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我看見我的竹馬小心翼翼地親吻著霸淩我多年的表妹。
表妹的目光與我交彙,似有些挑釁。
彆扭的自尊心在空中頓時碎作一團,或許是一種名為暗戀的東西無疾而終令我鼻頭泛酸。
在我身後的叛逆少年擋在我的眼前戲謔地說道∶“彆看了,有什麼好看的,不如看看我。”
1.
“蘇白玉,把玩具讓給你妹妹,你多大了還玩。”
“蘇白玉,璃璃都哭了,你還要怎樣,心思怎麼這麼歹毒呢。”
“蘇白玉!你怎麼跟個白眼狼一樣,我們照顧你就不錯了還要什麼零花錢。”
……
我叫蘇白玉。
據爸爸的話說,我的名字是媽媽取的∶“白玉綴枝頭,無慮也無愁。希望我的孩子如白玉蘭一樣,潔白燦爛,無憂無慮,我隻希望她能幸福健康就好。”
能取出這樣名字的媽媽一定是個很好的媽媽。
在舅舅家受委屈的時候,我總是會幻想有媽媽在就好了。
早產的那天,媽媽永遠留在了血淋淋的手術檯上。
伴隨著我雛鳥般稚嫩的啼哭,爸爸也應了村上春樹的一句話:“我一直以為人是慢慢變老的,其實不是,是一瞬間變老的。”
在我出生一年後,爸爸被調去了外地工作,作為警察他不得不服從上級安排,爸爸將我寄養在舅舅家,每月打我的生活費給舅舅。
本來我的房間應該被安排在客房,可是舅媽說客人來了需要地方住,必須把客房空著。
舅舅雖然覺得這樣不合適可也爭不過舅媽。
於是我的房間變成了雜貨房改造而成房間。
那裡陰陰冷冷的,我的身體狀態並不好,因為早產導致我總是生病,所以總會頻繁進出醫院,但這房間比醫院還沉悶。
在我很小的時候也曾十分羨慕表妹那充滿陽光的粉色公主房。
但好在雜貨房有一扇大窗戶,這裡可以經常看見明亮的月亮,月光如薄紗般籠罩著窗外的車水馬龍,也籠罩著望向夜空的我。
那扇窗和那輪月伴隨著我的整個童年。
在月色如水的夜晚,從拖著小板凳站在窗邊開始,我透過明亮的月光,凝視著那如夢如幻的世界。
漸漸地,我隻用微微踮起了腳尖,就能地接觸到這神秘的月色。
最後,我站立著將手放在窗沿,仰望那宛如藍寶石般的夜空,任由那如水的月光灑在我的臉頰上,璀璨的星辰,落入了我的眼簾。
就這樣在彆人的家,我一個人孤獨地慢慢長大了。
2.
夏日的傍晚總是燥熱,就連風中也夾雜著喧囂與熱浪,我不緊不慢地跟在表妹蘇璃身後,聽著她喋喋不休的說著。
“喂,你聽到冇有!”她不耐煩地轉過身,用手指著我,“到家你就說自己的卷子弄丟了,分數冇有我高,知道了嗎!”
“知道了。”我滿不在乎地回道。
其實就算她不說我也不會再傻乎乎的拿著滿分試捲去上趕著找罵了。
小時候我還以為即使在彆人家,我隻要聽話懂事學習好也能夠得到他們的喜歡。
所以有一天我拿著滿分試卷,眼角彎彎開心地笑著,期待著他們能誇誇我,卻因為蘇璃委屈的眼淚被罵。
“你作為姐姐,心思怎麼如此歹毒,隻知道炫耀。妹妹考的比你低你還很開心?”
那天晚上冇有我的晚飯,我餓著肚子努力地理解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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