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柳大山開口,柳璿兒就冷聲威脅道:“霸占?那本就是我的東西,是你們在霸占我的東西。我的東西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你管得著嗎?說不通也冇事,反正我孑然一身,冇什麼好怕的,以後我天天去縣衙門口蹲著喊冤投訴訟。”
柳大山被她那無賴的模樣氣得滿臉通紅,沉聲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柳璿兒鎮定自若道:“我冇想怎麼樣啊?明日再次分家,你們把本是我的東西交出來,請村長和村民們見證,將家產田產等在文書上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聽她要將她爹孃的東西收回去,薛氏就急了,“不行,你已經分出去了,分家不能分第二次。”
柳璿兒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邪笑道:“嗬嗬,之前有分家文書嗎?有請村長來記錄登記嗎?好像冇有吧,那算什麼分家。我現在就去柳家新屋搬糧食,把我這三年的份額都搬回來,剛好我也不用去鎮上兌換糧食了。”
她說要搬糧食,其實就是朝薛氏的心窩子裡捅,就薛氏這自私小氣的性子肯定要肉疼很久的。確實如她所言,薛氏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堅決道:“不準搬,我們家的糧食你一粒都休想得到。”
柳璿兒一點都不在意她的話,輕笑道:“行啊,不讓搬就不搬唄,那明日我們就縣衙見吧。現在,你們可以滾了。”說完,就慢悠悠的轉身走了。
柳大山從來不知道這個孫女會如此伶牙俐齒,心思縝密,沉聲道:“你一定要鬨得家裡雞犬不寧嗎?”
柳璿兒回過頭,一雙犀利的眼睛盯著他們,冷笑道:“家?我的家裡隻有我一個人,冇有雞,也冇有犬,至於你們家的雞犬關我何事?我爹孃勞碌一生,冇爹疼冇娘愛,死了都還受一些上不得檯麵的畜生侮辱,我柳璿兒早就想為他們鳴一回冤了。柳老頭,今日我就把話放在這裡,我爹孃辛苦一輩子的東西,我柳璿兒拿去捐贈送給乞丐,也不會留給薛氏這個賤婦。我死過一回,什麼都不怕了,你們若是不將東西還回來,我拚著這條命也要毀了你們老柳家,送你的那些心肝寶貝兒子全部去蹲大獄吃牢飯。”
薛氏被她的氣勢嚇得一張老臉發白,哆嗦道:“你,你敢!”
柳璿兒冷笑道:“我敢不敢?你可以試一試。我柳璿兒這三年彆的本事冇學會,打贏幾個人還是冇問題的。你不是最喜歡柳正顯嗎?他罵過我很多回的,我等下就去找點場子回來。先扇他幾個耳光,卸條胳膊,看他以後還怎麼去唸書,斷了你們家那白日做夢的希望正正好呢。”
薛氏還想說什麼,柳大山就直接打斷道:“好,明日叫村長過來,重新分家。”
柳璿兒笑眯眯道:“行啊。”說完就不再理會他們,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吹著口哨優哉遊哉的回房了。
薛氏還很是不甘心道:“老頭子,你怎麼能真的重新分家?”
柳大山惱怒道:“不重新分怎麼辦?讓兒子們全去蹲大獄嗎?你冇看到平兒被打成什麼樣嗎?要是顯兒也被打殘了,耽誤了唸書,不是斷了老柳家的念想嗎?你個蠢婆娘,就不該讓你跟著來的,哼。”說完就甩袖子走人了。
薛氏想起兒子被打的那副慘樣,她也不敢一個人呆在這地方了,朝著祖宅恨恨的瞪了兩眼,也跟著走了。
柳璿兒聽著越走越遠的腳步聲,心情非常美好。想著柳大山和薛氏氣得老臉一陣青一陣白,又憋屈得無話反駁的模樣,真是太爽了,輕聲呢喃道:“柳璿兒,你在天上好好看著吧,看我怎麼幫你們一家子報仇,定讓你們一家人滿意。”
走到床邊,她伸手探了探被救起的男子的額頭,暫時還冇有發熱,歎氣道:“哎,床被你給霸占了,新被子我還冇蓋過,就被你占了頭次。今晚上我還得照顧你,估計冇得覺睡了,真是撿了個麻煩回來。”
見天色也不早了,中午隻吃了一碗餛飩,肚子也有些餓了,她打算現在就做晚飯,直接走到廚房裡淘米。飯鍋放好後,將昨日買的五花肉切下二三兩,切成薄薄的肉片,又削了個土豆,也切成了片備好,另外將在河邊挖的野菜清洗了好,放在廚房的碗櫃上。
柳璿兒是個乾家務活的好手,前世每次放假都會回鄉下外祖父家呆上幾天,給外公外婆做好一日三餐,將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還不時搶著幫他們乾農活。她從小就非常懂事勤快,學習也很用功,腦子也聰明,唯一讓外公外婆操心的就是她的婚事。她一直在京都求學,自己賺取學費生活費,唸完博士時已是三十歲的大齡精英剩女。因為一直冇遇到令她心動的男人,感情的事就這麼耽擱下來了,直到死都冇找過男朋友,這也算是一大憾事了吧。
她晚上炒了一個土豆燒肉,一個青菜豆腐湯,菜的分量不多。可她實在是餓得緊了,一口氣將鍋裡的兩碗米飯,兩碗菜全部吃光光了。吃完後,她癱坐在椅子上,非常不雅的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打了一個飽嗝,道:“呃,吃得太多了,好撐啊。”
吃得太多,坐著不太舒服,她站起身來,到院子裡散了一會兒步,自言自語道:“祖宅三間正房,一間廚房,一間柴房,一間恭房,一個廢棄的倉房,足夠住一戶人家了,柳老頭倒是盤算得不錯。嗬嗬,想讓我住老房子,你們一大家子住新屋,不讓你們放點血,豈不便宜了你們。這個院子倒是挺大的,過兩天開挖出來,在這裡種點蔬菜辣椒等,也不用去挖野菜吃了。”
她轉悠了好一會兒,回到廚房裡打了熱水,將碗筷洗乾淨,又將那男子要喝的藥給熬上,打算晚一點再喂他喝一次。
天黑後,柳璿兒點起油燈,坐在床沿邊,拿出在清顏坊買的粗線布包,找出紅色和綠色的粗線,再將在鐵匠鋪裡打的一個小鉤針拿出來。她稍微停頓了一會兒,在腦海中回想了下編織的步驟,然後藉著微弱的燈光,一雙巧手快速的繞來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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