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弗雷德嘴角還擒著的微笑,沈慕卿怒氣沖沖地睨了他一眼,就直接朝著門外跑去。
將懷裡的旗袍攤開放在床上,小手輕輕壓平上方的褶皺。
而弗雷德則是抬步,坐在了這間小房子中唯一的一張椅子上。
靠著背椅,不加掩飾地打量著這樣一間溫馨十足的少女閨房。
即便是沈慕卿這麼多天不回來,屋子裡依然充斥著一股少女馨香。
乾乾淨淨,與門外那臟亂之地形成了鮮明對比。
弗雷德自然也對沈慕卿心生憐憫,綠眸閃爍之間,他想起了初見時,她癱坐在地上淚眼婆娑的杏眼。
當時也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麼瘋,看著那從一堆醉酒男人腳下顯露出來的白色旗袍,還有一截瑩白的小腿。
這小腿在月光和路燈的照耀之下,竟然比她穿著的旗袍還要白上幾分。
鬼使神差,弗雷德當即喊停了巴赫,下車將一群醉酒的男人製服後,才終於看到了那旗袍的主人。
一個可憐又美麗的中國女人。
弗雷德閉了閉眼,心中是從未有過的慶幸。
這股慶幸,比他當年通過父親考覈,殺光後山裡所有的野狼還要強烈。
看著麵前的一大堆東西,沈慕卿自然是搬不動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轉頭朝著正在閉目休憩的弗雷德望去,噠噠噠地跑了過去。
在弗雷德睜眼後,朝著他嘿嘿一笑。
撒嬌似的捏住他西服的衣角,輕輕晃動,
“我抬不動,你幫我好不好?”
沈慕卿現在已經摸清了三個不會惹弗雷德生氣的點了。
第一,是在床上。
第二,是她正經表達自己的情緒時。
這第三便屢試不爽,那就是朝他撒嬌時。
她一開始還以為弗雷德這野獸一般的男人,是任何美色都無法撼動的狠角色。
但最後還是逃不開所有男人都喜歡的撒嬌這一關。
看著那捏住自己衣角的蔥白小手,弗雷德淡淡抬眼,透過金絲眼鏡對上沈慕卿期待的杏眼,
“不好。”
“啊?”
沈慕卿傻眼,萬萬冇想到這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聽到這話之後,連她自己也愣了好幾秒。
最後小臉通紅,哼地一聲甩開了被她捏住的衣角,轉身兀自朝著那堆東西走去。
才這麼幾天,她自己也冇料想到自己會變得嬌氣。
在伸手剛一接觸到旗袍時,一隻大手就已經從她的手下穿過,精準地攬過她的纖腰。
肩頭一沉,男人的氣息襲來。
“這就生氣了?”
戴上眼鏡的弗雷德似乎很好說話,這一刻也願意哄著她。
沈慕卿不說話,隻是低頭,死死盯著旗袍上精緻的花紋。
飛鳥展翅欲飛。
倒是與她現在的心境相同,被男人戲耍過後的整個人都燙的要死。
此刻卻隻能被他箍在懷裡,逃也逃不掉。
弗雷德光是從她通紅的小耳朵就能判斷出,她此刻臉上的紅霞。
盯著她羞澀的嬌俏模樣,大手將那堆東西全都拿了起來。
居然還可以空出一隻手,牽住沈慕卿的小手。
有意無意地捏了捏,柔軟無骨,倒是頗有一番滋味。
但當力道越來越大時,弗雷德隻好在沈慕卿控訴的眼神下不再作亂,牽著她朝著門口走去。
沈慕卿最後看了幾眼她來到德國之後居住的房子,心中酸澀頓出。
掙脫開弗雷德的大手,將這扇小門關上,隨著鑰匙轉動門鎖的“哢噠”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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