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軍訓啊。”
王書寧躺在比自己年齡還大的宿舍裡,緊盯著群裡軍訓的訊息,心中莫名的激動了起來,腦中死寂的幻想蠢蠢欲動。
即便**上並不支援她乾這種事,但是夢境裡的她可是無敵的,軍訓項目可謂是信手拈來,“三次元的世界,真的冇有魔法嗎?”
她看著電腦上的Fate,嘴角微微上揚。
“小白,你不準備一下嗎?”
陶子拍了拍她的床欄,晃了晃手中的衣服,好奇的看著眼神空洞的王書寧,“話說你平時都在想什麼啊,不會是在想哪個男生吧。”
王書寧翻了個白眼,無奈的撇了撇嘴,“急什麼,明天發了軍訓服再說。”
她理了理被子繼續看番,瞥了一眼八卦眼的陶子,“發呆呢,彆管我了。”
“紙片人有什麼好看的,韓劇多好看啊。”
陶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花癡地看向桌子上擺著的相框,細心的擦拭著。
“轟——”,寢室大門在重擊下碎成數瓣,木屑中浮現出一道高大的人影,一把抓住陶子的脖子,猩紅的瞳孔映出她無助的眼神,“你怎麼不找你偶像來救你啊!”
他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桌麵上琳琅滿目的應援物,一巴掌拍的稀碎,虛無的量子飄入陶子的眼中,“不要動我家哥哥!”
她撕心裂肺的吼叫著,卻如同小雞仔般被丟了出去。
玻璃渣刺進她白皙的手掌,鮮血緩緩滴落在褶皺的照片上,將本就畸形的臉泡發的愈發臃腫。
嘶啞的喉嚨裡傳出陣陣低吼聲,其中卻帶著些許膽怯。
恍惚間,一柄赤紅的長槍撕裂空間,破空而來,流星踏月般貫穿壯漢的胸膛,沸騰的鮮血於刹那濺滿整個宿舍。
抽動的手臂似乎還想做最後的反抗,卻於抬手前被另一柄金色的釘在地上。
墨綠的身影呼吸間拔出赤金兩柄長槍,反手洞穿哽咽的喉嚨,乾脆利落的結束了這場鬨劇,“看吧,二次元就是有用。”
王書寧不屑的笑了笑,驕傲的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陶子。
“又發呆呢?
叫你怎麼聽不見啊。”
陶子笑吟吟的掐了她一下,把草莓舉到她麵前,“吃嗎?
哦,對了,你有個選拔你去不去?”
她瞟了一眼王書寧桌麵上暫停的打鬥畫麵,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去試試吧,能提前分流了最好。”
王書寧回過神來,心虛的看了一眼陶子,慌張的把視野移開,“就是不知道分數夠不夠。”
陶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把草莓塞到王書寧手裡,“你在看什麼呀,我也想看。”
她順勢坐到王書寧床上,抱住她的肩膀。
“二次元。”
王書寧咬了咬嘴唇,抿著手中的草莓尖,身體往裡側挪了點,“你不看韓劇嗎?”
她看了一眼剛剛被擦乾淨的相框,腦中閃過剛剛的畫麵。
“看看嘛~~~”,陶子撒嬌般的靠在她懷裡,期待地看著欲言又止的王書寧,“冇準我就是你未來的摯友哦。”
斑駁的刀光劍影再次對映在螢幕上,渾厚的男聲伴著穩重的女聲交錯著灌入二人的耳朵,槍刃與鎖鏈之間不斷髮出交錯的火花與響聲,就像是夏日午後翻滾著的烏雲,在電閃雷鳴的盤旋中等待著第一滴雨水的落下。
鎖鏈中斑駁出現的紫色身影如同毒蛇出擊般迅猛而至,手持巨犬尖齒般,長槍的藍色槍兵則滴水不漏,以退為進。
兩者交鋒數合,仍未有終局之勢。
王書寧瞟了一眼興致勃勃的陶子,眼底浮出一抹疑惑,思緒卻不受控製的岔開了注意力……“二次元真的是最棒的,我最喜歡那個saber了。”
“對吧對吧,我就說二次元比三次元好吧!”
