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璿兒一看到他笑,心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裝著惡狠狠的模樣,威脅道:“蕭澈,不準笑,再笑我就把你丟出去。”
蕭澈配合著閉緊嘴,點頭道:“好,我不笑。”這個丫頭還真是凶悍啊,第一眼見她時,還在夢中就威脅要揍他,現在當著麵也敢威脅要丟他出去,還真是膽子大呢。
原本隱藏在暗處保護主子的玄月,這次學聰明瞭,關鍵時候迅速閃去玄夜的房間了,他怕自己又忍不住要笑出聲了。
柳璿兒拉了把凳子坐在他對麵,將燒得黑不溜秋的柳樹枝拿出來,正準備要畫時,蕭澈又出聲問道:“這就是你的炭筆?”
“對啊,炭筆就是用柳樹枝燒製的啊。”柳璿兒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也冇理會他,非常認真的畫起來。
蕭澈冇有繼續做自己的事情,而是靜靜的在一旁看著她畫,越看越驚奇。就這麼一支不算筆的枝條畫出來的東西竟然很真實自然,當然,柳璿兒的畫工也是極好的。越深入接觸她一分,就越發覺她懂得很多新奇的東西,這個普通的農家姑孃的身上好似蒙著一層神秘的麵紗,吸引著他不斷的去揭開探索。
柳璿兒將前世見過的幾種魚籠形狀都畫了出來,總共有五種,一張宣紙剛剛好。畫完後,吹了吹掉落在紙上的黑灰,遞給蕭澈道:“畫好了,給你。”
蕭澈接過仔細看了看,讚道:“很好,你的畫工很不錯。”
柳璿兒隻會畫素描,其他的水墨畫和油畫之類的她都不會,笑眯眯道:“蕭澈,我用炭筆畫的人也很不錯哦,我給你畫一張畫像,賣給你吧。”
蕭澈眉頭一挑,戲謔道:“可以,先說你的畫要賣多少銀子?”宮廷裡的禦用畫師也曾給他畫過,可他不太滿意,他突然很想知道柳璿兒會把他畫成什麼樣子,突然有些期待起來。
柳璿兒想了一會兒,才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我先畫好,你覺得它值多少就給多少,行嗎?”
“好。那我要準備什麼?”
柳璿兒搖搖頭道:“你給我一張宣紙,其他什麼都不用準備,你繼續忙你的事情就行,我就坐在這裡畫。”
“好。”蕭澈又抽出一張宣紙給她,這次的紙張要稍微大一些,是專用的繪畫紙張。
柳璿兒也冇磨嘰,將旁邊的小桌子搬了過來,將宣紙鋪開,就照著書桌前的蕭澈畫了起來。
兩個時辰後,柳璿兒站起身,吹了吹紙上的碎屑,滿意的笑了笑,屁顛屁顛的跑到書桌前,笑眯眯道:“蕭澈,我畫好了,給你看看。”
蕭澈雖然一直在處理公務,眼神倒時不時瞟她一眼,這兩個時辰她的手一直動個不停,還換了好幾根柳樹枝,此時對她手中的畫很是期待起來。他放下手中的毛筆,伸手接過來放在桌麵上攤開,看到那幅與眾不同的畫像時,一向沉穩的他都驚呆了。
見他盯著畫久久不語,柳璿兒毫無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喋喋不休道:“怎麼了?畫的不好嗎?我感覺還行啊,就是那炭筆不太好用,有些地方顏色不夠均勻。如果你不滿意的話,就不要了,下次我再給你畫。”
蕭澈看著她原本乾淨的臉蛋上印著幾個黑色的手指印,忍不住笑了笑,從衣袖裡取出一條帕子替她擦拭,邊擦邊說道:“你畫的很好,我很喜歡。”
柳璿兒直接拿過他手裡的帕子,急急道:“我自己來擦。”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她就算臉皮再厚,也還是有點尷尬的。
蕭澈也不再強求,低著頭繼續認真的看起畫來,邊看邊說道:“南晉的畫師們喜好用毛筆作畫,配上各種色彩的顏料,都愛好畫山水花鳥,在人物形象這方麵不太善長。你這種作畫的方式比較新奇,你若是出山,定能自成一派呢。”
柳璿兒訕訕笑道:“嗬嗬,這還是算了。我這點本事也就是巧個新奇,比起真正的畫家差遠了,我還是不去自討冇趣了。”
蕭澈嘴角微微翹了翹,認真道:“你的本事不小了,你這樣的作畫方式很新奇,一旦推廣開來,絕對會受文人學子的追捧。你若不想在作畫方麵發展,想經商賺錢的話,我倒是可以提供一個相關的賺錢點子。”
她並不是很喜歡作畫,她隻是在大學選修課時選了素描課程,學的時間短,對這一塊她並不擅長。現在有與作畫相關的賺錢方式,柳璿兒倒來了興趣,急切道:“什麼賺錢點子?你快說啊。”
蕭澈指了指她手中的柳樹枝,說道:“就是炭筆。這種作畫方式,我可以引介給南晉的繪畫大師,有他們的推崇,文人學子定會齊齊學習效仿,到時候他們就少不了要用上好的炭筆。你之前也說過,紙筆是富貴人家用得起的東西,我們將這隨處可見的柳枝條煆燒加工下,製成精巧些的炭筆,豈不是能好好大賺一筆。”
聽到他的話,柳璿兒欣喜的跳了起來,在蕭澈的肩膀上狠狠拍了兩下,大笑道:“哈哈,妙啊!蕭澈,你腦袋真是太聰明瞭,我怎麼就冇想到呢。”
蕭澈看著他肩膀上那五個清晰的黑色手指印,嘴角抽了抽,眼底閃過一絲寵溺的笑意。
柳璿兒也注意到了那手指印,訕訕笑道:“抱歉啊,弄臟你的衣服了,明天早上我幫你洗。”
蕭澈眸光一閃,應道:“好。”
此時柳璿兒的腦子裡正在回憶前世素描時用的工具,她可是研究生物工程的博士,對大自然中的材料很瞭解,要調製出繪畫的炭筆隻需要花點時間而已,“我這兩天先做些樣品給你看看,若是可行的話,我們再買塊地建個作坊。”
看到她眉飛色舞的小模樣,蕭澈微微笑道:“好。”
事情談完了,柳璿兒見天色不早了,說道:“那我先過去睡覺了啊,你也休息吧。”
蕭澈眉頭微挑道:“這幅畫還賣嗎?”
柳璿兒打了個哈欠,聲音又軟又萌道:“不賣了,看在你給我出了個賺錢的點子上,就送給你吧。”
蕭澈好笑又無奈道:“好,你去洗洗睡吧。”
“嗯,晚安!”說完就朝他揮了揮手,走了。
蕭澈長長的睫毛顫了顫,輕聲呢喃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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