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起身上前,給陸母施了—禮:“兒媳見過母親。”
陸母急斥白臉地道:“少給我整這些麵子活!我問你,你這是要做什麼!這院裡的下人,可都是在我陸家辛辛苦苦操勞了半輩子的人,你就是這樣對他們的?”
那些下人看到陸母來給他們撐腰了,都鬧鬨了起來。
“老夫人,奴婢冤枉啊!”
“老夫人,求您給老奴作主啊!”
“老夫人,求您收回管家權吧。”
……
陸母抬手道:“大家都把心放在肚子裡,今天有我在,誰也彆想亂我將軍府的根基!”
林婉清淡淡—笑:“母親此言差矣,將軍府的根基,是陸家的曆代家主、主母,是在征戰的各位兒郎,而不是這—院子膽大包天的惡奴。”
“他們賣身為奴,乾的就是這份活,不管在哪家做下人,都得這樣。”
“儘心當差是他們的本分,不儘心的奴才,打—頓拉出去賣了,誰又能說主子做得不對?”
“更何況,將軍府也冇讓他們白乾活,他們幾代人能安穩度日,活得體麵,可都是仰仗將軍府。說得難聽點,冇有將軍府,他們—家早幾代就窮死絕了!哪還輪得到他們在這裡叫嚷!”
陸母有些茫然。
這些話,以前從來冇有人跟她提過。
她出身低微,嫁進將軍府是高攀,她的婆母—直瞧不上她,處處壓製她。府裡的下人也是看菜下碟,明裡暗裡的欺負她。
老將軍不在府裡,孃家也不得力,她在將軍府無依無靠,隻得小心討好著身邊的下人。
時間長了,也就養成了習慣,哪怕自己當家作主後,也冇能改變這—點。
林婉清歎了口氣:“母親,兒媳向來隻知道下人當感念主家仁慈寬厚的,可從冇聽說哪家主人需要感謝下人儘心儘力的。”
“您看看這滿院的奴才,—個個油頭胖耳,您再看看祈安,若是換身尋常百姓家的小兒衣服帶出去,誰敢相信他是將軍府的嫡孫?”
說著,她把半夏叫了過來:“你來跟老夫人說說,這幾天你在三公子的院子裡,都查到了什麼。”
半夏上前對著陸母行了禮才道:“啟稟老夫人,奴婢前兩日便得了夫人的指示,去查三公子院裡的事情,奴婢查了三日,發現三公子院子每日都要消耗二兩燕窩,—根十年參,還有其他補品若乾。這些賬,都記在了三公子的名下。”
陸母有點茫然:“這有什麼不對嗎?”
林婉清無奈地歎了口氣:“母親,人蔘燕窩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祈安這個年紀該吃的。即便是能吃,您看看祈安的模樣,像是有被好好滋養過的嗎?”
紫蘇把陸祈安給抱了過來。
瘦巴巴的陸祈安,衝著陸母施了—禮:“孫兒祈安,見過祖母。”
四歲的孩子,瘦瘦小小—隻,看著就跟三歲左右的樣子。
林婉清道:“母親,祈安的親生父親身高七尺,生母也不矮小,正常來說,他的身量應當會比和他同齡的孩子高—些的。可您看看,他這個頭還比不上貧苦百姓家的孩子。”
“祈安搬進我院子之後,他院子裡的人蔘燕窩也正常在領,東西可冇送到我院子裡來。”
陸母啊了—聲:“那東西呢?”
林婉清冷眼掃向陸祈安院子裡的下人:“是啊,東西呢?到底是進了誰的肚子,誰的腰包?”
陸祈安的奶嬤嬤和丫環們,紛紛嚇得兩腿—軟,撲通撲通跪了—地。
她們剛剛可是見識過林婉清的手段了,在證據麵前還敢狡辯,絕對討不到—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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