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被他姑背刺的難過,還有當麵給林婉清下跪難堪。
陸晉蓉這個冇有擔當的,把陸祈年踢跪下之後,就急忙說道:“好了,他給你跪下了,這事兒就算了了,你不許再去衙門,否則……我就給我哥寫信!”
說完,陸晉蓉扔下陸祈年就跑。
她的丫環婆子也趕緊跟著跑。
半夏和一眾陪嫁丫環們都看得傻了眼。
這就是將軍府的大小姐?這作派,簡直不知所謂!
陸祈年跪在地上,眼淚流個不停。這是他第一次嚐到背叛的滋味。
林婉清看他哭得眼淚鼻涕都糊到了一起,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多大點事兒,就這麼委屈?”
陸祈年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繼續哭。
林婉清對半夏道:“快去拿塊帕子給他擦下臉,鼻涕都流進嘴裡了,那玩意兒聽說挺鹹的。”
陸祈年本來哭得好好的,聽到這一句,突然嚐到一股鹹味,知道那是啥之後,噁心地嘔了一下。
“噗……”
院裡的丫環們都忍不住笑了一聲,又趕緊捂住嘴。
半夏把帕子取來,陸祈年卻不接。
林婉清笑著道:“怎麼?吃鼻涕吃上癮了?你喜歡這個味道?”
陸祈年被噁心地又乾嘔了幾聲。
林婉清把帕子遞過去,這次陸祈年冇拒絕。
胡亂地把臉擦了,陸祈年把頭扭到另一邊,不肯看林婉清。
“嗬嗬,還挺有骨氣。”
林婉清直起身:“這麼有骨氣,就跪著吧。畢竟,這可是你姑讓你跪的。”
一提到陸晉蓉,陸祈年又難受了。
他那麼信任他姑,結果他姑為了自己脫身,毫不猶豫地把他給賣了。
林婉清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小子,你是陸家下一代的希望,你如果一直這麼莽撞胡來的話,陸家的百年聲譽,隻怕就要斷送在你手裡了。你好好跪著反省反省吧。”
說完,林婉清抬腳就要出院子。
陸祈年急了:“你去哪裡?我都給你跪下了,你還要去衙門嗎?你說話不算話!”
林婉清道:“我向來說一不二,我說過隻要你跪下道歉了,我就不去衙門。現在,你隻是跪下了,還是讓你姑踢跪的,你的道歉呢?”
陸祈年臉色脹得通紅,“是你先捉弄我的!要不是你用蝸牛嚇我,我根本不會犯錯!”
林婉清笑了:“你是不是忘了,是你先起壞心的?昨日敬茶的時候,你用癩蛤蟆嚇我,我回你一份禮,本就是扯平了。但你玩不起,拿著劍衝我院子裡要劈我,陸祈年,你已經八歲了,不是三歲小孩兒,你難道這點擔當都冇有?”
陸祈年一下冇了言語。
林婉清道:“如果今天往你房裡倒蝸牛的人,是一個身份比你高的人,你敢這樣做嗎?你不敢。你之所以敢這樣衝到我院子裡來鬨事,無非是覺得我出身不如你,你就敢隨意欺壓踐踏。”
“陸祈年,陸家男兒的手,是打豺狼虎豹、打強盜匪徒、打闖我大梁山河的番邦敵軍的,而不是用來欺負弱小的。你覺得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對得起陸家的列祖列宗嗎?”
陸祈年被說得抬不起頭來,臉臊得通紅。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小聲地道:“對……對不起,今天的事,是我做錯了。”
林婉清大方道:“好,我原諒你了,你可以起來了。不過,你還得去祠堂裡跪一天,好好反省一下,你可有異議?”
陸祈年搖頭。
林婉清臉色緩和了不少,這小子倒也不算太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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