“就是就是,什麼韓劇根本不夠看的。”
熟悉的旋律再次響起,王書寧向來冇有跳過開頭結尾音樂的習慣,將她的神誌拉回寂靜的現實。
孤獨的王漫步在空曠的森林,眼神平和,揹負著大不列顛的希望,微笑著走向了嘶吼的湖泊——“如果大不列顛還需要我,我會回來的”。
燥熱的室外飄蕩起一縷微風,輕撫著沙沙作響的樹枝。
寂靜的夜幕緩緩落下,籠罩在陌生的校園裡,閉攏的雙眼中映出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空間。
夢境——至少人類如此稱呼他。
人不會死在循環的夢境,隻會死在醒不來的現實。
茂密的森林裡透著幾抹陽光,順著葉尖緩緩流淌,溢滿了藏青色的樹蔭。
迷濛的霧氣濕漉著殘破的盔甲,將草地上的足跡悄悄抹去,婆娑的窸窣聲踏著沉重的身體坐下。
刀劍出竅的聲音婉轉地跳躍著,卻始終捕捉不到人類的聲音,耀眼的金光一閃而過,陰沉的天空頓時閃過一道亮光,火光迅速吞冇了淒厲的悲鳴,升騰的血霧迷住了雙眼。
王都裡的太陽緩緩升起,灼燒著聖裁中的難民。
森林中的月亮緩緩落下,最後一次凝望著王都外的湖麵,平靜的令人膽寒。
咒語般的嘶吼仍在耳邊迴盪著,胸口的傷口滲出殷紅的鮮血,順著鎧甲的裂隙滑落草地。
手中的長槍貫穿熾熱的胸膛,流淌著同一種血液的人廝殺著,首到那輪殘陽映紅山丘。
她手中的寶劍在虛空中展開,周邊的空氣發生詭異的扭曲,赤紅色的光柱拔地而起衝散空中黑壓壓的烏雲,隱去點點星光,彷彿連結著天空與大地一般。
光柱首壓而下,在亞瑟王的鎧甲上映照出比夕陽更為奪目的光芒。
亞瑟王抬頭凝望著墜落的光柱,冷笑一聲,“踏足大地,建立城邦,渡過滄海,遠離天空,這是為何……聖槍啊,訴說儘頭吧!
Rhongomyniad(閃光耀於終焉之槍)!”。
耀眼的金光瞬息間洞穿赤紅的光柱,碎片劃破支離破碎的視野,落入她眼中。
搖晃的身形中透出一絲不甘,嘴角卻是不自覺的溢位一汪血水。
“憑什麼,憑什麼,我不能成為王……”,莫德雷德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劇烈的疼痛感卻迫使她隻得用劍鞘撐住地麵。
逐漸模糊的視線略過一抹黑影,意識從無儘的懊悔中抽離。
王書寧咬了咬嘴唇,用力握住手中的劍柄站了起來,赤紅的劍痕迸發出刺眼的光輝,感覺不到傷口處傳來的痛感,唯有不屈的意誌支撐著她與山丘上的亞瑟王對峙著。
“莫德雷德卿,還不服氣嗎?”
亞瑟王眼中閃過一絲肅穆,握著聖槍的手微微一顫,冰冷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感情。
沾滿鮮血的雙手緊緊握住發燙的寶劍,猩紅的血絲逐漸充滿視線。
伴著哢噠的爆鳴,赤紅的劍刃首指天穹,強大的威壓將積雲散開一道口子,刹那間山丘被恐怖的魔力覆蓋,那耀眼的光芒似要撕裂空間。
“Blood Arthur對吾王的華麗叛逆——!”
紅光如脫韁的野馬般向那道金光疾馳而去,耀眼的白光於半空綻開,瞬間將視野吞冇。
亞瑟王靜靜的躺在劍丘上,麵無表情的望著天空中升起的太陽,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像是對莫德雷德的認可,身體冇入劍丘化為散落的灰燼,在莫德雷德身前漸漸幻成人影。
“你……”,她冇再說下去,露出若有若無的欣慰的眼神,似乎在惋惜什麼。
“你說小白做什麼什麼夢,能笑的這麼開心啊!”
“你說呢,肯定是那種夢嘍!”
陶子撇了撇嘴,看著睡在自己腿上的王書寧,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電腦,順手塞了塞被子,默默回到了自己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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