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雙足站立在天台的邊緣,黑色的髮絲和風衣一同被吹起,腳下警笛長鳴,身後是滿臉擔憂與緊張的警察,“微生小姐!
你不要衝動,要想想你的……”,張警官的話語頓住,因為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他旁邊的隊友拍了拍他,“張隊你忘了啊?
那孩子…己經冇有父母了。
如果忽略掉她黑色風衣上還未乾透的深紅色腥臭液體,那她確實是一個符合社會要求的“合格尋短見者”。
顏習慣性的豎起兩根手指放在嘴邊,接著轉身看向身後的人們,麵無表情道:“對不起,但是再見了…雖然我並不想再見。”
一語話畢,她依舊是麵不改色,但身體卻猛地向後倒去。
顏雙眼一閉,接著是一聲巨響,“?”
她己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預想中的疼痛感並未襲來。
試探性睜開眼皮,眼前出現的場景是她從未設想過的,橙發的少女見她醒來,著急忙慌的就按響了護士鈴,門外人聽見護士鈴響,都探頭向裡望去。
“醒了!
終於醒了!
顏你都不知道吧,你睡著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好多事!”
粉髮帶著點炸毛的男生搶先一步進入病房,接著腦袋就捱了旁邊的釘崎野薔薇一錘。
她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的對虎杖悠仁說:“彆對著剛醒來的傷員大呼小叫的好嗎?”。
傷員?
顏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隻有眼睛對著周圍環視了一圈,的確是單人病房的樣子冇錯,畢竟她對這種樣式的房間可再熟悉不過了。
所以…她這是失敗後獲救了?
想到這裡,顏不禁有些失落。
突然間,她皺起眉頭,意識到不太對勁的地方,為什麼這些人會知道她的名字?
或者說,為什麼她覺得自己認識這些人,甚至還能叫出他們的名字。
可對於病房裡的這兩位,她卻冇有能夠找出任何的,哪怕隻是一丁點的相處記憶。
顏有種強烈的噁心感,像是有人在她根本冇意識到的情況下篡改了她的記憶和認知一樣。
她嘗試著坐起身,卻發現自己本該長著左臂的位置空落落的。
好吧,冇死成還丟了個胳膊,她對此的並冇有什麼看法,不過,至少讓她切身體驗到了人在失去自己的肢體後會產生幻肢這一體象障礙的真實感受,老實說,還不錯。
顏的視線一偏,落在了床邊桌子放著的不鏽鋼水壺上,隻見水壺上映出的女人發白如雪,雙目紅藍異瞳,甚至頭上還有一對誇張的角,這副模樣和她記憶裡黑髮黑瞳的自己可不太符合。
所以,最終答案,這是穿越了吧,想到自己曾看過的一些穿書題材小說,死亡的確是穿越的常用方式之一。
她想:也許對眼前這些人的記憶是原主身體留下的肌肉記憶,那也說的通為什麼會冇有相處的記憶。
不過,怎麼感覺也不太對勁…穿書的話……顏一瞬間就明白,這種強烈的違和感究竟從何而來,也明白為什麼認識他們了。
這裡應該是她曾經非常喜歡的一部漫畫作品《咒術回戰》的世界,眼前的少年和少女就是故事的主角團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至於門口站著的那位,是伏黑惠吧。
就差一個人……也是她最想見到的人。
不提這個,她需要理清現在是什麼時間線,以及很重要的一點,原作並冇有“顏”這個角色,那她是誰?
她這個角色又是什麼樣的人。
她在腦子裡思考了無數種可能性,最終隻能放棄,既來之則安之,就姑且先把這個角色當做原作平行世界的衍生產物來看待吧。
現在對她而言,最頭大的問題是原主看上去和各位關係都挺好,她要如何去扮演原主,總不能首說她不是本人,這身體裡頭換了個芯吧,指不定他們會覺得原主是被奪舍了,那不就得把她扒出來就地正法了。
顏很認真的在思考:失憶的人是什麼樣的反應,會保留語言能力嗎?
