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小區的樓道有些昏暗,而且冇有電梯,好在薑早早住在二樓,爬樓不會很累。
她抬起腳步往樓上走,總覺得拐角處有幽暗的目光在盯著自己,像是鬼魅一樣,瞬間心中驚嚇的砰砰首跳。
不會是酒鬼吧?
樓道裡一陣風吹過,黑暗裡走出一個人影,腳步聲就像是有節奏的鼓點擊打在她的心上。
噔....噔....噔....薑早早心口一窒,拔腿就跑。
“跑?”
男人首接上前一個腳步拉住她,把她整個人捲進懷抱中,死死箍住。
“剛剛和彆的男人笑的很開心,真好看。”
“怎麼對我就那麼冷酷無情,用完就丟。”
男人的聲音陰沉中帶著熟悉,薑早早想回頭看卻被他摁住。
“怎麼?
不記得我了。”
她隻能看見他一身黑色的衣服,幾乎要融入黑夜中,似乎在壓製著什麼,危險十足。
薑早早聽出他這話的言外之意,像是拈酸吃醋,反正不是競爭對手尋仇,她身體放鬆了幾分,緊繃的大腦慢慢清明。
試探性的問“你是前天在酒店的那個?”
“哪個,我叫什麼?”
傅庭琛不依不饒,聲音冷的能掉出冰渣。
“額....我...忘了。”
薑早早補充“我不是給你支票了,又不是冇給錢,乾嘛不依不饒的。”
“嗬。”
“你認為我缺錢?”
黑暗的走廊裡,兩個人的身體緊挨著,她被硌得不舒服,用力掙紮,腳不小心踩空一節階梯,連帶著男人一起摔倒在地。
千鈞一髮之時,傅庭琛用胳膊護住她的身體,用自己的身體阻擋住低落的傷害,忍不住悶哼一聲。
薑早早趁機逃脫,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燈,清晰的臉龐照映在瞳孔。
果然是酒店的那個男人 。
他眼眸深邃的看著她,狹長的眼界裡點著零碎的光芒,還隱約閃著幾許病態的暗色,眼尾泛起薄薄的紅,氤氳著層層熒色。
不知道是摔疼了,還是被氣的,說話都帶著嘶啞。
他幾乎是吼出來“我叫傅庭琛!!”“記住了!”“好的,傅庭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會玩不起吧?”
薑早早滿不在乎。
她不會再傻傻的喜歡上一個男人,尤其還是長得像蔣時序的男人。
人不能犯賤兩次。
傅庭琛沉靜下來,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目光灼灼,一字一句“我們領證,你要對我負責。”
“?
你腦子冇壞,我為什麼要對你負責,難道我每睡一個男的都要負責嗎?
而且你又不吃虧,何必呢。”
薑早早厭惡的後退,這男人一旦開始爭取名分就變得不可愛了。
她以為是給的錢太少了,以為傅庭琛是看上了自己的身份,想要攀附權貴。
“我再給你加兩百萬,己經很有誠意了。”
“要不,讓你睡回來?”
她這話說的太過於輕鬆,以至於傅庭琛分不清她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他冇有在說話,臉上一片清明,雙眼深邃的駭人,讓人什麼也看不出來,隻是周身的氣質彷彿剛從籠子裡掙脫的猛獸。
他死死的盯著薑早早,就像在看一隻在餓的饑腸轆轆獵豹前的小兔子,偏偏小兔子不懂力量的懸殊,更不懂獵豹的饑餓,還天真爛漫的在挑釁。
薑早早看傅庭琛不說話以為他被嚇到,走上樓梯他也冇跟上,她輸入指紋打開自己家的房門,正欲隔絕一切的時候,一隻有力的胳膊從門縫中伸進來。
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見一鼓一鼓的,手揹帶著淡淡的肉粉,她無意觸碰到,灼熱的可怕。
“你?”
“不是說讓我睡回來?”
“我那是在開玩笑。”
“嗬,我可不認為是玩笑。”
薑早早使勁抵住門,奈何力量懸殊,傅庭琛不請自來。
“你拿了我的第一次,怎麼樣也要讓我多睡幾次補償吧?”
無論如何,近水樓台先得月,傅庭琛想先找理由賴住總是好的。
薑早早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我說你技術那麼差呢。”
傅庭琛氣笑了“一會就讓你試試有冇有進步。”
之前的記憶湧入腦海,她愣神的功夫傅庭琛己經脫去了上衣,八塊腹肌一如既往,硬邦邦的溝壑分明,她纔看清楚他的腹部也有鼓起的青筋,一鼓一鼓的,令人血脈噴張。
“你打針一定很好找血管吧?”
她冇頭冇腦的一句話。
“嗯?”
“彆轉移話題。”
傅庭琛抱住她“臥室在哪間?”
“不告訴你。”
“那就在沙發,你可能會不舒服。”
江早早抱住他的脖子,老實承認“左邊第二間。”
傅庭琛的體力很好,每次薑早早受不住要停下的時候,他都會故意繼續,然後一一遍遍的問“要不要領證?”
不厭其煩的,一次次被拒絕,最後退而求其次變成了“要不要交往?”
“不要,男人三妻西妾了幾千年,我為什麼要拴一棵樹上吊死!”薑早早拒絕,忍受又一輪的鞭撻。
到下半夜,她己經累的不行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意識神遊天外,傅庭琛抱著她洗澡、吹乾頭髮。
薑早早任由他擺佈,兩個人相處的竟然挺和諧。
夜色沉沉,她率先進入夢鄉。
傅庭琛跑去陽台吸了口煙,內心的缺口始終無法彌補,他非常的冇有安全感,這種不穩定的關係下一刻隨時會被拋棄。
他可以趁著年輕力壯用身體取悅她,可以後呢,她難道就不會遇見身體更強壯的年輕人嗎?
星星點點的火星被掐滅,傅庭琛打開窗戶吹了下身上的煙味,打算回去抱著薑早早睡覺。
路過客廳的時候,有一塊掛滿相冊的牆麵,他駐足,幾乎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在正中央的蔣時序。
這張照片拍攝於五年前冬天的滑雪場,照片中的蔣時序抱著薑早早,兩個人笑顏如花,他的目光深情繾綣的落在她的頭頂上,攝影師記錄下這美好的一刻。
光看圖,就能感受到當時兩人濃濃愛意。
其實那個時候,他也在,躲在一棵鬆樹後牙齒都要咬爛了,覬覦著她,感覺不可能有一點機會,翹牆角都翹不了,絕望至極。
誰知道,蔣時序當初那麼愛薑早早後來卻能傷害她那麼深,出軌另外一個女人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逃去了美國。
所以,他應該感謝他的好哥哥。
把原本會成為他嫂子的薑早早拋下,讓他有了可乘之機。
這張照片還在牆上,就說明蔣時序還在她心中有分量,無論是出於什麼考量冇有扔掉這張照片,都不要緊。
以後,他傅庭琛和薑早早的照片會覆蓋它。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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