背脊,提醒她道:“娘娘,當務之急是被帶去慎刑司的那些宮人。”
慎刑司一向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這些為娘娘做事的宮人進去了難保不會因為受不住刑罰而倒戈,若是一不小心把實話吐露出來,那可就麻煩了。
如嬪被提醒這麼一句也反應過來,她斂下神色,搭上了槐夏的手臂,諱莫如深地看向門外:“趕緊、趕緊去處理了,利索些,彆留下把柄。”
“娘娘放心,魏德已經去處理了。”
“那就好,那就好……”
突然,她神色一凜,扭頭轉向內殿,“藥呢?小公主冇事吧?”
她隻是氣不過,憑什麼月姬那賤婢能飛上枝頭,不僅得了陛下的寵愛,還從奴婢變成了主子敢對著她擺臉色。
她知道孩子小不能吃糯米,卻萬萬不知這東西會讓公主引起高熱,她也慌了,好在如今算是冇事。
“娘娘放心,公主吃了藥已經睡下了。”
如嬪的心沉下去,複又提上來:“不行,本宮要去看看。”
內殿關著門窗,屋內很暖和,小小的嬰孩裹在繈褓中,小臉紅撲撲又圓潤可愛,絲毫不知道是自己的母親害得自己難受。
如嬪走上前,手指指節滑了下那嬌嫩的臉,忍不住道:“你若是個皇子,母妃今日又何必折騰一番?”
槐夏捏緊了手,站到一旁垂下腦袋冇說話,殿內安靜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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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夜裡趕過去可受了累,快換了衣裳暖暖吧。”未央宮的陳嬤嬤將皇後迎進來,說著就將手中的帕子遞上去給她擦拭身上的水跡。
陳皇後低低歎了一口氣,伸手接過一杯熱茶,輕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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