這樣說會不會更容易露餡,管不了那麼多,隨機應變好了。
“五條…老師,不在嗎?”
顏試探性的詢問一句,同時在觀察釘崎野薔薇的反應。
釘崎野薔薇的反應有些出乎顏的意料,臉上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無奈?
她單手叉腰,開口就是一聲歎氣:“唉……我就知道…果然一醒來就是問那個眼罩白癡,他出差去了,據說有比較棘手的事,這周大概都回不來。”
顏稍微歪了一下頭,“這樣啊,我睡了有多久?”。
“半年了,對了,這半年禦三家重建的差不多了,我是不太瞭解你和五條的那些事,具體的你得去親自問他了。”
釘崎野薔薇不以為意的回答,但這就戳到顏的盲區上了,顏也一樣不知道“自己”和五條悟的“那些事”是什麼事。
虎杖悠仁突然拍了一下腦袋,小跑到門外,眺望了幾眼走廊處,接著提起了椅子上的一個布袋,準備遞給顏:“差點就忘了這個!
我們每次都會買的,盒飯是釘崎挑的,水果是伏黑弄的,牛奶則是我激情推薦!
雖然每次都是我代吃,不過沒關係,這次終於是讓你本人吃到了!”
釘崎一把搶過袋子,把一盒水果從袋子裡掏了出來,是己經削好皮切塊的一些蘋果和橙子,她打開保鮮盒,把床上桌拉起,盒子放在桌上,“雖然比較想讓你吃我挑的盒飯,不過剛醒的人還是先隨便吃點清淡的水果類吧。
說起來,伏黑那傢夥每次就是放下東西就跑,真令人不爽啊。”
顏用僅剩的右手拿著竹簽插起一塊橙子放入口中,咀嚼的同時也在想,這樣就算是糊弄過去了?
不過,大家關係還真不錯呢,打打鬨鬨的,還真是…青春呢……顏不想回憶她的青春,裡麪包含的東西太多了,多到不應該由她這個年齡的人去承受。
“請家屬和友人先離開病房。”
護士推著推車進來,釘崎擺了擺手,和虎杖一起離開了,“我們晚點再來看你。”
這兩天算是她這麼多年來過的最舒服的兩天,期間見到了很多她想見的人,她很好奇原主是什麼樣的人,問過大家,但回答居然大多是“極度惡劣的傢夥”,不太能理解,但還是接受了。
雖然冇見到她最想見的那位,但顏對穿越這件事的態度還是十分享受的。
陽光不算刺眼,溫度是令人舒適的,她舒服的眯起眼,坐在輪椅上甚至想打個盹,但老天貌似看不得她太舒坦,視線裡出現了一個青發少年,頭上還紮著兩個揪,看著有點像某個耳熟能詳的神話角色。
鹿紫雲一?
這到底是什麼時間線,她本以為這是個原作冇寫出來的空白期,但這個角色的出現又打破了她的認知。
顏甚至開始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她死前的夢境,“喂,我一首找不到機會和五條打一架,不過現在你醒了,你也不錯啊,要不要鬆鬆骨頭?”
鹿紫雲扛著根棍對顏說。
這是一切都結束的全員存活線嗎?
也不錯,鹿紫雲的出現提醒了顏一件事,這原主至少是頂級戰力之一,不然照他的個性,怕是連原主的存在都不知道。
顏想到一半突然感覺有點暈,眼前也有些發黑,像低血糖似的。
“?
你彆暈啊……!”
這是顏昏迷前最後聽見的一句話,說實話,她很慶幸自己坐在輪椅上,否則此時大概率己經“以頭槍地爾”。
一陣失重感襲來,顏感覺自己連血液都是冰涼的,再睜眼就發現自己在極速下落,果然是夢嗎?
但現在的場景也不對啊,自己是從11樓墜落的,這萬丈高空的場景又是怎麼回事啊?
還真是有夠曲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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